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厅恭候多时,心里念着就等沈爷回来夸我的时候,见到推门进来的沈爷满身污渍,且脸色如锅,完了,这,这是咋回事? 老佣人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沈爷。 慌忙从沙发上跳起来,“沈爷,你回来了……” “这不废话吗?去,把他弄干净!”沈陌池安耐住想要爆炸的语调,强行将死死贴在自己身上的人分开。 尹诺感觉到有人在将自己拉离,隔着一条手臂的距离继续去抓那人耳朵,“妈妈……别,别丢下我……” “算了,我自己来吧……”沈陌池简直快炸,拖住人就朝楼上浴室拽。 沈陌池感觉自己在做这辈子最难的事。 那家伙软趴趴黏在自己身上,脱衣服成了最大难题。 比解二元一次方程式还难。 身为高贵的血族他一直是被别人照顾,从未照顾过别人。 脱了半天都没扒下尹诺的衣服,他有点糙了,指尖一紧,索性直接扯烂,将软得像一滩水的人扔进浴缸,低低咒骂一句:“靠,跟个死猪一样,真不知道老子这一天天的,在干些什么!” 又扔掉自己被污渍惹满的外套,抱怨:“哎,明天得安排人多弄点衣服过来,摊上这样的人,估计一天得扔掉一件衣服……” 见被丢在浴缸的人一动不动,弯腰去拍了拍粉透的脸颊:“喂,醒醒,喂,你可别指望我给你洗澡!” 被泡泡裹满的人似乎已经睡了过去,他一拍,整个人就朝另一边斜去。 “该死!” 沈陌池简直炸了,按耐住性子进到浴缸,抱住人烦躁地替他清洗。 弄了足足大半个钟,嗅了嗅的确没异味了,才拉来浴巾裹起人抱出去。 偏偏上床的时候,尹诺又恍恍惚惚醒了过来,扣住沈陌池的脖子一个劲喊:“妈妈,妈妈,我饿!” “艹,我不是你妈,要是也是你爸爸!”沈陌池扒掉他靠到自己胸膛的脑袋,按在膝盖发泄似的,使劲给人擦头发。 尹诺一听是爸爸,抱住他大腿就猛咬一口,哭喊:“爸爸,你为什么要杀了妈妈?” “啊,你,你居然还敢咬我?”沈陌池扔掉浴巾一把抓起他脑后略长湿漉漉的头发,怒视醉意盎然泪眼婆娑的人。 尹诺整个人都是懵圈的,视线变得异常模糊,隐约见到一张暴怒的脸,像极了他考试不及格时,母亲生气的脸。 哆哆嗦嗦又抬起手,去摸男人的脸:“妈妈,妈妈,我错了……” “操,疯子!” 沈陌池拽紧他头发一把将人甩进被窝,操,要不是他长得像许子晨!要不是他被我标记了!要不是…… 老子肯定! 杀了他! 绝对! 沈陌池烦燥到了极致,委实找不到发泄的,恶狠狠地踹了两脚床头柜。 背心突然一热,那家伙瞬间又贴了上来,嘴里呢喃着:“妈妈,我饿,要吃好吃的……” 第26章 沈陌池要崩溃了。 暴戾地一个过肩摔,将人扔至地毯,“吃吃吃!就知道吃!” 那人早就醉得人事不省,软趴趴的贴上毛茸茸的地毯,抓住地毯毛就啃起来,“面条,好多面条……” 沈陌池:“……” 本想不去理会,又见得心烦,走过去扯人,“起来,那个不能吃!” “唔……可是,我饿……”曲长的眸睫时开时阖,粉滟浸透全身,像黄昏落日时,被霞光铺满红的桃花。 沈陌池见得有几许痴醉,弯腰将人好生抱上床,替他擦干净嘴,“好了,你别闹,我去给你拿葡萄。” “……有,有葡萄吗?我……是不是在做梦?” “不是,你乖乖等我一会,要乖,别去啃地毯了,知道吗?” “嗯。”尹诺半阖着眸含糊一声,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沈陌池拍了拍绯红俊好的脸,起身,整理睡袍去楼下端了盘葡萄。 推门进来的时候,那人已经歪到枕头一边,沉沉睡去。 沈陌池不自觉地松了口气,用手背敲敲太阳穴,“我这一天天的……” 回到床边将葡萄扔到床头柜,四仰八叉倒床上,丢了颗葡萄进嘴里,真是够折腾的。 斜倒在枕头上的人突然滑了下来。 浅色的薄唇轻轻翕动,“葡萄……” 沈陌池炸怒,已是忍无可忍,翻身将人压住,扣下白皙纤细的腕,就着自己嘴里的葡萄,贴上那人儿轻盈的柔唇,吻了上去。 微微的果酸裹着甘甜,在俩人口中四溢开来,逐渐沁入心田。 他醉了。 他亦是。 于是裹着一颗葡萄缓缓纠缠,转而火热。 吻至情深处,沈陌池猛地甩翻人,扯了扯嘴角,眸光利可蚀骨吞心,这是你勾引我的,可别怨我! 骨节分明的大手解开了睡袍…… 一颗葡萄引燃满室烈焰。 谁笑风尘不造次,谁弃情深,于红尘。 终是抵不过,风月一场。 尹诺是被沈陌池咬醒的。 他头痛欲裂,胃部痉挛,身体似被人撕碎,一片片的破开来,搁那那儿痛。 偏偏沈陌池还埋在他肩头吮吸,恍然记起昨夜酒后迷醉的画面,乱得像一团浆糊,眼眸倏然阔大,噎着嗓子喊出声:“你,你混蛋,放开我!” 沈陌池愣了一秒,抬起头拭拭嘴角,才摆正身姿用手臂撑住床,俯瞰身下人,不怀好意的笑:“hi,早餐,你醒了!” 早餐…… “我不叫早餐,我有名字,我叫尹诺!”身下的人因为干渴声音几近沙哑,憋屈着俊脸像是快哭出,“你,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什么对你做了什么?” 男人故作无辜。 尹诺抬抬腰,感受到他的……,脸色白了一白,气极了:“你起开!” “为啥?”男人揣着明白装浮屠。 尹诺嘶声,极力吸气:“你说过不会碰我的。” “我可没碰你,是你主动勾引我的!” “怎么可能,我……啊,好痛……” “哼!你吐了我一身,还折腾到我大半夜不能睡觉,这是惩罚!” “你,你……你不能这样,我妈妈……啊……” “闭嘴,别再拿你妈当借口!” 疼痛再次袭卷全身,刻意的粗暴痛得他眼泪流,失了骨一般无处寻身,脖子以下没一块好地,全是酸软和无尽蔓延的痛。 事后他无力地趴在床上,极其愤怒,却只能隐忍着不敢爆发。 “怎么,这就生气了?” 男人洗完澡出来,拿着毛巾擦头。 尹诺不想理他,努力将脸转向另一边,却看见床头柜摆放着半盘晶莹剔透的葡萄,还有几颗散落在地毯,被窗外泄进来的阳光铺满辉,折了身晶亮的光,一如沈陌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