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怪物。 阮芳雨问:“阿姨出门了?”太阳西斜,他想离开,如果仉星航的妈妈回来,正好有了合适机会。 “她不住这里。”仉星航打破他心里美梦。 阮芳雨还想挣扎一下,没有妈妈,保姆也行。仉星航一个少爷总不至于自己独居。 “你一个人住?” “嗯。”仉星航扭过头,看破不说破地浇冷水,还不忘惹人遐想。“哥要是搬过来就不是一个人了。” 阮芳雨盘算落空,没好气问:“你想聊天吗?” “想啊。” “那就好好说话。” “哦。”仉星航熟练扔皮球。“那哥开个能让我好好说话的头。” 阮芳雨被他恶人先告状弄得喉咙发紧,端起面前水杯抿了口,水是凉的,但却不冰,仰头喝完,握着空杯掀开眼皮。 “你作业写完了吗?” 这个话题确实能好好聊,仉星航也总算回了句正经的。“写完了。你要抄吗?” “不抄。” 正经只有一句,他又说:“那我送哥的巧克力好吃吗?你一直夹在书里,舍不得?” 阮芳雨:“对,我留着喂狗。” . 此时起风,雪白窗帘在渐黄的日光里被抬至半空,发出呼啦呼啦风哨声。阮芳雨余光瞥见阳台上漆黑的大铁笼,脸上表情一空,眨了下眼。 “你养过狗?” 仉星航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嗯,养过。” 阮芳雨自小没什么爱好,唯独喜欢狗,他走近阳台,蹲下来凑近看,笼子里空空。“狗呢?” 仉星航居高临下睥他,没回。夕阳照的墙壁阴影浸没半张脸,内心冒出一个想法在不安叫嚣——要他把蹲在地上放松警惕的阮芳雨关进面前笼子里。 笼子半人高,漆黑,用料结实,围栏都是实心生铁。阮芳雨想它应该是关了个大家伙。围栏有好几根受过撞击变形朝外弯,他之前见到有人把藏獒养在笼子里,路人经过时狂吠,十分凶猛,就会这样把笼子撞变形。 阮芳雨丝毫没有意识到仉星航目光的变化,打开笼门,歪头朝里看笼子脱漆处伤痕,沾了血渍。“你这狗好猛,是杜高犬还是高加索犬?”他完全没有考虑那些血源于身边这头内心逐渐扭曲的恐怖野兽。 仉星航手靠伤膝盖,跟着他一起缓慢蹲下,佯装自己还是正常的,问:“你从哪认识的这么多狗?” 阮芳雨说:“营销号看的。” “哦。”仉星航伸手握住笼子上一条栏杆。“不是名贵品种,不过是条被人遗弃的丧家犬。” 阮芳雨没有细琢磨这话。“流浪狗?” “算是吧。”仉星航侧瞥着他,指尖顺着围栏超他的方向挪进了半分。 阮芳雨半蹲着扫视了一圈阳台,连根狗毛都没有,又问:“去哪了?” 仉星航侧瞥他,想起他先前说自己白眼狼。“养不熟,跑了。” “可惜了。” “哥那么喜欢狗吗?” “喜欢啊。”阮芳雨在闲聊中不合时宜地放下戒心。“我一直喜欢但从来没有机会养过。” 一个原因是要上学,没法照顾。另一原因是家里多了张嘴,多一份负担。“等我长大了,有条件了,一定养一只。” 仉星航握住笼门打开,发出一声轻微咣当。“想养只什么样的?宾牧、泰迪、金毛还是阿拉斯加?” 阮芳雨反问:“为什么非得是品种狗?流浪狗不好吗?” 仉星航端详自己发力的指骨,铁笼门在阳光中浸着恶寒。“流浪狗养不熟。” “养不熟的是你。”阮芳雨反感他的悲观和阴阳怪气,回怼说:“狗跟你不一样,你对他好,疼疼他,它就会对你死心塌地。” “等我有钱了,就买一个带院子的房子。和阿嬷一起,再去收养条流浪狗。养它不用笼子,就在院里撒欢,我们都自由自在的快活。” . 仉星航略歪着头,对于从小生活在黑暗和囚禁中的人来说,从不知道什么叫自由和撒欢。阮芳雨描绘的生活阳光普照,令人向往…… 他松开手,极轻极轻笑了。“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想进哥的笼子。” -------------------- 前两章有大修,清除一下缓存就可以看最新内容了哦~ 第22章 专治疯病 阮芳雨晚上回到家时,阿嬷已经煮了芋头在饭桌前等他。钨丝灯悬在头顶,煮芋头的香气和雪白热气蒸腾,狭小居室被暖光填满。 他在门口理好杂乱发丝,拢紧被撕破的领口,理好思绪才进门。视线蓦然一亮,暖意横生。“阿嬷。你换灯泡了?” 阿嬷坐在悬着铁皮灯的桌前,正在剥煮熟的芋头。“你三大大说灯不亮了。你晚上写作业累眼,我让他帮忙换了一个。” 阮芳雨迎着光,端详灯泡底半透明商标,脖颈交错伤痕被映衬的愈发清晰。这是个50瓦的灯泡,原先那个只有25瓦,嗓音略有沙哑。“是挺亮的。” 张牙舞爪的Alpha信息素蹿入鼻息,阿嬷朝阮芳雨站立方向转头。“又打架了?”她的眼球早年感染,结了厚厚一层白翳,眼白与瞳仁不分,像节老旧的白蜡烛。阮芳雨明知道她看不见,可被那双不聚焦的双目看着还是会心虚,身体也跟着僵了。“没有。”他强装轻松说:“没打架,只是在街上遇到一个易感期的Alpha,沾了点信息素。”后颈伤口已经结痂,残留的信息素一时半会儿无法消散。 阿嬷点头,不知道信了没有,用老年人悠慢的语气说:“这花的信息素可不常见。”她年纪大,阅历深,闻出了这并不常见的味道。 阮芳雨话到嘴边又作罢了,心想自己并不关注仉星航的信息素品种。 他把书包放在桌上打开。阿嬷在芋头散开的氤氲蒸汽里又闻到一丝不同的香味儿。“你又买东西了。”语气无奈又心疼。“早就说了,别再给我买什么东西,你赚的钱攒着,以后上大学用。”她看不见自己模样,但也知道头发早就白光。每个老人都怕自己成为日渐无用的累赘。阿嬷希望,阮芳雨赚的钱都能够花在他自己身上,为将来准备打算。 “不是买的。”阮芳雨先前经常带东西回来,推脱店里赠送餐食。外卖袋被从包里窸窣拎出,隔了牛皮纸,鸡蛋凉了散发腥气,混着番茄酱将书包腌透。“我同学给的。” 窗前有张破木桌子,能看到巷口漆黑夜色,那是阮芳雨平日学习的书桌。他把铺开的卷子折叠推在一旁,熟练卷起一摞用过的演算纸当架撑,晾包。阮芳雨去门口水盆洗了手,进屋用角落的煤气灶开火热锅。“有个同学买多了,吃不了,送我的。” 仉星航过渡点餐又不想负责,临了抓着他腰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