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nr1" style="font-size:18px">
十一点多的时候五个人因为胡桃馨一通电话决定散场,除晋今源,都喝了酒,耿俊的打算是其他叁个人叫个代驾,开他的车,戴雨灿却坚决不肯。
“顾奕丞最先到家,车上就我和你,鬼知道胡桃馨会不会找我麻烦,才不要和你一起!”
……
最后,顾奕丞主动提出让戴雨灿坐他的车,反正又不缺多找一个代驾的钱。
这回,戴雨灿倒没抗拒,理由是她和顾奕丞都单身。
等待期间,戴雨灿一直和井梨黏在一起,晋今源把车开过来的时候,戴雨灿“咦”一声,像没见过一样好奇打量他那辆宾利。
井梨不解,“你喜欢?姐给你来一辆。”
耿俊立马凑上去献殷勤,“梨姐,你的俊俊弟也喜欢。”
结果无人理会。
戴雨灿拍拍车身,弯下腰问驾驶座的晋今源:“你一直都开这辆车吗?”
“不然呢?”
戴雨灿眼白一翻,像是要说话,结果是打了个酒嗝,刚好顾奕丞叫的代价来了,她倒也自觉,潇洒和井梨夫妇挥手告别。
只剩下耿俊在原地,把人一一送走,他站在原地抽起烟,突然怀念起学生时代,想再体验一把电动车飚速的刺激快感。
只可惜,人无再少年,世事变迁太快且怪,谁能想到有一天,结束聚会后井梨和晋今源能一起回同一个家。
车里气温舒适,完全阻隔了外面骤然凛冽的北风,街道繁华依旧,无声热闹着,从中穿梭过去豪车也没染到丝毫烟火气。
井梨一上车就没了声响,似乎睡得死沉,但没东倒西歪的,在那群人之外的地界,她时刻保持警惕。
旁边车窗里始终倒映的是男人冷峻侧脸,晋今源专注把控方向盘,不见丝毫懈怠,在晦暗不定的夜色里也孤高清醒着。
大灯扫过紫苑庄的一草一木,短暂扰醒黑暗。车停稳后,晋今源顿了片刻,似乎在沉吟什么,然后打开车锁、熄火,一张表情寡淡的脸骤然从光影里挣脱出去。
副驾的人依旧毫无反应,晋今源也没叫醒她的意思,自己把安全带解了。
突然,中控台多出一只手,美甲色泽清透,过于长,碰到这里那里发出滴滴答答的响。指定网址不迷路:biqudog.com
胡乱摸一通,最后把他那盒开过的烟拿走。
晋今源冷眼看着,松开手任由带子回弹,望过去,井梨保持先前姿势不变,眼睛还是闭着的,娴熟抽出一支烟含进嘴里。
那只手再次朝旁边伸去,这次越过中控台,停了一下,弹音阶一样挪到男人劲瘦的腰线,又停一下,似乎在思索。然后凭感觉向下摸到皮带,摊开掌心到处拍拍,刚要伸进口袋,猛地被捉住了。
晋今源不为所动忍了半分钟,内后视镜里的眉眼间冷淡如霜,抓住那只作恶不停的手,目不斜视盯着前方幽静的夜,没愤然甩开,而是带领她成功摸到那枚藏在口袋深处的打火机。
取出来时,始终瘫软的手突然触电般僵直,往旁边一偏,扎扎实实拍到最滚烫的地方。
下一秒,晋今源丢开手,低呵出声:“井梨!”
