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皇帝忙道:“好好歇着,先让太医来看看。” 他说着一手在于景渡的手背上摩挲着,眼底不由有些泛起了红意。 “可算是醒了……”皇帝喃喃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于景渡看向自己的手背,心里有些不痛快,他这只手刚被容灼摸过,如今皇帝这么一摩挲,将容灼的温度和气息都弄没了。 不一会儿工夫,吴太医便匆匆赶了过来。 皇帝依依不舍地让到一旁,看着吴太医帮于景渡诊脉。 “如何?”片刻后,皇帝着急问道。 “回陛下,宴王殿下此番能醒过来,便没什么大碍了,接下来只要好生将养,不出三五日应该就能下地,十天半个月应该就能行动如常了。”吴太医一脸喜色地道:“不过殿下此番身子亏得厉害,要想将身体彻底养好,少说也得一两个月。” 皇帝点了点头,“好,这几个月朕命你专职看护宴王,他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朕唯你是问。” “是。”吴太医忙领命。 吴太医说罢又去开了方子,并让人去熬了点小米粥过来。 于景渡昏迷太久,一时之间也不能吃别的东西,只能慢慢适应。 “景渡,还难受吗?”皇帝坐在榻边朝他问道。 于景渡摇了摇头,但他这会儿面上依旧没什么血色,看得皇帝直皱眉。 “陛下,一会儿等小厨房的小米粥熬好了,让人给殿下喂上半碗。”吴太医道:“殿下这会儿喉咙疼说不出话是正常的,估摸着等明日就能好转了。” 皇帝闻言这才稍稍放心了,朝吴太医道:“此番景渡能安然无恙,你功劳不小,待景渡彻底康复之后,朕重重有赏。” “陛下谬赞了,这都是臣分内之事。”吴太医道,“陛下,宴王殿下如今刚醒,精神不济,恐怕要多休息才好,不可太过劳累。” “你说的对,朕太高兴倒是有些糊涂了。”皇帝说着又看向于景渡,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好好养身体,朕明日再来看你。” 他说罢在于景渡手背上又轻轻握了一下,这才起身离开。 待他走后,于景渡看了一眼黎锋。 黎锋会意,取过帕子帮于景渡擦了擦手。 随后,吴太医找宫人要了一碗温水,而后在药箱里取出一个药瓶,将药瓶里的药丸倒出来一粒放进了碗里。待药丸化开,他便让黎锋将水喂给了于景渡。 “殿下再休息片刻,喉咙应该就能舒服一些了。”吴太医道:“不过殿下刚醒不久,还是不宜伤神,要好生休息。” 他说罢又朝宫人交待了几句,便先退到了偏殿。 他知道这个时候,于景渡定然有很多事情要问黎锋。 “本王睡了多久?”于景渡虽用了吴太医的药,声音依旧有些沙哑。 “半个月。”黎锋道。 于景渡拧了拧眉,又问:“事情办得如何了?” “没有找到私兵营和太子有关联的直接证据,所以属下不敢贸然行事。”黎锋道:“而且私兵营里的将官……曾经是边军的旧人。” 于景渡闻言面色一变,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殿下您此时不可动气,免得又伤了身子。”黎锋道。 “将这半个月来发生的事情,朝本王事无巨细地说一遍。”于景渡道。 他话音刚落,宫人便将熬好的小米粥送了过来。 黎锋将粥端给于景渡,趁着对方喝粥的时候,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朝于景渡快速汇报了一遍,“还有一件事……方才江少卿来的时候说,容小公子朝他提了一个主意,说可以将私兵营的麻烦解决掉。” “容灼?”于景渡一怔。 对方这会儿知道了他的身份,不但没同他置气,竟还惦记着帮他解决麻烦? 于景渡一颗心又酸又疼,直恨不得立刻就能见到对方。 “嗯。”黎锋随即将容灼和江继岩的计划朝于景渡说了一遍。 起先于景渡还神色如常,越往后听脸色便越复杂,待听到最后表情就彻底变了。 “把江继岩叫回来。”于景渡道。 “殿下?”黎锋有些惊讶。 “快去!” 黎锋不敢惹他不快,也不敢再多问,只能匆匆离开了福安宫。 另一边。 江继岩带着容灼从福安宫离开后,便匆匆朝着宫门口的方向行去。 “幸好黎锋机灵,提前找人去盯着呢,否则今日你就要被陛下堵在福安宫了。”江继岩惊魂未定地道。 容灼这会儿压根顾不上害怕,满脑子都是于景渡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他真的动了,他握我的手了。”容灼道,“如果再等一会儿,他说不定能醒过来。” “我就知道找你来准没错。”江继岩道:“这事儿说了只怕吴太医都不信,我们忙活了半个月没把人叫醒,你就那么抱着他睡会儿他就动了。” 他这话倒是没有揶揄的意思,只是在阐述事实。 但容灼被他这么一说耳朵却不由有些发热。 他的名声整个京城都知道,江继岩自然也知道。 所以他那么抱着于景渡,也不知道江继岩会不会多想。 若那人是青石,他倒是不怎么在乎这些,可对方是宴王,容灼就觉得有些难为情了。尤其是面对江继岩和黎锋他们,被撞破自己躺在宴王的榻上,还抱着宴王殿下…… 容灼越想越尴尬,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等一下。”江继岩脚步一顿,“你说殿下摸了你的手?” “我……不是……”容灼被他一问有些心虚,下意识否认道:“我只是说他动了……” “你可能真的把他叫醒了。”江继岩道。 容灼见他神色有些复杂,小心翼翼问道,“出什么事情了?他醒了不好吗?” “他醒了自然好,但是时机有点不好。”江继岩道:“不等了,跟我回大理寺一趟,把你的衣服换上,易容卸了,陪我再进宫一趟。” 容灼不解道:“现在吗?” “就现在。”江继岩道:“你想想,你去污蔑太子……不是,你去替殿下洗脱私兵营的嫌疑,仰仗的就是陛下不会在这个时候猜忌殿下。若他今日当真醒了,明日你再去,这事儿就有些微妙了。” 容灼被他一提醒,顿时也反应过来了。 假设于景渡真的醒了,明日事情就会传开。 等那个时候他再去大理寺投案,时机就有点太巧合了。 容灼不敢再耽搁,跟着江继岩去了大理寺,匆匆换了衣服卸了易容,便跟着江继岩又进了宫。 而江继岩则吩咐自己的人,一边快马加鞭去庄子里将那两个刺客接进京城,一边去找了一趟段父。 “我以为你自己去找陛下说就行呢。”容灼跟在江继岩身后,稍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