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只记得辉月。 灵力渐渐的消没枯竭,奔雷亲来劝尉,可是睁大了眼看他嘴唇开合,却不知道他一句一句说的都是什麽内容。 身外的事,象是看到了,可是一件也没有放进心里去。 第一次的沈睡就在那时发生,睡了许久。 然後醒来,愈发的木然。 象活尸一样,不希冀未来,不怀念过去。 一次一次被辉月拒绝,把双盈剑刺进胸口…… 身体里的自己,冷笑着看着一次一次死亡临近。 想挣脱这一切。 挣脱这一切。 然後昏睡的时日越来越长。 第56章 “没出息。” 我充耳不闻。 “畏首畏尾,你是个男人啊?” 我忍,权当他是耳旁风。 “想去就去啊!怕他什麽来?” 我咬牙。 花哨的杨孔雀坐在我一边儿,好整以暇捧着他的瓜子儿。 我怀疑他一定是葵花孔雀那一种类的。 蹲了半天腿是累了,我翻个身坐下来,从他手里捏了几粒瓜子儿吃。 远远隔着一丛绿树,凤林美人儿耐心十足地替我哄儿子。 手把手儿的教练剑,过一时就让他歇一歇,喝水抹汗好不殷勤。 原来以爲他不过是一时兴起恶作剧,现在怎麽看他那样子,倒真觉得他是玩真的。 不知道这瓜子儿是什麽炒的,真是满香。 伸手再去捏,行云拍拍手:“吃完了。”一边又从革囊里抓出一把松子来。 暴汗……难道鸟就这麽爱吃坚果? 今天因爲不去练剑,行云的衣饰精洁华美,白玉色粉荷印的袍子,腰系锦带玉环,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发结上缀着光晕融融的明珠。就连装零食的革囊也包着锦绣,上面是金梅银缕的绣纹! 花哨到让人不敢盯着看! 臭美的家夥,打扮给谁看! “你当人家老子,竟然这麽窝囊!”他嘲笑我,一个媚眼抛过来:“不知道还以爲你才是孝子贤孙呢。要我说,大大方方过去,想说什麽就说。这麽偷着看他做什麽?” 他的语气能把死人气得活跳起来跟他吵,我却往下缩了缩脖子,权当没听到,捏了一粒松子,慢慢剥来吃。 “要是不去说,那明天我们就动身了,以後没机会说。”他伸个懒腰,身姿无限美好:“嗯,好久没去游历,真怀念那一次。我去东战军那里送信,你约我去爬山。到绝壁那里你上不去,是我拉你的……凌绝峰顶,山风拂面,一点儿尘世喧嚣都没有……” 我点点头。这事情隐约是有印象的。 “先说好,”他翻了个身,腿扣在我腰上,手撑着地,脸贴得极近:“回天城去看了平舟和你那个小汉青,就别再想着他们,以後一心一意和我走。” 我看着他美丽的眼睛,缓慢但是坚定的点头。他一笑,有几分俏皮却也有沈郁的酸楚,混着满怀欣喜,大力在我唇上啄了一口。 “不过……”他手臂绕在我颈上,重量全交给我:“辉月带走汉青,你要见不太容易。” 我想了一想,点点头。 照行云和星华说的,辉月如果真的是……很记仇的人,那麽他带走汉青,恐怕就是知道我一定会因爲放心不下而回去看他们的吧? “还有你那位万能万好的舟总管……”他抿唇一笑:“也不是个好惹的。” 让他越说我越头痛。 可是不亲眼回去看一看,始终是不能放心。 “还有……天城那边传来消息,天帝这一次好象是被七神那边迫得很紧,所以干脆说不论出身贵贱,德行高尚武技出衆,就有资格角逐你空出来的飞天殿……”他忽然一笑:“可能等我们到了天城的时候,那里已经不叫飞天殿了。新主人住了进去,自然要有个新名子。” 我对这个倒是不太关心。只是问:“不是说帝都管不着天城的事?三殿的人选从前都是怎麽选 出的?” 行云似笑非笑横我一眼:“你从头至尾都没长进过。说没牵涉不过是这麽说,自从帝都权重之後,三殿人选无不是与帝都关系亲近的贵族人选 。星华的家族不必说,辉月出身神殿那自是理所应当。你如果不是奔雷一手带大,东战军对你赞服支持,又怎麽可能登位?笨!” 我哦了一声。 原来还是靠关系……就是说嘛,就算在我原来的世界,谁见过无权无势的人可以竞选议员当选执权的? 觉得有点累,这看来超凡出尘的上界,其实也脱不开那一套争权逐利。 行云伏我在我胸口,一时也没有再说话。 天空蓝得纯净无暇,一片空旷。 “行云。” “嗯?” “我们在一起,永远别分开,好不好?” 我抱紧了他,觉得怀中这个人既坚强又脆弱,明明沧桑却还显得童真。他反手搂紧了我,答了一声:“永远都不分开,我们永远都在一起。” “这些天催逼你练剑,恨我不恨?”他笑嘻嘻,剥了松子瓤丢进我嘴里。 “恨得牙痒痒呢。”我冲他龇牙狞笑,不怀好意思的在他腰上按了一把:“晚上和你算帐?” 他淡淡的扫我一眼:“就凭你那点儿些微末技?算了吧,不要闪了自己的腰就好!” 我瞪圆了眼,这种侮辱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他挽着我手站了起来:“你既然不过去跟楚空告别,我带你上街去走走。你到这里这些天,外面的人都没见过,不知道我们羽族的好处在哪里呢。要就这麽走了,真是入宝山而空返,白来一遭。” 我们就这麽手挽着手在街上走,他漂亮至极,招得人人注目。我看着这样的他,心中矛盾得很,既然得意于有这样美丽非凡的爱人,又觉得那些注视的眼光惹得我满心不舒服。 第57章 这里街道上的建筑与天城约不相同,与我曾经见过的其他上界地方也不一样,似乎并不讲究整体协调,也没有精美装饰,纯以自然爲主。红墙白瓦的房舍居多,还有的是原木去一去皮就作了建材或廊柱,上面挂着绿叶花草的装饰,连那些树身原本突出的盘结凹凸都没有刨平,只上了一点点类似清漆或薄桐油,清新干净。来往的人都显得极精神,笑声语声爽朗,令人觉得心情极其轻松愉悦。 “我母亲当年是族中公主,美名传遍一方。”行云牵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