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是梁向聪误打误撞说出他们曾经去过芝加哥,楚辞就不会因为两人阴差阳错的擦肩而过而情绪失控,也就不会吐露这么多年的思念。 一旦楚辞真的走了,他们是不是又会错过。 陈峋自信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再次发生,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足以让他心悸。 听完当年经过,梁向聪「我靠」了一声,之后也陷入沉默。这种咫尺天涯的感觉让人窒息,更何况是身为当事人的陈峋。 “还好,你们又在一起了。”梁向聪安慰道,“话说开,误会解开就行了。” 大概觉得气氛有些沉,梁向聪玩笑道:“什么时候办婚礼,我给你们俩包个大红包。” 陈峋也笑了:“那我提前谢谢你。” 挂上电话,陈峋没有立刻回卧室,而是走到窗边,眸色与漆黑的夜融为一体。 梁向聪的话并不完全对,他和楚辞的误会并没有完全消除。 比如楚辞当年为什么要走,这些年他都经历过什么,他和顾齐安的关系。 陈峋笃定楚辞这次突然要回芝加哥,一定和顾齐安有关。不过楚辞不愿说,他就不问。 等了六年,他已有足够的耐心。 开门声打断了陈峋的思绪,他转头,看到飞扑过来的人影,立刻矮身把人抱住。 “怎么又没穿鞋?” 楚辞搂着陈峋的脖子,整个人像只无尾熊攀在他身上,故意晃了晃脚丫,反过来控诉:“哥哥说好陪我睡,骗子。” 带着鼻音的声音,软软的,像在撒娇。陈峋很喜欢这样的楚辞,在他面前不再是拘谨和小心,这才是他的小少爷。 陈峋把楚辞往上托了托,腾出一只手关掉书房的灯,朝卧室走去。 后背陷进床里,楚辞没有松开环着陈峋脖颈的手,反而用力将陈峋的身体拉下来,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格外明亮。 呼吸交缠,在无声的对视中,楚辞的眼睛变得湿润,身体也变得柔软,无意识地磨蹭床单。忽然他笑了一下,勾起头,贴在陈峋的耳边吹了一口气:“哥哥,你有反应了。” 陈峋的目光瞬间变得幽深,搂住楚辞的腰俯身吻了下去。 卧室变得温暖,温度攀升,在理智沦陷的前一秒,陈峋想起家里并没有准备工具,只能强行抽身。 楚辞有些茫然:“嗯?” 陈峋蹭了蹭楚辞的鼻尖,拉上睡衣遮住他肩上的纹身,而后翻身从背后抱住他,气息不稳地解释了原因。 楚辞听完,忍不住笑了,笑完又心口发酸。他转过身,将头埋进陈峋胸口:“哥哥好傻。” 无论什么时候陈峋都不会伤害他。 楚辞想说他其实很想要,想被填满,甚至受伤也没关系,疼痛反倒能让他更清楚地知道,他并不是在梦里。 他想,如果换成18岁的他,可能已经跳下床冲进浴室去拿沐浴露,那时候的他花样总是很多。 但大概是年龄增长,羞耻感迟钝地冒了出来,而几年的分别也让他无法像当初一样,刚才的那番挑逗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不过这样被陈峋抱住的感觉也很好。 两人相拥而眠,第二天早上陈峋虽然醒的早,但没有起床。他安静地看着楚辞,直到楚辞自然醒来,然后交换一个甜蜜的早安吻。 吃完早餐,陈峋不得不去公司,虽然他是老板,但也不能任性到连续两天旷工。 换衣服的时候,陈峋从领带格的最里面拿出一条领带,深蓝色,格子花纹,楚辞凑过去,「咦」了一声,抬头望向陈峋:“这不是……” 这不是当初他送给陈峋的那一条吗? 那是陈峋大四快开学的时候,教授带他去企业对接项目,需要穿得正式一点,楚辞就买了条领带打算送给陈峋。 买的时候楚辞还特意跟导购学了怎么打领带,回到家怕忘了,于是穿上陈峋的衬衫,偷偷对着镜子练习,谁知道陈峋提前回家,正好发现。 彼时盛夏,他全身只穿一件白衬衫和白色袜子,被压在镜子前,手扶着镜框,迷蒙地看着镜子里陈峋的脸,垂下的领带随着身体一晃一晃。 第二天他没能起床,陈峋自己系上那条领带出门了。 怎么过去这么久,这条领带还留着。 回忆往事,楚辞的脸颊浮起红晕。陈峋显然也想到了,眸色有些深。他把领带递给楚辞,用沙哑的声音说:“帮我戴上。” 楚辞已经很久没有系领带,他自己几乎不穿西装,更没有机会为别人系,简单的领结打了好几次才勉强能看。 楚辞退开一步,打量一番,眉毛皱起:“好丑。” 陈峋揽着腰把他拉回来,接了个绵长的吻:“我觉得很好。” 楚辞的眼睛弯了弯,他怀疑就算他直接把领带在陈峋脖子上绕一圈,然后打个结,陈峋大概也会觉得好看。 陈峋已经比原定出门的时间要晚一些,楚辞像小尾巴跟在他身后,眼神流露出浓浓的不舍。当然,陈峋也好不了多少,他想把楚辞变小,揣进口袋带走。 终于,走到门口时,陈峋忍不住问:“今天有安排吗?” 楚辞忙摇头:“没有。” “那要不要跟我去公司?” —— 以前恋爱时,楚辞就喜欢跟在陈峋后面,无论陈峋是去咖啡馆打工还是去实验室做项目,他都等在旁边,只要给他一本书,他就能安静地待一下午。 曾经一度,陈峋苦恼楚辞太黏他,后来分开,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 只要能让楚辞回到他身边,继续粘着他,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坐电梯上楼时,楚辞心跳有点快,这是他第二次来陈峋公司,按理说一回生二回熟,但他却莫名紧张。 他垂眸,光亮的轿厢镜子里,陈峋和他十指紧扣。眼看电梯就要到达楼层,陈峋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楚辞的嘴角翘起来一点,又飞快压下去,尽量让表情看起来大方得体。 电梯门开,等着坐电梯下楼的DB公司员工看到陈峋便齐声打招呼,在看到他与楚辞交握的手时,整齐划一得瞪直眼,嘴巴也一致张成了O形。 去陈峋办公室的一路上,楚辞接受了比上次还要夸张的注目礼,而陈峋面不改色,一边牵着他,一边听周然说今天的安排。 进了办公室,楚辞才松了口气,一眼看到了桌上的桃红色芍药。 那是他亲手剪枝包好的独家记忆。他走过去,俯身嗅了一口:“好漂亮。” 陈峋关上门,走到楚辞身后,看着那张和芍药交相辉映的脸:“没有你漂亮。” 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情话简直犯规,楚辞的脸红了,转身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困在了陈峋和办公桌之间。 “怎么办。”陈峋吻着楚辞的鼻尖,有些后悔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