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他一定觉得她是个俗人,‘笑什么笑。我们要是有孩子,一定会给她桃木锁片。’ 聂倾寒浅笑了一下。 付长宁拿起桃木锁片。聂倾寒心眼真的小,久到她已经不记得的事儿,他居然还能拎出来故意取笑她俗气。她知道自己俗得要死,不用他送这玩意儿在眼前晃悠时时提醒吧。 “哼,收了。多谢。”声音从鼻孔里出来,转手递给女儿,“安安,叔叔送你的礼物。不喜欢就扔掉。” 安安喜欢把东西往嘴里送。只要安安一有这动作,她就以划伤嘴巴为借口立即抽走扔出门外。 失策了。 桃木锁片底下缀着木铃铛,一摇就沙沙作响。安安没见过,新奇着呢。两只小肉手捧着瞪大眼睛瞧。 聂倾寒:“她很喜欢。” 但是付长宁不喜欢。他不错过她每一秒神情,希望她回想起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哪怕只有一秒也好。可她眼中只有愤懑。 不应该啊,他哪里做得不对。 “既然已经贺完,那可以离开了吧。我们宗门要庆祝,当着外人的面总有些不好意思。”付长宁毫不客气呛声赶人。 聂倾寒如梦初醒,面带苦色,“是、是、是,宗主都下逐客令了,我们怎么好再继续叨扰。告辞。” 带着身后一帮子人乌泱泱离开。 花兰青:“送桃木平安锁,倒是别有心思。” “我看是坏心思才是。”付长宁说了当年的事儿,没好气儿道,“看见这桃木锁就觉得碍眼,把她抱得远远地,别出现在我眼前。” 花兰青沉吟片刻,哑然失笑。逗女儿道,“你听见啦,这个家里有它没你、有你没它。给爹好不好。” 安安攥得死死的。 小断指:“我们什么时候开饭,我饿了。” “你坐那流水席上就没下来过,嘴巴一直动,还会饿吗?” 小断指利落改口,“我们什么时候开饭,想吃点儿好的。” “哈哈哈哈走吧。我被气到了,现在半头牛说不定都吞得下。”付长宁走在最后,见花兰青没跟上,“你不走?” “抱安安看一会儿烛火,你们先去。” 过了一会儿。花兰青手中提了一把红绳串起来的桃木锁片在安安面前来回晃悠,各个样式应有尽有。 安安视线总算舍得移开手中锁片。 “好看吗?是不是很想要?爹跟你换,一换一。”花兰青言语带着哄诱。 安安有几分为难。发了一会儿愣,垂下视线,继续摇手里的桃木锁片。 花兰青不死心,“二换一也行,或者五换一,七换一......” 安安视若无睹,自己玩儿得兴起。 看来这招没用。 花兰青扔了手中一把桃木锁片,配女儿一起玩儿。安安毕竟是个小孩子,最多一个时辰就睡了过去。 抠出小肉手里攥着的桃木锁片,掂了两下,摆动腰肢、小臂发力,“咻”地一声丢了出去。 满月宴来得人多,得一直有人主持大局。湖心小筑众人轮流上场,每个人至少轮了三轮。 付长宁拖着沉重的步子进了大堂,把身体扔进椅子里。“花兰青,快来给我捏一捏腰。” 双手揉了揉脸蛋,笑得脸都僵了。 “来了。” 箭师深感稀奇,啧叹道,“师兄对着我连个好脸都鲜少有,却去服侍一个女子。师兄,你可曾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付长宁,“你师兄这样,你也别闲着,去给我洗几个桃子。要是端上来前能放在冰水里过一下凉就更好了。” “哦,好的。”箭师应声道,单手扶着膝盖站起来。 顿了一下。 等等,为什么他要这么听话。 “怎么停下了?快一点儿去嘛,我又累又渴,就想吃几个桃子,你连这点儿愿望都不愿意满足我吗?”付长宁哼哼唧唧。 箭师认败,“行,行,我这就去。” 付长宁吃了三个桃子,在椅子上坐了很久才缓过来。这时候都已经月上柳梢头。 帕子净手,回房睡觉。 沐浴、擦干净湿发,扑进棉被上迷迷糊糊要睡过去。 花兰青坐在床边,俯下身子问她,“说好了我们试一试,你不能食言呐。” 聂倾寒就是比自己有先天优势。说不定一不小心,付长宁就被他拐走。 “试什么?”付长宁迷迷糊糊。 身边语气冷了一下,花兰青眯着眼睛道,“你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给我忘了?” 付长宁瞌睡虫跑得一干二净,绝不能让他知道她早把这事儿抛到脑后。忙不迭道,“没忘没忘,怎么会忘呢。我很努力试过了,但是没感觉就是没感觉,不能勉强。” 这话多少有点儿违心。远得不说,单论花兰青三个佛手印临危救人,足以让她敬佩不已,心头泛起涟漪。 “哪里没感觉?身体吗?次数够多、力道够重就自然会有感觉。或者你指的是心?更简单了。”花兰青俯身,精致的脸在付长宁眼前一下子放大直刺刺地填满视野,“人说开口见心,我这就给你感觉。” 他扶着她的脑袋,一头青丝滑落肩头,盖了下来遮暗她的视野。一缕落在她脸颊上,痒痒的。 薄唇越来越近覆了过来,微凉稍湿的舌紧随其后。 与他本人性情斯文、爱布局布计不同,这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死死得缠搅合着她的舌。黏腻的摩擦声顺着骨骼传至头皮,让人心跳加快。 口中空气被不断挤压、变得稀薄,付长宁没一会儿便觉得换不了气。“呃”“嗯”闷哼,五指抓皱他肩头衣衫以示抗拒。 这人身子像铁石一般难以撼动。 不、不行了,实在是喘不上气,眼前开始发黑。 付长宁努力睁大眼睛愤恨地瞪向花兰青,他目的明确、神色严谨,面上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认真的侧脸让她心倏地漏了一拍。 抵死缠绵的唇舌和公事公办的面容根本看不出来自同一个人。 付长宁承认自己有点儿动心。 小心翼翼探出舌尖,回吻上去。 花兰青眸中闪过诧异,立即撤出舌头。 嗯?他怎么这样?!付长宁趁机喘了好大一口气儿,活过来了。 她看见花兰青眼中笑意越来越大,然后重新俯下头,动作无比轻柔地舔了一下她的腮帮子。 “不是困了吗?快睡吧。” 第130章 睡?! 这要怎么睡得着。 付长宁呼吸未平, 耳廓很红。大抵是室内过于安静,喘息声被放大好几倍,顺着血液冲击着鼓膜。 花兰青翻身起来, 青丝跟着从她身上离开。他侧卧在床上,手背支着脸,眉眼带笑瞧着她。 另一只手勾起她一缕发丝漫不经心地卷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