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岑戈告假:“夫子,明日我得参加宴会,就不来练武场了。” 燕瑰本来想拜师,叫对方师父的,但是岑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死活不松口,她只好和以前一样唤他夫子。 “你很想去那个宴会?” 岑戈问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 他的眼睛牢牢的锁住燕瑰的面容,因为练武的缘故,少女的脸蛋红扑扑的,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白里透红,让人垂涎欲滴,很想咬上那么一口。 这几日岑戈花费了不少时间精力在这位长公主身上。 长公主的随从觉得他凶恶,可比起他以前训兵的时候,他对燕瑰温柔了数百倍。 就是长公主根骨不佳,就那么点划水的力气,向天借个五百年也没办法练出高水平。 岑戈不肯让她认自己师父,说是怕出去丢脸。 但是他心里清楚,这只是借口。 他放在燕瑰身上的时间,远比放在真正收的徒弟更多。 燕瑰摇摇头:“也没有。” 岑戈脱口而出:“那就不去。” 他虽然不喜欢应酬,可在宫中也有自己的信息来源渠道。 这几日朝堂都在为长公主躁动,说是皇后动了为她选驸马的心思。 听到那些同僚议论纷纷,要把自己的儿子孙子弟弟送过去给长公主选夫,有的春心萌动,甚至还打算自己上。 岑戈仿佛是这才意识到,燕瑰已经及笄了,不再是小孩子,而是含苞待放的少女。 他心中烦躁,听到消息的那日夜里,甚至……甚至做了些不可言说的梦。 作为一个成年男人,这不是岑戈第一次做这种梦,只是梦里的人一直都面貌模糊,像风像云像雨像雾,摸不到记不清。 可在那一日,他看清了梦里人的脸。 醒来的时候回来岑戈面色潮红。 长公主长得的确很美,倔强的模样也非常让人心动,以至于那日之后,岑戈都不太敢看她,更不敢直接去上手指导。 看多了长公主,他的思绪会忍不住飘远,比如说,第一次注意到,燕瑰的腰很细,看上去只有他的一半粗。 她笑起来的时候会有小酒窝,比数十年的女儿红还醉人。 岑戈一直在反复挣扎,但就像是陷入了沼泽当中的人,越挣扎陷得越深。 直至今天,他冷静又清醒地意识到,他并不愿意让燕瑰嫁给其他男人。 燕瑰却轻飘飘的回了一句:“那不行,我事先答应过母后。” 岑戈下意识要问,为了他也不行吗? 可是同燕瑰对视,不得不承认,长公主虽然年纪大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龄却意外的非常迟钝,根本就没有开窍。 “没什么,好好玩,多和同龄人交朋友。” 岑戈攥着长剑的骨节隐隐发白,非常克制的以长辈的口吻叮嘱了几句。 他要好好想想,再想想。 师徒二人面上和乐融融,实则暗波流动,长乐郡主府却连安宁都是没有的。 这几日,郡主的房间时不时的传出来摔东西的声音。 伺候谢离的下人们都战战兢兢的,不知道自己主子到底在发哪股邪火。 眼见着宴会将近,谢离越发烦躁。 燕瑰还这么小,皇后就生怕她嫁不出去似的,还特地安排宴会相看。 他本来是打算找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男人,让燕瑰先断了这心思。 可事后想想,他的身份不能瞒一辈子,若是惹得她真的厌恶了男子,他要怎么办。 砸了一堆瓶瓶罐罐的谢离终于冷静下来,办,他要好好的办。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狠狠抹掉唇脂。正好借着这次机会,他要以男人的身份成为长公主的秘密情人。 宴会实则为长公主选夫婿的消息传遍朝纲,自然也传进了国师府邸。 裹在一身黑袍里的男人看着镜子,黑色的符文遍布了他的右脸,让男人看起来越发诡异。 虽然还在惩罚期,可是这一回,有人再也坐不住了。 这一世,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别人抢占先机。 第15章 一辆十分低调的马车早早的出了宫,在平坦宽敞长安街疾驰,长乐郡主的府邸门前才停下来。 晨光熹微,朱红色的大门前,守门人刚从床上爬起来,把昨夜的同僚换下来,还在打着哈欠,手里突然就被塞进一张沉甸甸的令牌来。 他睁开眼一看,站在面前的是个面白无须的小年轻:“长公主的车要从侧门走,麻烦通禀一声。” “长公主殿下怎么能走侧门?” 这话刚说出来,就在小年轻的注视下消了音。 明明是比他年轻许多的少年郎,威严感却莫名强很多。 大概这就是宫里伺候的人吧,看门人咽下去之前准备的话瑟缩了一下:“这事情我没办法做主,还请您稍等,要不我前去通禀一声。” 少年和和气气的说:“殿下不想太张扬。” 他说这话的语气,带着点不容抗拒。 他的眼睛带着警告,分明在说:“拖久了你更加惹不起。” 那位宫里来的长公主殿下,是府上主子的贵客,怠慢了贵客绝对没有好下场。 侧门打开来,先让看上去灰扑扑的马车驶了进来。 得到消息的长乐郡主来得很快,因为太早,他的妆没上完,随意的在脸上扑了厚厚的粉,以当遮掩。 他一路冲过来,但是在看到马车的时候,又在回廊的拐角猛地停下。 青年阴郁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门帘,一双手指绞得厉害。 因为今天这场宴会的事情,他吃不好睡不好,面容不受控制的憔悴。 没上完整的浓妆,他有点不太敢就这么出现在燕瑰跟前。 马车前,小太监裴青弓着身子,充当人桥。 换做其他人,他怕是要恨急了踩在自己身上的家伙,但是想到是长公主殿下,裴青一点怨言都没有,甚至还格外激动。 一只脚踏出了马车,但是并没有踩在他的身上,比脚更小的东西轻轻地放在了他的背部,长公主殿下像是一只轻盈燕子,就那么蜻蜓点水的扶了他一下,自个跳了下来。 马车离地面不低,她连凳子都没踩。 她没有践踏他的尊严,反倒让裴青更痴迷了。 他表情有些伤心道:“奴才看着身子单薄,其实站得很稳的。” 作为一个身份低微的奴才,就算他已经升了一品,离平等得和长公主说话还差的很远。 燕瑰的身边永远都有很多人,就算是她心肠好,一丁点都不同他计较,会有其他人把僭越的他摁下去。 裴青如履薄冰,按捺住心中翻腾的野望,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是在脑海里精心计算过好几遍。 燕瑰轻轻的啊了一声:“不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