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闻臾飞身上,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一双大眼睛自下而上瞅着,水灵灵湿漉漉,看得闻臾飞再说不出一个不字。 “那明天我再去做兼职吧。”他自我开解道。 从此君王不早朝。 “你上大学了很久才能回家一次,我真的受不了,但没办法,我只能赶快长大来找你。”清安贴着闻臾飞的胸腔,低低的嗓音带动心室的震颤。 闻臾飞环着他的腰,无意识地用拇指摩挲他精巧的盆骨:“我不会喜欢别人,你慢慢长大,不着急。” 清安着迷地看着他的唇,因为他的承诺而神魂颠倒:“你要每天给我打电话。” “我每天给你打电话。”闻臾飞如同被洗脑。 “你要给我发你的照片。” “我给你发我的照片。” “你要给我讲你学校的事情,坦白告诉我有多少人喜欢你。” “我给你讲我学校的事情,坦白告诉你,除了你没有人喜欢我。” 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是暑假最后一天,绝对想不到还剩两个多月假期,两个恋爱脑腻在一起恨不得融进彼此的血肉里。 第二天君王还是意志力顽强地去打工了。 十八岁是扇门,门里是逼仄的屋子让你只能顺着既定道路走,门外是广阔的天地给你无穷的选择和无限的可能。这种选择就包括打工。 闻臾飞拿着身份证成功找到一份骑手兼职,他还拥有了自己的微信,发的第一条朋友圈照片是他本人戴着头盔骑在二手小电驴上的自拍,剑眉星目,唇角微扬,安全头盔擦得锃光瓦亮,如果细看会发现有小半个脑袋埋在他的身后。 清安成了闻臾飞送的第一单业务,把他放在画室门口,闻臾飞才骑着电动车汇进车流人海。 闻臾飞每天中午把清安送去画室,每天晚上又接清安回家,他从保温箱里掏出一块梅花糕,清安一手拿着吃得津津有味,一手揽着他的腰,在流火的晚风里坐着小电驴,被风吹得衣衫翻飞。 大概清安还算是个有福气的人,闻臾飞开学之前清旭辉和容丽君的一个老同学说是有商机,约他们去市里小聚,于是终于被清安盼来了两天一晚的天赐良机。 闻臾飞久违地张罗一桌饭菜,让清安尝尝有没有退步。清安心思百转,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嘴上却毫不吝啬直夸美味,闻臾飞的成就感爆棚,一筷子一筷子地给他夹菜,转而一想很快就是长久的别离他又有点落寞:“今晚跟我睡吗?” 清安把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塞进闻臾飞的碗里,带着一点坏笑说:“不跟你睡,我妈不许。” 闻臾飞对这事其实一直有点躲闪,他不知道容丽君究竟是怎么了,这段时间一直管着清安不让他们一起睡觉,他怀疑是不是自己露了什么马脚,有点忧心地说:“阿姨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清安默默吃了几口菜,目光似乎有些幽深,开口说话时听起来仍然是放松的:“没有,你别担心。” 闻臾飞半信半疑点点头。 吃完饭清安一边帮闻臾飞洗碗一边不老实地挤他亲他,偏生魏巍是个不长眼的,他毕业了就像出狱了,每天在各种地方撒欢,这天晚上他要求闻臾飞出来给他出主意,他要把他所有能卖的东西全卖了,并选个合适的电子厂上班,攒一笔钱之后辞职去徒步旅行。 闻臾飞为他的勇敢和洒脱而高兴,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清安说自己的预习任务还没完成,于是留在家里。 闻臾飞帮魏巍一阵出谋划策,晚上进家门时客厅里灯灭着,他轻手轻脚走到清安的卧室看他是不是还在学习,结果推开虚掩的门,作业整整齐齐合在书桌上,那说要写作业的人则端端正正坐在画架前,左右比划几下也没能下笔。 闻臾飞轻轻敲了下房门,清安转过身来看到他就像看到救星:“快来,让我画你。” 闻臾飞正准备脱口而出你画的我还少吗?但又转而想起清安不想让他知道这事,于是从善如流坐到了清安的书桌上:“画吧。” 他一条长腿撑在地上,一条悬着,闲散地往那里一杵就是一幅比例完美的人像,清安心跳顿时漏了几拍,他握着支2B,感觉自己此时的表情恐怕比铅笔更2B,但他忍不住继续呆呆傻傻地盯着闻臾飞,手悬在空中就是落不下。 “怎么了?这姿势不好画吗?”闻臾飞准备换动作。 清安马上出声制止:“不不,很好,我马上画。” 闻臾飞不动了,清安开始在纸上勾勒,线条松弛,娴熟无匹,他练习过成百上千个闻臾飞,才敢在今天当面拿出手艺来。 他眼睛落在纸上的时候不多,却拿目光一寸寸丈量闻臾飞的身体。闻臾飞眼睫垂着,房间的吸顶灯在他鼻梁两侧落下界线分明的光和影,他呼吸平缓,不知想着什么,任由清安描摹,就像陷入了沉睡。 清安画了一会儿默默放下了笔,赤脚踩在地毯上,没发出任何声音,像被无形的细线牵引着,不可抗拒地走向闻臾飞。 等闻臾飞察觉他停了笔,抬起眼睛,清安已经挤开他的两腿站在了他的腿间。由于他是坐姿,两人缩小了身高的差距,清安忽然凑得那么近,鼻尖几乎相触,闻臾飞开始紧张起来。 “画完了吗?”他音量很低,似乎担心惊醒这个梦游似的人。 清安目光从闻臾飞的鼻梁下移,停在他的唇上:“差不多,有些地方看不太清。”说着他拉住闻臾飞的一只手,拇指摩挲着闻臾飞嶙峋的指节,想象着这只手抚摸自己时的样子。 “哪里?你说,我再摆摆。”闻臾飞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脑袋里也嗡嗡直响,夏夜的余温几乎在他胸腹间蒸腾不息。 清安抬起含着水汽的眼睛,嗓音带着魅惑的魔力:“哥哥,我们一起洗澡吧。” 闻臾飞明白,这是某种赤裸裸的邀请,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但他欲壑难填。 最后他是怎么被拉进浴室的完全不记得,怎么被扒了全身的衣服他也不清楚,滚烫的身躯拥着他时,他才触电一样抽了两下,低头看自己和清安的下身,如愿以偿看到了相同的反应。 清安抱着他的腰不撒手,耳朵贴在胸膛上,若非摘了耳机他就会听到狂乱的心跳声。 闻臾飞仰头靠在瓷砖上,一动不敢动,因为他自认没有足够坚强的意志力在必要的时候刹车。他从没觉得空气这样稀薄,哪怕大口大口汲取氧气,还是喘不过来,他无可奈何地一巴掌扇在水龙头上,把水流拍开兜头而下才感觉目光又能聚焦了。 水珠顺着清安的睫毛滴下,他薄唇微分一张一合,在劈头盖脸的流水下用嘴呼吸着,他学着影片里看到的那样,伸出一小节舌头,一点点迫近,舔上了闻臾飞胸前的凸起。 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