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无虞为此心神摇曳, 着迷不已。思绪跟着被观澜拉下, 去往红尘,去往极乐。 …… …… 由出门在外的灵修们传回,经过吴宏总结, 最终被摆在观澜、越无虞面前的好消息越来越多。 这是明面上的发展。暗地里,观澜自然也能从他的角度去观察而今三十三重天的一切。 要说他和越无虞刚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这里毫无疑问是一片魔域。那现在, 灵气不说占据绝对优势, 至少也能和魔气打个五五、乃至□□开。 大量不断蔓延、滋长的灵植, 肆意地净化着自己周遭的魔气。慢慢地,灵修们去往一个地方,预备拿出灵植种子播种时,会惊讶地发现,用不到自己出面,眼前已经有一大片灵植了! 他们需要做的,不再是播种,而是在灵植当中,寻找那些曾经被圈养,如今却被魔修抛在各处的修士。 这个任务不算很难。有神识帮忙,灵修们离开鄞州时带的法器也有找人功能。到后面,就连路边灵植,都像是活过来一般,能替他们指路。 灵修们颇有感慨,思绪万千。 那些近年来才出生的修士,往往就要去问年纪更大、从千年之前走过来的修士:“我平常自认不是种灵植的好手,也不曾觉得它们对我有几多亲近,如今却……” 难道千年之前,那个灵气充沛、生机勃勃的世界,修士们和灵植的相处也是这般融洽? 面对一脸“真想见识一下过往盛况”的后辈修士,图南摸了摸鼻子,说:“许是品种问题吧。我并非药修,对这些花花草草,倒是不太了解。” 灵修们想了想,也接受这个解释。 而分了一点意识在三十三重天各处、刚才眼看修士们要错过几个灵修踪迹,于是借花草手笔,为他们指路的观澜:“……” 他转过思绪,回到乌阳灵宫。 怎么说呢,就是很奇妙。 他到现在,都没有完全适应自己的新身份。好在后续发展,与他最初所想不同。 担心的“没了我,四季将不会更替,潮水将不会起伏,植物的开花结果将不再进行……”种种情况都没有发生。 还是那句话,世间万物的运行自然有其规律。观澜如今算是掌握了那份规律的人,如果他想,就能让自己能注目到的地方失去光照,失去涌动的河流,也失去拂动的清风。但是,如果他没有这些念头,一切便会自发自觉地运转。 总结一下,就是:有我没我,好像没什么区别。 这个发现,让观澜舒心不少。尤其是想起井生作为三生镜的器灵,竟然能离开镜子,随李风荷去往千里、万里之外后,观澜更是觉得:这么说来,我也没什么问题。 但这些毕竟都是后话了。井生能走,是因为他在外同样是为灵修出力。观澜却还需要留在城中,坐镇到灵魔之战迈入尾声。 最先一段时间,他甚至很是忙碌。 在外的灵修们会遇到无数麻烦,能自己处理的,观澜不会插手。但到了有性命忧困的时候,观澜会稍稍推上一把。 突然长出来的灵植绊倒了魔修,陷入绝境的灵修猛然发现自己身畔就有秘宝……都是琐事,但很费神。不知不觉,观澜就被绊了进去。 这样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随着时日推移,灵修们的处境越来越好,危险渐少,几乎用不着观澜出手的时候,他才算能抽出心神,休息些时候。 这一休息,观澜发现,道侣好像比自己之前以为的忙碌不少。 虽然终端里有录制好的课程,那些课程也的确是从刚入门的基础知识讲起,让银湾乃至隔壁人类联邦的任何一个小学生来听都没有问题。但是,放在这群已经成年,少则二十岁,多则不封顶的修士面前,就很有问题。 他们本身的思维认知完全来自另外一个体系。很多东西,让大脑一片空白的兽人幼崽理解起来容易。但让念了几十年心术法诀,满脑子都是操纵灵气与魔修作战的修士来听,却完全理不明白。 这也不能怪他们。修士们很刻苦,奈何越是刻苦,越是容易走弯路。 甚至有人生出了退出学习的念头。就像以前那样操纵机甲,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前提是,那会儿他们是真的把机甲当做一种特殊的机关来操纵。而不是像现在,不上不下地别扭着。 面对这样的状况,越无虞别无他法,只能回想自己前面学习法诀时的经验,给修士们梳理两种文明体系之间的差别。 一面上课,一面把出现次数比较多的问题总结。 也不能光是给修士们放课了。思来想去,越无虞决定,干脆由自己出面,给灵修们重新录制一部课程。 这是一个很麻烦的决定。但越无虞觉得,当下麻烦一时,总好过后面日日麻烦。 最开始,越无虞还会在课程录制的时候抽出时间,专门修行。但到后面,他发现光是凭借上课灵修们对自己的尊重之情,自己的修为就会缓慢上升。越无虞随之心安,连修行的时间都省略。 唯一让他遗憾的是,这么一来,自己给澜哥布置出新芥子空间的计划将无限延期。不过眼看观澜同样忙碌,越无虞就明白,现在最重要的任务,还是让三十三重天恢复如常。至于重新搜集合适芥子空间的东西,大可以在日后,三十三重天恢复了,再慢慢进行。 到时候,这兴许还能成为自己与澜哥之间的小情调。 想通此节,越无虞彻底扎进自己的事业里。就连观澜那边“休假”了,他都没有发觉。 直到一天给修士上课的时候,他讲着讲着,一抬头,在下面围坐的修士里,看到了观澜的身影。 越无虞:“……” 观澜笑眯眯,朝他抬了抬下巴。 越无虞意识还没反应过来,唇角就弯了起来。 有在座灵修察觉到了越先生的微微卡壳。不过,他们还没来及纠结原因,越无虞已经以顺畅的语调,十分自然地讲了下去。 要说哪里不同,就是往日总要上满六个时辰的课,今天只上了五个时辰就结束了。 依然没有修士察觉不对。一来,他们知道越无虞近来在录制新课的事,原先便隐隐觉得自己一行是不是耽搁了越无虞的时间。二来,虽然只有五个时辰,但讲述的新知识点还是一样多。如今多了空余,正好让他们回去消化。 收获满满的灵修们走了,在他们眼里一定要赶着开始录制新课的越先生却来到他们前面坐的位置边角,坐在唯独留下的那个“学生”面前。 越无虞心情极好。具体可以体现在他尾巴乱晃、耳朵竖起上。 观澜看得好笑,尤其是在发觉越无虞根本就是满脸“澜哥快来摸摸我耳朵”的时候。 他眼睛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