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名阳铁了心的样子,何书安扔下筷子,起身上楼。 谢名阳看着何书安的背影,望向满桌的菜,再没了半点食欲,手里的筷子狠狠摔在地上。 夜深,房间里唯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谢名阳正闭眼休息,突然听见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睁开眼,一个黑影如巨大的黑网笼罩而下。 下一秒,他的浴袍被解开。 何书安僵硬地保持着坐姿,看着谢名阳坚实的胸肌,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犹豫不过片刻,理智使他做出了正确的抉择。 谢名阳愣了一下,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他伸手捏了捏何书安耳垂,似笑非笑地说:“老师,今晚这么主动?” 何书安没说话,因为动作太急进,他额头满是汗水,从谢名阳这个角度往上看,他光滑的皮肤在月光下白得发光,渗出薄薄的汗水,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此时的何书安就像一团炽烈的火,轻松就把谢名阳烧成灰烬。 谢名阳目光一黯,突然反客为主,霸道地捞过何书安后颈,不算温柔地吸|吮他的嘴唇,落地窗倒映着两人亲密的身影。 谢名阳故意比平时更加粗暴地对待他,何书安一声不吭,忍受着谢名阳持久的折磨。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场情事气喘吁吁地结束了。 谢名阳揽过何书安被汗打湿的腰身,压向自己怀里,五指插入他的发间,顺着柔软的黑发,无奈笑道:“老师,真是拿你没办法。” 何书安听着他话里松动,心跳快了几分,“你答应了?” 谢名阳伸出大拇指摩挲他的嘴唇,“我只给你半天时间。” 不等何书安做出反应,谢名阳又说:“而且,我要陪你一起去。” 何书安表情凝固了一下,久久,他冷静地嗯了声。 谢名阳深沉的目光盯着何书安看了半晌,把他的头按回胸口,轻声说:“睡吧。” 何书安没挣扎,像温顺的小动物,安静地窝在谢名阳怀里。 房间里静悄悄一片。 也许是太累了,谢名阳很快陷入睡梦中,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何书安抬头,在黑暗中观察着谢名阳的脸,确认他睡熟了以后,悄悄从他臂弯里伸出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 他不敢移动身体,怕惊醒了谢名阳,手指一点一点把冰冷的手机拖到柜沿,小心地抓在手心。 屏幕亮起,刺眼的光投射在何书安脸上,提示输入密码。 这些日子何书安趁谢名阳玩手机时,偷偷记下他的密码,他飞快输入数字,成功解锁了手机。 何书安心脏怦怦直跳,回头看了眼熟睡的谢名阳,打开短信,输入一串文字,确认手机号码后,按下发送。 第53章 蓄谋逃跑 隔天清晨,助理送来扫墓要用的东西。 今天日子特殊,何书安穿了一身黑,本就白净的皮肤衬得更加瓷白,他站在镜子前,健实高挑,宽肩窄腰,身材比例丝毫不输电视上的模特明星。 谢名阳伸手替他系上领带,轻描淡写地说:“老师,我是看在你最近这么听话的份上才放你出去的,你要乖一点,别打不该有的主意,知道了吗?” 何书安面色平静地说:“我没打算逃跑。” 谢名阳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在他嘴唇亲了亲,“老师有这个觉悟就好,你要知道,就算你想逃,你也逃不掉。” 后面那句话掺了点不易察觉的深意,何书安心脏一颤,抢回领带麻利地系好。 准备就绪后,两人一起出门,同行的还有四个保镖。 这是何书安这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踏出这间海景别墅,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仿佛晒去了这段时日在黑暗中滋生的阴暗情绪,身心都受到了洗涤。 车上,两人没有交流,何书安一直盯着窗外的风景,欣赏这久违的早晨。 身后的谢名阳漫不经心地说:“老师,你一直盯着车外,是想逃跑吗?” 何书安淡淡道:“只是很久没看见这么好的阳光了。” 谢名阳抓着何书安白净的指节把玩,“只要你听话,乖乖待在我身边,我总会有机会的。”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何书安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没有说话。 何书安的母亲去世后,就安葬在老家附近的一个墓园里,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他们来到墓园。 管理墓园的保安还记得何书安,见到他笑道:“何老师来啦。” 何书安微微一笑,“张叔,好久不见了,身体怎么样?” “哎,一把老骨头,也就那样了。”张叔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突然注意到谢名阳,好奇问道:“哟,这位是?” 何书安面不改色地说:“是我朋友。” 张叔没怀疑,从头到脚打量着谢名阳,“哦,你这朋友长得挺俊啊——这后面怎么还带了这么多人?” 何书安强行挤出一抹笑,“没什么,张叔,那我先进去了。” “好,你快去吧。” 进了墓园后,谢名阳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只是老师朋友吗?” 他凑到何书安耳边,语气听不出喜怒,“你见过朋友之间会上床做|爱的吗?” 何书安回头,看着谢名阳阴鸷的表情,就知道他不高兴了,解释道:“张叔那个年纪的人不懂这些,没必要和他说的那么清楚。” 谢名阳不甘心地说:“以后无论你见到谁,都要说我是你的男人。” “我们是吗?”何书安眉眼冷淡了几分,看着谢名阳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们现在顶多是囚禁和被囚禁的关系。” 谢名阳表情彻底冷了。 在这压抑的气氛下,两人来到一块墓碑前。 何书安看着墓碑前的小楷,照片里的女人还停留在最美好的年华,他突然有些鼻酸,小声喊了声“妈。” 他拿出湿纸巾,蹲下身把墓碑上的灰尘擦干净,眼神变得落寞和感伤。 谢名阳很少看见何书安露出这种表情,刚才的火气荡然无存,心底生出一丝不忍。 他双手插兜,站在身后看着女人的照片,和何书安的眉眼有几分相似,特有的温柔多情。 把墓碑擦干净后,何书安把祭拜的东西一样样摆好,像聊天似的喃喃:“妈,我来看你了,我还给你带了你爱吃的绿豆糕。” 听着他自言自语的说话,谢名阳没有打断,任由何书安发泄了好一会儿情绪。 过了会儿,谢名阳开口说:”老师,我这是算见家长了吧?” 何书安顿了顿,低声说:“别胡说八道。” “谁说我胡说八道?”谢名阳挑了挑眉,“我已经见过你父亲了,现在又见了你母亲,难道不是见过家长?” 一提到何文德,何书安就想起那天被绑架的事,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