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怪物了! 汉青用力拉我:“喂,不是说要去看热闹的,走啊。” 我哦了一声,还是有些魂不附体似的,跟他向前走。 街上人虽然多,声音却不大,一点也不嘈杂。看前面有人低声说话,举止文雅,眉眼秀气,情景足可入画。 可是,觉得有点沈闷。 很安静,但是很沈闷,完美的画面,美得不象真的。 这些人都不象活人。 没有一丝热气。 华美的屋宇,整齐的街巷,来往的人谦谦如君子。 可是却让人觉得压抑。 整条街上,一个大声说话的人也没有。 这算什麽啊,君子国? 偶尔在这样的地方玩玩,倒没关系。要是天天在这样的环境里住着,还不闷死了。 往好听了说是高雅,往难听了说,是虚僞。 转了一个弯,出现的一幢建筑让我眼前一亮。三层的楼宇,飞檐画栋,精致非凡。虽然这街上的房舍都华美漂亮,但这里就是不同。 “这是……” “这是上界最有名的听风楼。”汉青有些得意的样子:“文人雅客最爱的地方。回来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看到楚姿姑娘她们出来献艺,楚姿姑娘的舞,杨公子的箫,和辉月殿下书画,被人称爲三雅之冠呢!” “杨公子又是……” 汉青顿了一下才说:“杨公子是……辉月殿下的至交好友。” 好友至于用这个口气说。 恐怕,不是单纯的好友吧…… 我灵敏的鼻子已经闻到了暧昧的味道了哦……怎麽说我原来也是个三流小报儿的记者来着,这些子桃花儿梨粉儿的,我最关心。 我们在二楼的厅里坐下,有人看上茶,我端起来,慢慢喝了一口。 嗯,香。 “杨公子住哪里啊?”我左看右看。 汉青神色不变:“住在辉月殿。” 真让我猜中啊。 一个风雅擅弄箫,一个才绝精书画…… 嗯,般配。 汉青脸上是八风不动,可趁空子还是偷眼看我。 小家夥,白活三百多年,心里一点儿藏不住事儿。我都说了我不是飞天,这个辉月和杨公子的干醋我犯得着拾起来痛饮? 笨。 楼上不少人,因爲不早不晚的,不是正经吃饭的锺点儿,大多数都是茶点摆着,低声细语的说话。 汉青忽然直起腰来,小声说:“听到了没有,杨公子来了。” 我莫名其妙:“听到什麽啊?” 他看我一眼,还是藏头掖尾的说:“那,杨公子,他一向是……嗯,辉月殿下给他配乘的玉鞍银帘马……那鞍上有银铃。” 哦,原来是听到马来了。 所以判断马主人来了。靠,我又不知道那铃响是杨公子大驾光临,铃响我是早听见了…… 铃响我是早听见了…… 得,我的耳朵比小汉青可是灵多了,简直就是那什麽鹰的眼睛狼的耳光……恶寒,再这麽下去说不定我还发现自己有熊的力量豹的速度呢…… 铃响在楼边停下,二楼那些安安静静喝茶的人都有些不安生了,遮遮掩掩也要向楼下扫两眼。真虚僞,想追星看人家就大大方方地看啊,这麽装,不累啊。 还别说,我倒是想见见,这个杨公子,长得什麽模样。 美肯定是了,不然楼上这麽些人不会在压抑中露出那样渴望又艳羡的目光。 气质一定不凡,眼前所见的这些人,甭管什麽心思,脸面都长得算不错,想必这传说中的杨公子更是出类拔萃。 还有很风雅的嗜好。 嗯,有些好奇。 站起来大步走到楼梯那里,往楼下大堂里看。 一个穿白衫的少年公子,正背对着这里与人说话。 虽然楼下这麽些人,我却一眼就看到了他,而且也认定了,一定是他不是旁人。 漆黑的头发,不知道爲什麽,可能是店堂里光线的问题,映得那发上有墨绿的光泽,象是一把丰厚美丽而润泽的水藻。白衫很普通,街上好多人都穿这个式样的衣袍,腰里松松用根绞银盘丝的佩带拦了一下,男子有那样瘦纤的身腰身有些不够强健的感觉,却又觉得这样非常秀美。衣襟在他行动的时候,有流云一样的纹路。 “行云!”有人站在对面的回栏那里向下喊,我闪了一下神,这里人人都悄声低语,这人是谁? 声音这样悦耳。 那个人冲下面挥手。我的眼力现在非常的好,那是个很美丽的女子,长眉明眸,穿着红色的纱衣。汉青走了过来,看我瞧着对面,小声说:“那是楚姿姑娘。” 我哦了一声,还是向下看。 杨公子转过了头来,看着楼上那个楚姿姑娘,微微一笑。 就这麽一笑。 他一眼都没朝这里看。 那笑容也不是给我的。 可是我却看着那个笑容,一瞬间象是被抽空了所有的思绪。 第7章 “殿下殿下!今天好运气耶!看起来杨公子一来,楚姿姑娘心情好得很,可能就会献舞一场!说不定杨公子雅兴大发还会吹箫相合。”汉青拉着我的袖子,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激动,抖个不停。 谁好运气? 看汉青这个激动的样子,恐怕他也是杨公子和红衣楚姑娘的超级大FANS吧。 我倒是……感觉没什麽大感觉。 本来昨天一睁眼看到舟总管,已经惊爲天人了。 今天见到一位杨行云公子,突然觉得这双眼睛白长了这麽久……也不是,人家飞天殿下的眼睛看过多少美男美女我是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张志强的眼是白长了二十来年,今天才看到,居然有人长成这样。 也怪不得……飞天貌丑被人歧视了。 这个真是人比人……吓死人。 现在不要人来跟我说你不要痴心妄想些有的没的……我也不会掂不清自己几斤几两重,水鸭子就是水鸭子,抹上十桶八桶的白漆,它也不是天鹅。 杨公子和楚姿说了几句话,两个人言笑盈盈,然後拐进厢房。汉青瞪大了眼珠子,恨不能把厢房的门扇烧出两个洞来。 “喂,汉青,”我也压低了声音,觉得有些可笑,又有些悲哀,这算不算是入境随俗了:“你说有歌舞看的,我可等着的。就算楚姑娘杨公子不搭理,别的人难道就没有了?” 汉青敲敲我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