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具替换上。大家配合的很默契,很快水池中的模具都装满了,正好把第一炉出来的熔浆全部用掉。 把控了整个流程,常念和负责烧制玻璃的人说:“你们继续忙,等过个时辰我再来看。” 赶在午饭前,第一炉的玻璃冷却成型。常念过去看的时候,一群壮汉正围着刚烧好的玻璃瞧新鲜。 “你们瞧,就和水一样透亮。我手放在后面,能看的清清楚楚。”一个人好奇的将手放在玻璃后面比划。 “你小心着点,别碎了。这可是咱们做出的第一批玻璃,祭司都还没看到呢。”另一个人提醒道。 常念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什么我还没看到呢?” “祭司回来了,您快过来看看,玻璃做好了。”有个人兴奋地朝他挥手。 之前做的玻璃都很小,甚至可以说迷你。第一次做一整块的玻璃,还真好奇会是什么样子。 走进了瞧,整片玻璃还算光滑,基本也做到了通透,就是可能浇在模具上的时候进了空气,玻璃上相隔一段距离上就有些小米粒大小的气泡。除此之外,因着做窗子的玻璃大了,也能发现他烧制的玻璃有点发绿,虽然不是啤酒瓶那种夸张的绿色,但还是瞧的出来。 望远镜上的之所以看不出来,估计还是太小,所以不明显。 用指关节在上面轻轻敲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咚咚”声,听上去质感好像还不错。他倒也没有拿一块玻璃出来实验强度,之前在做望远镜的时候,他就试验过了,做玻璃窗子绝对没问题。 不错,既然烧玻璃的事情不需要他操心,那就能做接下来的事儿了。 第36章 厉从玻璃窑出来身边没跟着人,他拐了个弯儿,去了云叔那里。 云叔的余光看到来人,也没有抬头,只对着旁边的木墩子扬了扬下巴,示意厉坐那儿。 “怎么想着来我这了?”他一边雕着手里的木头,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厉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散漫,摩挲着手里的东西说:“我想和您学学手艺。” “你这说法倒新鲜。”云叔淡淡一笑,但很快画风一转问:“听说今天祭司的玻璃窑开工了。” 虽然没有接着他的话说,但厉也不着急,回道:“是,今天玻璃窑开工。” 终于停下他手中的活儿,云叔看向远处似有深意的说:“他的想法还真多,才回来多久,这一件件的东西,哪一样我们见过?” 一句话看似是在表扬,但厉的嘴角并没有带笑。“怎么?” 云叔转头看他,眼神不再是平时的和蔼,反倒是像往日厉那样锋锐。“你能掌控住他吗?” 掌控这个词让厉十分不喜欢,他蹙着眉:“我为什么要掌控他?他有他的想法和规划,我只要知道他是我的祭司就够了。” 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云叔接着问:“你真的觉得他是祖神派来的使者吗?或者,你真的觉得有神吗?” 这个问题,厉也问过自己,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答案似乎并不重要了。 见厉沉默,云叔冷笑:“这世界哪儿来的神?要是有神......”他的眼神变得无比悲伤,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好半天,他似乎又变回那个面容慈祥的中年老头,其实他看着年纪并不算大,只是一头的白发让人摸不准他今年贵庚几何。 “罢了罢了,这延越本就是那老头子交给你的,既然你愿意相信他儿子,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说完,他又如刚才厉来时那般,娴熟地雕着手里的木板。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云叔自嘲一笑:“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与他挺像的,也如他那般自私无情,你别学我。” 厉抿紧了嘴唇,仍旧不语。 抬头撇一眼他此刻的表情,云叔摇摇头:“说吧,你能和我学什么手艺。” 似乎这个话题让厉放松了些,刚才罩着他的冰冷气场也消散不少。他将手掌摊开,露出一个洁白没有一丝杂质的弯月。 “这不是那狼王的狼牙吗?拿他做什么?送人吗?”云叔的语气带着点揶揄。 厉像是没听出来似的,只点点头。 不说正事儿,云叔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刚才还是诡谲的阴鸷老头,现在倒换上一副看热闹的模样。“狼牙不就打个孔带上吗?怎么?你还想雕朵花儿?” 厉抬头看他,一本正经的疑惑:“不行吗?” 云叔嘴唇微微抽动了一下,他还真想雕花啊! “当然不行!狼王的狼牙佩戴越久会越莹润。别说你那拿不出手的雕工,就算是我,也会破坏它的品相。想要送人,打个孔戴上就行。” 厉看着手中赢白如玉的“月牙”,为难的皱眉道:“只打个孔吗?会不会太简单了?还有这齿尖,容易扎到人吧?” “齿尖你可以打磨的圆润些,至于普通?”云叔进了自己帐子翻腾了一会儿,出来时手里多了两颗红色的珠子。“如果觉着普通,我这里倒是有两个珠子给你,自己打个孔,系在狼牙上面。” 他似是追忆地说:“有人说过,雪天的红梅最美了。” 厉还在纠结礼物,没注意云叔的神情。他想了一下雪地上落着红花的样子是挺美的,而且特别适合那只小狐狸。 他不客气的接过那两颗玛瑙珠子。 “仔细着点打孔,我就这两颗,坏了可没出找去。”云叔叮嘱。 收好狼牙和珠子,厉“嗯”了一声。 礼物的事情定下了,他又说起别的:“过段时间我可能要带着念出部落,具体要离开多久不太清楚,到时候延越这里您就多盯着些。” 云叔似是累着搬摆摆手,“想去就去吧,这里有我,有事让弘他们过来找我。” “好。”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厉起身离开。 走了两步后,他又停了下来。“二叔,延越会越来越好,你好好照顾自己。” “嗯,忙去吧。”云叔倚着树干,随口应他。 出了玻璃窑,常念又去瞧他的酒曲团子,现在他最惦记的就是这个,只等着它们裹满菌丝好开始酿酒。 小白团子也不负他的期待,拉出的菌丝像是个茧房似的将自己裹得严实,好像在说我们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工。 满意的点点头,常念又将酒曲团子小心的用枯草盖好。 “祭司。”终于叫鹤找到了人。先前他去玻璃窑,听那边的人说祭司刚走,只好又追到部落。 常念回头,“跑这么快,找我有什么事吗?” 鹤喘了口气说:“您不交代,等建房那边的夯土墙垒好了,要找您去上梁吗?刚刚六组的房子最先垒完了墙,就过来找您了。” “这么快?鹤工可以啊,进度比我预想的快。”常念夸赞道。 鹤赶忙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