文或英语竞赛上很积极,但真到了临门一脚在他们未来是保送还是高考这件事上的态度却一直很佛系,半点没有别班老师的忧心忡忡。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你们要多一个人参加高考,我以后和别人吹嘘带出的学生里就多一个六百分”。 纪礼后来倒是问过应云生。 彼时应云生已经在数学和物理两门竞赛中都拿过了全国大赛的奖牌,国家集训队也朝他抛来了橄榄枝。 “我应该还是会高考。” 纪礼问道:“为什么?” 应云生说:“因为现在保送可以选择的专业里没有我想要的。” 专业的问题纪礼以前也问过他,只是一直没得到答案:“你到底喜欢什么专业?” 应云生望着他:“还没想好。” 纪礼:“你好敷衍。” “是真的没想好。”应云生说,“我好像的确没什么特别喜欢的科目。” 这么多年他努力学习真的就仅仅只是为了学习,为了高考,为了那唯一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可未来该是什么样,他其实很少去想,怕一假设就会暴露出他其实从来都一无所有的真面目。 “那工作呢?未来要做什么是你觉得可以一直坚持的?” “喜欢你。” “呃……”纪礼猝不及防,侧头去看,才发现对方耳尖通红。 那是他们高三的寒假,补习班刚刚结束,崇柳下起了这三年来第一场雪。 两人没有打伞,白色的雪粒子一点点覆上两人的发丝,堆砌满肩头。 应云生走出老远,待脸上的热度褪下去,转头才发现纪礼还没跟上来,又重新掉头拉上他:“车子来了。” 纪礼被他牵着往前。 街道两旁亮起路灯,鹅毛纷纷扬扬,两人一前一后,雪地上印出的一串脚印并行向前。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6章 男朋友 百日誓师的那天恰好出了太阳, 纪礼需要作为学生代表发言,上台时连掌声都比之前热烈,明显带了好奇和亢奋, 如果一定要形容大概类似于在猫窝里看到一只狸猫。 他将话筒调高一些, 往台下的人海中看了一眼。 刹那间像是时光倒流, 录影带一直往回, 拉到了高一上学期第一次月考后的表彰大会。 应云生还没从那点奇怪的怅然若失中回过神来,就听到台上的人开口道:“曾经有人说起过一句话。” 纪礼弯了下唇:“人们眼中的天才之所以卓越非凡, 并非天资超人一等,而是付出了持续不断的努力。一万小时的锤炼是任何人从平凡变成世界级大师的必要条件。” 应云生:“……” 他从听到对方说出「一万小时」起就下意识去追逐对方的视线, 这一次却轻而易举就对视上了。 如果说原本还有迟疑,这下他却可以确定了,纪礼就是故意的。 两人一直这么没名没分地相处,难免会有不经意嘴上没把门的时候。偏偏应云生每次打个直球,纪礼转头就能说句更直白的惹得他脸红心跳。他在这件事始终占不了上风,久而久之也有了那么点执念,非得做点什么让纪礼也为他手足无措一次。 寒假前他脱口而出的那句「喜欢你」其实多少带了点报复的心思, 谁能想到对方当时的确是无措了, 如今一个寒假过去,纪礼会直接拿他表白那天背过的小说选段做演讲素材,当着千百名同学的面都能隔着人海撩拨他一下。 黑板右侧的倒计时正式从三位数变成两位数, 该上的课早就结了。 老师在一轮复习过后其实就不怎么正式上课了,每天的课堂时间通常在讲作业题和讲考试卷子之间反复横跳, 实在没题可讲就放大家自习,自己坐在讲台上抱着笔记本电脑忙活。偶尔有学生碰到难题抱着题目上去问, 老师就会抽空解说, 碰上有代表性的直接投影到大屏幕上, 作为众人错题本里值得收集的预备役。 除此之外,老师干的最多的就是谈心。 任课老师还好,毛先知作为班主任,几乎把每个人都拎去办公室喝过茶。 纪礼的成绩从没让老师操过心,却也没逃过被叫去畅谈人生理想的过程。回到教室后简明远盯着他看了足足十秒,深吸一口气。 他看得疑惑:“怎么了?” “没什么,”简明远说,“就是看到你都被叫去谈心了,突然就觉得我得到了升华。” 五月份,众人逐渐褪下冬季的校服棉袄。 崇柳市几乎是没有春天这个季节的,一年一年都只在夏天和冬天反复切换,前一天还必需穿毛衣才能出门,到了第二天套件短袖都觉得热。 但在老师眼里,这段时间的气温跨越大倒还是其次,更要紧的其实是疾病高发。教室里短短两天之内已经倒下了四五个人,毛先知日常连巡逻脚步都带风,天天叮嘱八百遍「天气热也要注意保暖」。 班主任在下课铃响后才离开,简明远趴在课桌上玩笔帽:“每天少布置两张卷子,绝对比我们多保暖管用。再这么下去,我迟早也要因为过劳在高考前进一趟医院。” 叶如晦转过头:“不会。” “为什么?” “你当你这一年每天两千米是白跑的?” “呃……”简明远受了对方近两年的嘲讽,满以为早已练就金刚不坏玻璃心,却没想到还是因为一句话直接破了功,顾及着满教室的高三学子才没让这人直接血溅当场。 可惜的是简明远好好地渡过了换季期,反倒是纪礼没扛过去,当晚就起了高烧。 那会儿正好是周末,应云生醒来后没等到纪礼,只能去敲了隔壁宿舍的门,结果一开门就见到对方烧得潮红的眼。周末医务室不开门,他便直接将人拎去了医院。 纪礼唇色很白,脸上全是高烧起的酡红,手上因为连了输液瓶被雪白的医用胶带缠着,肤色比起胶带却也没差多少,嗓子哑得不成样子却还有心思调笑别人:“喝药的是我又不是你,别苦着脸了。” 应云生沉默地望着他喝完药,出去了一趟后回来,手上就多了个糖罐。 纪礼愣了下,失笑道:“我其实没那么怕苦。” 药喝得多了,总会生出抗性,何况这种冲泡药剂怎么也不会苦得过中药。 应云生「嗯」了句表示知道,低头在糖罐里翻了翻,挑出一粒剥开,递到他嘴边:“可这和我想给你吃甜的冲突吗?” 纪礼这一次生病反反复复了很久,哪怕已经可以回校上课,还要每天按时用药。 那个糖罐被他带回来放在课桌上,每天吃完药从里面倒出一粒,哪怕后来病已经彻底好了,吃糖的习惯也没停。 为此他还特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