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重新落到了那尊佛像上,资料上说的三尊佛像,少了一尊。
轰隆
厚重的大门骤然在身后被合上,最后一丝光芒在佛像诡谲的表情上一闪而逝。
五条!
世界归于混沌和寂静,最后听到的是有人在呼唤自己。
如果非要形容现在的心情的话,那么此刻她心里种满了草。
家入硝子叼着棒棒糖,心情太过生草,以至于从嘴里掉了下来,也没能及时接住,任由它砰地一声摔在脚边摔了个粉碎,晶莹剔透的糖块碎成一块块儿,散落在地上光滑的瓷砖。
穿着白大褂的女性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隐隐作痛,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脑侧的穴道。
抱歉,硝子小姐,我们闯祸了。
家入硝子揉着太阳穴的手抖了抖,用堪称惊恐的眼神看着穿着白色衬衫,表情温顺的白发男人,今天这家伙没戴眼罩,银白色的头发下垂,像是柔软温顺的鸽羽。
活到这个年纪的家入硝子在今天为止都没有听过五条悟用他的嗓子好好说过敬语,这个人自来熟横行霸道老子天下第一惯了,别说说敬语,好好说话这种事情看着就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
家入硝子看看趴在白发青年身上哼唧哼唧的红发女性,难掩心中强烈的生草心情。
她看到「弥生月」猫猫撒娇一样蹭了蹭「五条悟」的颈窝,开口的那一刻,又娇又软嗓音在静悄悄的医务室里响起,明明是女孩娇软的嗓音,却让家入硝子忍不住抖出一身鸡皮疙瘩。
人家好累哦。「弥生月」抱着「五条悟」的脖子,委屈巴巴地说,琥珀色的眼瞳氤氲上了迷雾般朦胧的水汽,可怜兮兮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委屈的猫儿。
等一下等一下。家入硝子看到「五条悟」轻轻摸摸她红色脑袋,用堪称让人惊恐一样温和可靠大人的语调哄着背上的人,墨镜下的苍天之瞳温暖得像是初春倒映出无垠苍穹的湖水,听硝子小姐把话说完就背你回去。
趴在「五条悟」的「弥生月」哼哼两声,用脸颊在「五条悟」的侧颈皮肤上蹭了两下。
家入硝子:
我没话说了,请你们出去。
冰冷冷的狗粮冰冷冷地往脸上拍。
家入硝子捏了捏眉心,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她不喜欢甜食,但是这个时候她非常需要糖分来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大脑,尤其是在解刨了一晚上的尸体之后,还要解决五条悟和他的红毛惹出来的糟心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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