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牵连!” 楚贺潮没说话,就让他继续跪着。一杯酒入肚,眉头突然皱起,“停下。” 跳舞的胡人女子三三两两地停了下来。 楚贺潮的目光扫过她们,“少了一个人,她去哪了?” 他倏地看向蔡府管事,目光锐利。 管事跪在地上,头埋在双臂之间,声音颤抖地道:“似乎、似乎是跟着刺史大人离开了。” 楚贺潮呼吸一窒。 手里的杯子“咔嚓”一声,被他硬生生地捏碎了。 第77章 楚贺潮猛地起身,大步走过去,把跪在地上的管事拽着衣领拉到眼前,手背上青筋绷起,“带我去找他。” 管事几乎被提在了空中,他哆哆嗦嗦地指了西侧一条路。 楚贺潮没管不明所以的蔡集等人,带着亲兵就往外走去。 楚贺潮担心那是个刺客。 胡人舞姬来处杂乱,东胡、鲜卑、匈奴甚至乌丸人都有一些。迁于幽州内的胡人很多,但并不是每一个胡人都会安分守己。 其中必然会有各个国家部落的细作、刺客。 他面无表情,衣袖里的手微微发抖。 察觉到自己在怕之后,楚贺潮眉头皱得更死,心中惊愕。 元里究竟把他变成什么样了。 管事被亲兵半提半推着,很快带着众人来到了客房门前。客房上却落了把锁,连同窗户都被牢牢锁起。 屋里安安静静没有声音。 管事咽了咽口水,提高声音道:“刺史大人?” 还是没有任何的声音传来。 这绝对不是颠鸾倒凤时会有的动静,而若是普通的休憩,门又怎么会在外头落了锁? 楚贺潮嘴唇干得黏在了一起,他开口道:“滚开。” 管事被亲兵拉走,楚贺潮走到门前推了推,没有推动。他呼吸撒在鼻端,短短一瞬过去,他抬起脚对面前的门猛力一踹。 巨大的力道直接将门踹开,整扇门甚至脱落了一半,门框边被锁拽出了一个大洞,木屑掉落一地。 楚贺潮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被绑住晕倒在地的胡人女子。他瞥了这个胡人女子一眼,根本没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便把整个客房里里外外找了一遍。 然而胡人女子在,元里却不在这里。 整个客房空旷安静极了。 楚贺潮在原地站了一会,有一瞬间大脑空白,说话的嗓音比先前沙哑,“去找人。” 他带来的亲兵有十几个人,除了两个还留在原地保护楚贺潮之外,其余人抱拳应是,利索地分散各处去寻人。 很快,房门外面便传来了不断的叫声:“元大人!”“刺史大人?”…… 楚贺潮听着这些声音,闭了闭眼。 随后,他睁开眼大步走到胡人女子的面前,说道:“弄醒她。” 亲兵拿着一壶水直接泼了上去,胡人女人倏地惊醒,惊惧交加地看着面前的人。 楚贺潮坐在桌边,沉沉地看着她,“人呢。” 胡人女子咽咽口水,逮准机会就要撞柱而死,被亲兵及时拦住。 楚贺潮表情变都没变,道:“审她。” * 没审多久,屋外就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将军,找到元大人了!” 楚贺潮当即回过头,就见到元里快步跟在一个亲兵身后走了过来。 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说,视线先在元里身上转了一圈。 衣衫完好,精神十足,没有受伤。 楚贺潮心头的那口气松了,反应过来之后,他才发现短短片刻之内,他的背上已经湿透了。 “你去哪了。”开口询问,语气很冲。 元里在来的这一路已经知道了事情缘由,他语速很快地解释道:“这个胡人舞姬是个细作,被我发现后想逃,我把她打晕绑住锁在了屋里,去找一找周围有没有接应她的人。” 楚贺潮鼻息炙热,他问:“找到了吗?” “抓到了两个可疑的人,还不确定是不是。”元里道。 楚贺潮缓了一会儿,让亲兵将胡人女子带下去继续审问。 其余的亲兵也都懂事地关上了门退到了门外守着。 屋子里有着淡淡的血腥味。 元里走到桌边坐着,安静地看着楚贺潮。 楚贺潮道:“看我干什么。” 语气还是很不好,很凶,说完就后了悔。他脸板着,还在惊魂未定。 元里目光下移,移到了他的手上。 楚贺潮把手握成拳头,遮盖还在发抖的手。 “你……”元里抿抿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面上的神色却不知不觉间柔和了许多。 楚贺潮看着他的脸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更难看。他冷冷地扯起唇,“怎么,想起楚明丰了?” 楚明丰病在床上那会,手就是跟他现在一样,干什么都会抖。元里嫁到楚家的那段日子,见到的应该就是这样的楚明丰。 元里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提到楚明丰,愣了一下才摇了摇头。 楚贺潮下颚咬紧,唇角拉直,不发一言。 元里又道:“你脖子是怎么回事?” 楚贺潮的脖子上有一道划痕,那是撞门时被他巨大的力道踹上时溅飞了的木屑,强烈的冲击力直接让锋利的木头碎片划破了他脖子上的皮。 这会已经结痂了,乍然看上去,就像是指甲挠出来的一样。 楚贺潮转头看他,“什么?” 元里伸手想碰一碰,又缩了回来,“你脖子上有一道伤。” 楚贺潮盯着他后缩的手,忽然抬手抓住。 手中属于青年的这只手温热,干燥,骨节分明,是一双与女子柔荑截然不同的属于男子的手。 楚贺潮在军营里活了十几年,见过诸多的汉子碰过诸多男人的手,只有元里的这一双让他心跳如擂鼓,一握上就不舍得松开。 楚贺潮看了这只手好一会儿,突然拉着元里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脖颈上。 男人的脖颈修长,喉结性感。楚贺潮扯唇,“哪里有伤?” 说话时的喉结在颤,元里指尖感受得清清楚楚。元里眼皮跳了跳,在那道划痕周边快速地碰了碰。 奇怪的是,元里没碰到之前,楚贺潮没有感觉到一丝半点的疼痛。但等元里碰完之后,还真的有点火辣辣的感觉。 他没放开元里的手,就这么低头看着青年,握着元里的手越来越用力,也越来越疼。 元里没动,直到手骨跟要被碾断一般的疼时,才受不住地抽了抽。 楚贺潮没让他抽出来,有些自嘲地笑了,“怕我?” 元里道:“你握得我手疼。” 这个疼字,让楚贺潮顷刻间想起了元里在山洞中带着委屈又细碎的叫疼的那一声。 楚贺潮呼吸一停,几乎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低头靠近了元里。 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