那只手磕到控制板,又落下去,分不清是打火机制造的响还是骨头。井梨面不改色收回来,不紧不慢点烟,这时才慢慢掀开眼皮,斜一眼动怒也冷冷淡淡的男人。
“不让碰啊?Sorry喽,你知道我方向感不怎样,你早给我拿出来不就好了。”下一秒,又邪邪轻笑一声,“我以为反正那里是我专属。”
话音一落,将手里的东西尽数扔回去。
封闭空间里烟雾难散去,一双形状饱满的眼在其中越发清晰,她如何嘲讽、说笑,总是充满无辜,天生的。
晋今源整个人已恢复如常,刚才骤起的一点火气在那张清俊面孔完全没有痕迹,神态淡然,静静凝视她片刻,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关门声不轻不重,说好听点是晋今源骨子里的教养好,而令人略感失落的事实是,他这个人难能太大的情绪,因为不在意一切。
井梨一动不动望着前方,烟也没抽几口,搞不懂他为什么会开来这里。
晋今源并没有走进去,而是靠在车头,也点了支烟,第一口就抽猛了,喷出一团雾。
车里的人托起腮,好整以暇欣赏他随性的身影。有些人天生条件好,怎么放纵骨骼都是坚挺的,体型单薄但有力量感,在幽静夜色里,多出点阴郁孤独的味道。
两人就这样安静相处两分钟,见晋今源往里走了,井梨毫不可惜掐灭没抽几口的烟,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
她没这么好的控制力,制造一声震天响,挎着包走了几步就被一小丛疯长的野草绊倒。
第一反应不是喊痛,而是充满怨气骂了句脏话。
快走到门口的人身形一顿,还是转过脸。井梨正不紧不慢拿出手机对着那坨草找角度,看到这一幕,晋今源眉头不易察觉皱了皱。
开始怀疑今晚的酒是不是泡到她脑子里。
图片还没发出去,井梨察觉到一层阴影朝自己逼近,她一脸茫然抬起脸,也不过一瞬,上面换成冰冷的倔容。
她很不喜欢自己这样仰视着去看晋今源那双深不可测但能看透一切的眼。
避开那道目光,井梨正要撑着草坪站起来,眼前蓦地一暗,下一秒整个人就被腾空。
明明大家都是在封闭的暖室坐了整晚,可晋今源身上还是那股清爽的香,淡淡的但存在感强烈。他那件大衣刚被她随意坐了一路,此刻身上不过一件衬衫,体温毫无阻隔过渡,让井梨被酒精烧过的肌肤重新灼热。
晋今源轻轻松松把人打横抱起,没有多余动作和情绪,转身就迈开又大又稳的步伐。这让井梨觉得自己不过是一包垃圾,暗自发怒,挣了几下,但他手臂力量实在太强劲,没一会儿这场无声的博弈就决出胜负。
到门前廊下,灯光亮了些,一晃眼,井梨看到他锋利下颌那里盘踞着清晰的青筋,她莫名亢奋,抿了抿唇,索性搂紧他脖子,在他反脚把门踢上的时候凑上去,轻声开口:“你来看过好好了。”
然后后退一些,不管不顾仰起脸,长发向后抖落开,双脚也上下晃了晃,亮亮的眼捎有一抹狡黠。
这个时候,吴月梅早带着孩子睡着了,整栋楼黑黢黢的,只有一抹月光透过窗棂漏进来,晋今源恰好在彻底的黑暗里,一双眼沉默到底。
井梨伸出一根手指慢慢摩挲他的喉结,硬朗的轮廓,却不看他了,自说自话一样:“你不好奇戴雨灿说的什么吗?我跑去她那里,的确做了东西给你,可你跟死了一样,鬼影都不见一个,我就不想给你了。”
说完,她表情骤然变冷,质问他:“你打算抱到什么时候?”
掌根在胸口一搡,紧接着,一口气全被堵在气道。晋今源吻得太凶,井梨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一瞬间失去所有意识,只能感受到流窜全身的酥麻。
口腔里搅着的烟草味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彼此鼻息把眼睛都给打湿,井梨晕晕乎乎承受着,突然想起戴雨灿今晚说的那句“起码晋今源对你是有感情的”,并不觉得悸动,这一刻下意识咬了口男人柔软的唇。
她毫不留情,晋今源低压的眉头一皱,却是几乎没有停顿地深入。井梨咬他,自己抓着他衣领的手开始用力,另一只手从胸前攀上去,搂紧他脖子,不甘示弱地回应。
两人几乎是在啃啮对方的唇舌,很快,空气里留了一路燥热。
晋今源始终没把人放下地,他方向感精准,没碰到什么阻碍来到客厅,井梨却先他一步,死死摁他的肩头。挣扎间,双双跌入柔软的地毯。
耳边只有津液交缠的响声被无限扩大,一声重过一声的喘息打得井梨意识混乱,只是本能抱着他脑袋胡乱吻,作乱的舌头总会在不经意间被他困住。
晋今源压在上头,一手高高捧起她的脸,拨开被汗打湿的长发,长年冷静的脸在这种时候也是清醒的,只是眼中有点迷乱,沉在心底那颗火种骤然燎原,眉间带点凶,一点透气的机会都不想给她。
叁天前,听说她“失联”,他凭感觉找到灿雅,却远远看到她和前夫在田园间漫步,当下几乎要相信那些流言。
他在建筑所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用了几天时间也无法说服自己平静面对她和前夫养育有一个小朋友这件事,险些忘记两人还在冷战,想第一时间找她要一个解释。
但以井梨的性格,如果面对愈演愈烈的谣言风暴她都不为所动,秉持沉默态度,似乎这就足够印证一切。
从镇上回来后,他一个人在两人的家坐了很久,然后来了紫苑庄。当时吴月梅不在,客厅只有独自玩磁力片的小朋友,看到他倒也不惊慌,足够淡定,很像井梨。
小朋友好奇盯着他手里的巧克力礼盒,肉乎乎一团,晋今源五官的冷态渐渐消融,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拆开一颗巧克力递过去。
好好小心翼翼舔了口巧克力突然笑了,然后专心致志玩弄糖纸,淡淡的眉毛、弯弯的眼睛也有几分晋今源再熟悉不过的影子。
很多媒体逐帧分析两岁小女孩的长相,认为她眉眼和井梨肖像,以此认定首先这肯定是井梨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