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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4(1 / 1)

。 像褪了色的旧画片,颜色被水冲洗又暴晒,变得模糊,有点脏和狼狈。 但瞿锦辞的手掌碰触他的脸,在四面涌来冰冷的海水中残留着一点微不足道的温度,让宁知蝉在虚无缥缈的幻觉中,也产生了好像并不太漫长、很快就变得淡薄的留恋。 只是有些不幸,宁知蝉似乎忘记了,瞿锦辞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即便给宁知蝉带来痛苦更是常态和理所当然,但他答应宁知蝉的事情,自始至终都做到了。 瞿锦辞说了会救宁知蝉,就是会救宁知蝉,永远都作数。 救生艇靠近海岸,下水救人耗费了大量的体力,瞿锦辞踉跄把宁知蝉抱上岸。 他身上全部湿透了,带着海水的寒冷,瘫坐在海岸边将开未开的扶桑花下,被海水泡烂的晕船药盒从口袋里掉出来,又被冲上海岸的海浪带走。 瞿锦辞剧烈困难地呼吸和抽泣,从来没有这么哭过。 他很紧地抱着宁知蝉,像一个永远失去纯真、再也没有办法快乐的小孩。 宁知蝉在迷蒙中睁开眼,与海水接触了太久,眼球表面酸涩异常,视野中仍然一片模糊。 他在完全看不分明的光影轮廓中与上方对视,身体像灌满海水一样沉重,很勉强地伸了伸手,指尖碰到了冰冷的面颊和眼睛,但断断续续有滚烫的液体掉下来,落在他的脸和嘴唇上。 宁知蝉闻到周围环绕着甜酒的气味,尝到液体咸涩和苦的味道。 可以了。这样就可以了。 就当他已经死过一次了,瞿锦辞也为他流过眼泪了。 在结局看上去好像没有那么不堪的时候,宁知蝉想,到此为止吧。 第52章 “我可不可以吃一点药?” 车子在下午返程,途经一段僻静的城郊公路。 道路两侧的树木十分高大,长势茂盛,树冠遮挡了大部分的阳光,把南港少见的晴好天气全部隔绝在外。 灰色的树影落进车子里,把车内本就沉闷的空间变得有些阴郁。 瞿锦辞坐在车子后座上,隔着车内灰蒙厚重的空气,沉默地看一旁的宁知蝉。 医生说宁知蝉此次的落水并没有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可能因为发现及时、处理得当,宁知蝉的肺部没留下什么积水,可能只是身体有些受凉。 在医院期间,宁知蝉已经短暂地清醒过一会儿,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很乖地配合完成了各项检查,而后没什么精神似的,一直在瞿锦辞怀里昏昏沉沉地时醒时睡着。 他睡着时一点声音都没有,动也不动,连呼吸幅度都小得几乎无法察觉。 瞿锦辞看他安静的侧脸,怪异地生出某种不好的联想。 不过可能只是因为瞿锦辞为他不经思考地潜入过冰冷的海水,也本能似的为他流过了眼泪,所以才突然注意到了眼前宁知蝉的脆弱如此真实,而宁知蝉现在的样子,和往常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离别墅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宁知蝉再次醒了。 窗外的天空毫无征兆地阴沉下来,厚重的云层像涂抹在视野中、潮湿且坚硬的混凝土。南港即将迎来一场阵雨。 宁知蝉眨了眨眼,一时之间感到有些恍惚。 他觉得自己刚刚不像是睡着了,而是遭到了劫掠,被关进一个狭窄的、封闭的容器里,四面都是不透明的、黑色的水,容器随着潮汐起伏和漂流。 在那里他看不到也听不到,深海的怪物夺走了所有的感官和情绪,把宁知蝉变成了一个除了一具羸弱的身体、什么都没有剩下的空壳。 但此类念头终归只是臆想,深海里根本没有怪物,而且他被瞿锦辞救了。 所有感官缓慢地被归还到体内,宁知蝉耳边的沉闷被轻易地打破了。 “了了?”瞿锦辞看着他。 瞿锦辞的音色低沉好听,略微沙哑的尾音善于营造暧昧的错觉,或许更适合说各种各样冠冕堂皇的情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点谨慎和不确定似的、很多遍地叫宁知蝉的名字。 宁知蝉没什么精神,慢吞吞转过头看瞿锦辞,勉强“嗯”了一声。 瞿锦辞神色紧张,刚才一副真的很想得到宁知蝉回应的样子,现在得到了,又好像其实根本没有任何重要的事情要讲。 他顿了顿,只是对宁知蝉说:“你醒啦,医生说没有大碍,可能受凉了,要回去休养一段时间。” 宁知蝉现在浑身没有力气,脸有点热,但身体很冷,喉咙痛得撕裂一样,眼睛干涩得像是即将失水脱落。 以上症状全部符合诊断,医学认定宁知蝉的身体并没有其它的问题。 但不知为什么,宁知蝉仍然感到一种额外的、超出诊断预期的难受,好像心脏跳得很轻,脏器表面似乎出现了巨大的空洞,某种不明的物质随着搏动断断续续地灌进胸腔,把整个身体都变得沉重不堪。 宁知蝉很轻地点点头,仿佛已经形成肌肉记忆,本能忽略自己的感受,一如既往对瞿锦辞说“好”。 瞿锦辞摸了摸宁知蝉的脸,好像正在给予宁知蝉一些单纯的关心和安慰,告诉宁知蝉:“我让阿姨熬了热姜汤,一会儿你先喝了,再吃一粒退烧药,睡一觉就好了。” “我们马上就回家了。”瞿锦辞又说。 宁知蝉低垂着眼,耳边逐渐传来密集而轻的声响。 室外的南港开始降水,雨滴落在车窗玻璃上,宁知蝉开始转过头专心看雨,瞿锦辞开始看不到宁知蝉的脸。 回到别墅后,按照瞿锦辞安排好的,宁知蝉喝了阿姨煮的热姜汤,吃了退烧药。 他有点累,想上楼回自己房间休息,但自从搬进瞿锦辞的别墅之后,宁知蝉睡到自己房间的次数反而减少,于是任瞿锦辞推开门,把宁知蝉从一墙之隔的卧室里再抱回他自己房间的床上。 瞿锦辞下午也被海水浸透了,不过好在他的身体素质很好,并没有表现出生病的迹象。 刚刚冲过澡,他的皮肤表面残留了些许潮湿的水汽,但身体很热。 瞿锦辞抱紧宁知蝉,胸膛紧贴到宁知蝉的后背上,体温和气味像一个充满白色羽绒的、把宁知蝉完全藏起来的私密的房间,带给他一些掺杂了些许浅薄安全感的、毫无保留的温暖。 阵雨没有持续太久,只是天空一直昏沉着,灰暗和阴霾覆盖了黄昏,而后是漫长的夜晚。 他们在床上躺了许久,维持着同一种姿势,也没有人发出声音。 直到室外天色完全暗下来,宁知蝉突然动了动,碰了碰环在腰上、瞿锦辞的手臂。 瞿锦辞抱着他的力气有些大,宁知蝉费力才勉强把瞿锦辞的手从身上挪开了一点,悄无声息地从他怀里把自己偷渡出来,赤着脚踩到微凉的地上。 宁知蝉被瞿锦辞抱得出了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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