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两难 (第1/3页)
过,想早点解决但理智却告诉她不要这么早做出结论。抿直的唇线稍一松,法显柔声道:“施主切莫过于忧心,顺从心意便好。”能够考虑便不算是最糟糕的情况。“好。”花千遇应付一声,有些心不在焉,同时还在脑海中权衡利弊。余晖已斜,云霞飞散。窗外透来的淡光落在地上,晕出一片朦胧色彩,室内逐渐昏暗下来。不知不觉已到傍晚,谈话到此结束。两人到大堂去用晚饭,花千遇没胃口随意吃几口,便回屋休息去了。躺倒在床榻上,目光隐约恍惚,愁绪已然爬上眉梢。按理说没什么好纠结的,她本意是不想和法显继续纠缠,现在只需拒绝便可分道扬镳。完全合乎心意。之所以会犹豫,最大原因不是突然发觉法显有多好,舍不得,只是觉得他业障缠身,无法自度的情况下,还依然为她着想。再硬的心都有几分过意不去。倘若不是修行之道再无办法,一个大德高僧又怎会不顾清誉名声去寻她。违背戒律,法显内心也一定在备受煎熬。否则,谢若诗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都能让他产生各种联想,自觉深感罪过。一时间心底便五味杂陈,涩然不已。可若是同意让法显同行,无异于代表接受他。接受法显……想一想最终两难的局面,花千遇皱起眉,清瞳中浮现一抹狠色。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就此分别是最好的方法。可是法显又该怎么办?半生修行一朝被毁,若是无法得度,佛道一路便要彻底断绝。她不想背负如此深的罪孽。花千遇神情颓丧,幽幽长叹。当人面临一种选择时,实际上已经错了,无论怎么选择最后都会后悔,也都是错。这世间本就没有最正确的选择,只有当下合适的抉择。其实,她心中早已有倾向的答案,只是身在局中无法看清,应不应该这么做。苦思良久,被繁重思绪折磨到开始头疼的脑子,突然灵光一闪。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看不透,不代表不能得到指点。找人商量一下,帮她理清思绪,至于人选除了谢若诗再无旁人。谁让她没多少交好的友人呢。等回过神时,已是夜色暗淡,四合阒寂。望着窗外月影,耳畔是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缓缓闭上眼,入静许久脑海依旧思绪纷飞。“梆,梆,梆……”寂静夜色里打更声一阵阵传来。她也没丝毫睡意。毫无疑问失眠了。脑海里填充着繁杂念头,如同野火焚烧一片一片,侵占所有角落。当记忆触及一个人的身影,往日的点点滴滴便汇聚成潮水,疯狂地席卷而来压都压不住。', '')('第一百四十二章两难 (第3/3页)
浑浑噩噩。却又清晰深刻。如此过了一夜,感识朦胧神智尚还在清醒状态。晨曦初露,天空澄蓝如玉,远处房舍炊烟袅袅升起,街道偶有行人走过。花千遇坐起身,天光透过窗缝照进来,微微眯起眼适应光线,她的神情略显萎靡,眼睑下已有一片淡淡乌青。一宿未眠头微微有些涨痛,食指抵在太阳xue间揉动缓解不适。她起身洗漱一番,头疼稍减。抬手开门将要踏出时,身体一顿,转头看向桌面放置的行李,思考一番决定拿走。若是最后选择离开,便不用再回来取,免得离别时徒增伤悲之情。她来到谢若诗的住所,敲门进去后便见堂屋的桌子上摆着两大碗馄饨。馄饨个个圆润,薄薄的皮透着光,撒得有葱花紫菜,油花点点,香气四溢。谢若诗夹起一个放进嘴里咀嚼,满脸都是享受之意,侧头看来问道:“这么早就来了还没用饭吧,我让腾戈给你买一碗?”见着他的冷脸,花千遇连忙推辞道:“不了,我不饿。”谢若诗面上隐带笑意,眸光转向她背后的行囊说道:“你这是……”“冰皮玉面昨天忘记还了,今日特意送来,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找你商量。”花千遇斟酌的说,不知为何竟生有几分难言的别扭。如果有其他选择,绝不会回头找谢若诗。这也是个损人不利己的货色。“稍等片刻,等我吃完。”厢房里两人四目相望,气氛沉默了好一会儿。谢若诗也不急,悠闲的等着她。充分做足心理建设,花千遇深吸一口气,定下心神缓慢说叙述道:“我有一个朋友……”谢若诗顿觉无趣,插话道:“这朋友该不会就是你吧。”“先别打岔听我说完。”花千遇横了她一眼,见后者立刻做出噤声动作,这才平息怒气又继续道:“不久前和一僧人相识,两人日久生情,僧人在佛门影响深远,身有宏愿,难以还俗,但由动情佛心受染,长劫沉沦,修行恐毁,唯有放下解脱,奈何僧人始终无法看破。”“此外还有一法可解,极为艰难,需经贪嗔痴爱,历境验心,大彻大悟,最终修行可救,只是朋友不想深陷其中,落寞收场,然则又不能独善其身,僧人动心全系于她身,若是你又该如何?”这番话可比画本故事精彩多了。谢若诗眼瞳闪亮,兴致勃勃,唇边的窃笑都快压不住了:“老实说这僧人就是法显吧,不俗即仙骨,多情乃佛心,不过是试探的一句话,没成想竟是真的。”忍住骂娘的冲动,花千遇面无表情的看她。谢若诗表面没多大反应,眼神里颇有点看戏和调笑的意味,一手捂唇,眉梢微微一挑,笑道:“呵呵,你口味真重竟然喜欢和尚。”花千遇顿时抓狂,险些就要掀桌。沃日,果然被嘲笑了!重返而来谢若诗并不惊讶,由此可见她已然看透,借用朋友之词,希望彼此保留一些颜面,她倒好直接打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