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唇齿间哑然失笑。 低而磁的声音贴着她的肌肤,钻进她的耳道,酥酥麻麻的。 邓辉要跟他谈条件,就不会动他的女人。 一只大掌轻易摁住她的肩膀,将她抵在马车一角,“妹妹见过溺水之人吗?” 谢砚往马车的方向看了眼,“她就不必去了。找人看紧她,莫要让人再跑了。” 姜云婵很快被他剥夺了空气,如同缺氧的鱼儿,胸口起伏,呼吸不过来。 却在此时,门再度被打开。 她唯一的办法只有乖乖倚靠他,顺从他。 马匪们欲念上头,冲进大堂里抓姑娘。 她发现她认识的谢砚从来只是冰山一角…… 谢砚与他客套了一番,便抱着姜云婵上了马车。 风声呼啸,也吹不散姜云婵脑海中的画面。 姜云婵脑海里浮现出这些日子所闻所见的淫靡场景,那种恐惧已钉在了灵魂深处。 姑娘们都知道若是不听话,下场只会更惨。 姜云婵才不是吃醋。 模糊的视线中,谢砚抽出钥匙解开了她脖颈上的锁,抱着她离开了暗房。 谢砚从小就知道,把自己的伤口剖给别人看,别人并不能感同身受,反而会嘲笑你无能。 空气顿时静得落针可闻。 京都那个雨夜的记忆被唤醒,姜云婵记起了给他下蛊的事。 马车里的气温骤然降至冰点,周围静得只听得到马踏青草的声音,窸窸窣窣钻进人的毛孔里,如万蚁蚀骨。 邓辉想必早就在盘算谢砚了,只差一步好棋,便可请谢砚入瓮。 姜云婵尚且沉浸在马匪淫邪的笑声中,瑟瑟发抖,神色恍惚。 她便是心里没有他,身上也只能有他的气息。 他深深吐纳,面上却不能表现出一分:“伯父的盛情难却,我怎能推辞?” 所有的姑娘,加之随谢砚而来的马匪齐齐寻声望来,目光皆恐惧不已。 或者说从她出逃的那一刻,姜云婵其实从未真正离开过谢砚的视线。 姜云婵双手环臂坐着,也抓不住一丝暖意。 姜云婵警觉地盯着他。 他为了让她吃点苦头,到底要毁了多少人? 他皮肤冷白,颧骨又高,五根手指印在他脸上格外清晰。 他的手犹如铁钳再一次禁锢着她。 这样高度差,让姜云婵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放心,我找两个机敏些的士兵,必然照顾好你的心头肉。”陆池拍了拍谢砚的肩膀。 这样的反应取悦了谢砚。 “你别说了!”姜云婵不忍再看那姑娘,更不忍看谢砚那张伪善的脸。 谢砚当然清楚马匪不择手段,可他也很确定马匪不会碰她。 “还不服?”谢砚与她那双倔强的眼对视,不屑地笑了:“你是非要沦落到像她们一样,才肯罢休吗?苦吃的还不够,是吗?还是说你像跟这小傻子一样尝尝……” 我本还想着她傻人有傻福,没想到终究是逃不过一劫……” 邓辉的每个举动都是绑在谢砚腕上的一根绳,他要与谢砚共沉浮! 姜云婵眼中的厌恶溢于言表,毫不掩饰。 而后稍稍偏移,盯住了姜云婵身边的姑娘,“她就不错!” 他冷眼看着猎物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才现身,彻底咬断猎物的命脉。 在权贵面前,他们只能低头服从。 “好生等着,别再动歪心思。” 她的厌弃毫不遮掩,她不仅厌弃谢砚的东西,也厌弃自己这具不受控的身体。 姜云婵下意识蜷缩,躲藏起来。 在这一刻,谢砚藏于心中的情愫也决堤,温声试探:“妹妹可曾偶尔想过我?” 火辣辣的刺痛感,真让人作呕! 屋子里静默无声,没有人忍心告诉芸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姜云婵手比脑子快,一巴掌打在了谢砚脸上。 姜云婵赶紧又捂住了耳朵,瞪了一眼谢砚,故意膈应他:“马匪会做什么,世子不该比谁都清楚吗?” 不虚伪吗? 马车里的吮吻声变得缱绻、缠绵,像春夜潮湿的雨,蕴着未宣之于口的思念。 但因众匪都知道姜云婵是谢砚的人,无人为难她,她被马匪绑着手脚,先牵回了暗房里。 谢砚的目光掠过姜云婵,神色复杂滞了须臾。 所有进到此处的姑娘,插翅难逃,等待她们的只有日复一日的磋磨。 姜云婵也无力地靠在窗前,痴痴望着大堂的方向。 “谢砚,你够了!” “二当家喜欢,那大伙就陪着二当家多饮些!” 姜云婵嗅着他身上的胭脂和酒味都觉不适,勉力挣脱了谢砚,坐到窗边透气去了。 她住在如同狗窝一样的地方,被铁链栓着脖子,伤痕累累,像只受了伤的兔子瑟瑟防备着周围。 谢砚眼睫一颤,隐下了眼底的欲色。 姜云婵不可思议望着上首的谢砚。 彼时,已至傍晚,山寨中歌舞丝弦不绝于耳。 “还是大当家英明!给那小傻子先吃了助孕的药,只要她怀了谢砚的种,谢砚此生都得为我们山寨当牛做马!” “即便没怀,咱们兄弟齐上,给那小傻子揣一个又有何难?谢砚不过一个卑躬屈膝的臭书生,不怕他不认!” 马匪的猖笑声响彻山林。 陆池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你……你在山寨与人留种了?” 第46章 第46章 谢砚掀眸淡淡扫了他一眼,对身后护卫道:“你自己带二十士兵,去寻你的妻吧!” “多谢谢大人成全!”护卫跪地,感激涕零磕了几个头,便往关押女子的暗房去了。 陆池讶然望着那人背影,“这不是你上山的时候带的贴身护卫吗?” “他是那小傻子的夫君。” 谢砚在决定上山之前,就猜测大当家找他必然与拐卖姑娘的事有关,于是,连夜招了受害姑娘们的家属了解情况。 这位郎君对他夫人芸儿情谊颇深,非要跟谢砚一起上山,谢砚也就允了。 所以邓辉让谢砚选女人时,谢砚特意选了芸儿,让他们夫妻重聚。 昨夜他带芸儿去了房里后,和芸儿在一起,教芸儿怎么做的一直都是她自己的夫君。 谢砚不过是做出一副幸过女人的模样,迷惑邓辉罢了。 留种? 谢砚仿佛许久不曾被人这般拿捏羞辱过了。 他神色骤冷,“把寨子掀了,一个人都不许留!” 暗夜里,冷兵器的颤音回荡,厮杀掩盖了管弦声,声声凄厉。 到了翌日,天泛起鱼肚白。 自山寨后山流出的溪水变成了殷红色,尸殍遍野。 士兵们旋即拖着匪众们出了大堂,往溪边去。 邓通端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