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项改革是将散官细分为二十四阶,用来决定官员的俸禄、福利,然后每一阶的升迁都要有年限等条件,这个实际上是照顾资历。
比如说某某人才能出众,朝廷将他破格提拔出任户部郎中,这个只是他的官职升了,但因为他太年轻,资历不够,官阶可能只有八品,官俸收入还是比较低,但另外会得到职务补贴之类。
再比如某个官员已经从政二十年,但能力实在平庸,不可能提拔他当户部侍郎,他的能力只能当个县令,所以他任来任去,都是县令,不过能力虽不足,但资历却足够了,官阶升为正五品朝散大夫,享受正五品的俸禄。
所以第五项改革其实是一种妥协,能力足够了,资历早晚也会熬到,就像范宁,以前大家都说他资历不足,居然升高官,但现在没有人再提此事,他毕竟也当官近二十年了,资历已经足够。
但就是大部分能力不够的官员,又不能提拔,为了安抚他们,那么就提拔官阶,收入自然增加,只要资历足够,小官也能拿高俸。
所以京城各大报纸的评论就是,‘一次改良派的变法’。
下午时分,范宁在他府旁的清风茶楼喝茶时,意外地遇到苏氏兄弟。
第七百一十章苏氏兄弟
“好几年没看见子瞻了,二位昆仲怎么会在这里?”二楼靠窗旁,范宁请苏氏兄弟坐下。
这十几年,苏轼大部分时间都在地方上为官,和范宁交集不多,倒是苏辙和范宁私交很好,范宁主政东宫时,曾将苏辙调入东宫,使苏辙得到赵顼的赏识。
苏辙给范宁给兄长斟了茶,对范宁道:“我兄长前年因上书天子反对王安石的变法,被贬黜为杭州通判。”
苏轼摆摆手,“子由,去杭州出任通判是我主动要求的,也是欧阳相公对我的爱护,谈不上贬黜。”
苏轼说完这话,又继续喝茶,范宁见苏轼情绪有点低沉,便笑道:“我一直认为,去地方任职是一种财富的积累,你只有和最底层的百姓接触,你才知道他们所思所虑,才知道怎么治理天下,子瞻赞同我的话吗?”
苏轼叹口气道:“我并非是说去地方任职不好,说实话,在地方为官,替百姓分忧解难,我感觉很满足,但有的事情令人深感不平。”
“比如什么事情,子瞻能说说吗?”
苏轼犹豫一下,不知该不该说,旁边苏辙道:“我来替兄长说吧!当初反对青苗法的官员多如过江之鲫,高官更是不计其数,但没有听说说因反对变法而被贬黜,唯独我兄长例外,听说王安石还特地在天子面前告我兄长的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把我们兄弟一直视为眼中钉,恨不得拔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