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野采菊原是已经做出了洗耳恭听的样子,闻言皱了皱眉,追问:“死了?”
太宰点头:“死了。”
实在是草率的过分。
一旁原本安安静静的泉镜花却突然出声:“不会死的。”
两个人俱向她投去目光,泉镜花抬头,像是陈述事实一般的认真说道:“星野先生没有死。”
条野采菊绅士展手:“愿闻其详。”
泉镜花蹙了蹙眉:“一种……直觉。”
这也是一个过分草率的依据,草率到尽管条野采菊也认为对方没有死掉,却也无法认同泉镜花的说法。
于是他又自然而然的抬头,面向太宰治温声:“那么太宰先生,不知道对他所想要和你交易的内容有所猜测呢。”
像是不想听到对方的推诿,条野采菊又补充道:“啊当然,这只是猜测,我们会认真考量的。”
太宰治哼笑,唇角上扬,目光落点在他面前的从未封口的信封上:“他不是托小镜花带给我信吗。”
“大概和信的内容有关喽。”
条野采菊耸了耸肩,抿了一口咖啡后说:“很遗憾,信的内容我们早就检查过了,只写了一首童谣。”
太宰治配合的歪头:“童谣?”
“历史很是久远了,久到在伦敦的街头现在在揪一个小孩都不一定会唱。”
条野采菊:“包装、墨水、信纸等也都通通查验过,都没有问题。”
那么就是信的内容了,条野采菊猜测这或许是某种意味深长的暗号,正经的军方人员对于这种手段早就抛开了,可就他对星野佑的短暂观察来看,以对方的性格留下这种暗号也不是不可能。
那个人意外的很天真,一种无关于心计无关于实力的天真。
条野采菊不动声色的继续说道:“我此行本就有将这封信交给你的打算,你也可以现在就看看。”
太宰治瞄了他一眼,没有揭穿这人想要解着自己来解开暗号的阳谋,于是拿过桌上的信件,两指一探拿出其中的信纸。
摩擦的声音细碎而繁琐,太宰治慢条斯理的补充道:“对了,关于他,我想我可以解答你的某一个疑惑。”
“某一个?”
太宰治垂着眼,漫不经心的说:“费奥多尔君……啊,也就是魔人君,他之所以会带走那具遗体,大概是因为星野佑是他的恋人吧。”
“。”
大脑像是停摆了一瞬,条野采菊用一种分外真实的语气追问着那个名词:“恋人?”
太宰治点了点头,像是对有了和他感同身受的人而感到了某种意义上的幸灾乐祸,打开信纸的动作都轻快了些:“而且是相当甜蜜的那一种。”
想起在骸塞上所见所闻的一切,太宰甚至点了点头来加重自己说这话的可信值。
条野采菊:“……”
这可真是个劲爆而无甚价值的消息了。
他战术性后仰,思考着这个并不能看出什么显要价值的消息能有什么别样的功效,对面的太宰治已经一目十行的读完了信纸上笔迹隽永的童谣,表情若有所思。
“原来如此……”
条野采菊对他看出端倪并不意外,他好整以暇的开口:“太宰先生看出了些什么,不知道可以分享一下么。”
太宰治轻笑,翻转信纸点了点童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双沉郁的鸢眸好似已经彻底明白了一切:“首先,先把涩泽龙彦送到安吾君的手里吧。”
抬棺的鸢鸟应该去往自己该去的地方了。
*
在海上航行的日子大抵是无趣而漫长的,而费奥多尔的离去之旅也不过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