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这一个多礼拜都在和我上课,公司的事情可怎么办?”宋清扬看着李雷,一副担心的神色。
李雷正捏着她纤细白皙的脚踝检查,闻言愣了愣,抬起头看她,“公司?”
“对呀。”宋清扬努力代入攻连夜加班时,受的心情,脸上疼惜,“你以往不都在书房忙公司的事吗?以前每次一待都要一整天,现在还要花时间来陪我,累坏了吧?”
男人的皮肤很白,唇色也浅,脸上唯一出彩的五官是眼睛,离得近时看,只觉得圆溜溜的,有些像看相人说的杏眼、鹿眼,瞧着没心机又无辜。
他用那样的一双眼温情脉脉地看着妻子,握住了她膝盖上的手,“阿玉,你我夫妻,能多陪陪你,我高兴还来不及,一点儿也不累的。”
宋清扬,演他!你行的!
宋清扬脑子里的小人捏了个拳,心一横,笑得比李雷还满面春光:“老公~你这样,我心疼。”
“不如,我也来帮你吧?咱们夫妻同心,一起打理公司。”她手上用力地握回去,眼中比他更深情。
要不是两人之间气氛太过暧昧温情,不知道的恐怕要以为这是在掰手腕。
宋清扬: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在克制自己逃跑的冲动。
“阿玉,我知道你心疼我。不过我一个人绰绰有余了,你在家待着,不用担心。”
“是啊,夫人,老爷能干,您用不着出去抛头露面的。”
老管家推着一个小推车走进来,就是那种,五星级酒店给总统套房客户送餐用的推车,上面放满了药,完了还歉然一笑:“医药箱太大了,不好搬动,这里是所有的跌打药。”
宋清扬瞄了一眼,选了个眼熟的红x油,“就那个吧。”
老管家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夫人,这个恐怕不太对症,还是用这个吧。”说着拿起一瓶云x白药。
宋清扬想忍没忍住,怒了:“你在教我做事?”到底谁是这个宫殿的女主人。
满是皱纹和老人痣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瓶身,“夫人,这是什么话。”
“什么话?”她哼笑一声,“上次,我在自己家里随便逛逛,你一个下人,来跟我说什么‘不可乱走’。”
“我和阿雷说要替他分担公司事务,你又在这儿劝。”
“怎么,连我现在脚受伤了,自己选个药的权利都没有了?”她说着,摇了摇李雷放在她膝盖上的手,“阿雷,你来评评理,我明明说了要红x油,他自作主张,这算什么意思?”
李雷安抚地拍拍她的手,“阿玉,别闹了。”
宋清扬却像是不依不饶了,她拔高了声音,“我闹?你是我的丈夫,怎么向着他说话!”
“阿玉,李管家没有那个意思,你别多想。”李雷站起来俯视着她,脸上写着不赞成。
果然。
原本一个千依百顺的丈夫,会为了什么人拒绝她呢?
宋清扬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餐桌上的饭菜已经冷却,香气由浓到淡,再到完全消失。
许久,她眯起眼睛:“原来管家姓李?”
老人看了她一眼,李雷皱起眉:“阿玉,你到底怎么了?”
宋清扬没说话,她脑内喊了几声:“喂喂,010?”
“在。”
“保我。”
系统:?
宋清扬已经开始了,“管家的‘李’,是李雷的‘李’吧?”
“阿玉,你在说什么?”李雷凝视着她,目光深深。
“嗤。”她笑起来,语气薄凉,“你以为自己是库洛牌?一半光明一半黑暗,劈开黑的藏起来,你就是个痴心情圣了?”
“李雷,你这个虚伪的小人。”
“夫人,您怎么这样跟老爷说话?”鹤发松皮的老人由下而上看过来,那眼珠像是翻白眼,又像是瞪人。
老人的嗓音不再儒和,而有如常年带痰的慢性咽炎患者,嘶哑,浑浊。
宋清扬看向他,声音平静:“李雷,装老人不累吗?”
“嗬……”
老人突兀地发出一个气声,像马的喘息。
他不再伪装,慢慢直起腰,骨头伸展,发出难听的“咔咔”声。他活动了下脖颈,那皱巴巴的皮肤被拉伸,再拉伸,一错眼,变成了李雷的样子。唯一跟另一个李雷不同的是,他戴了个黑框眼镜。
两个李雷站在宋清扬面前,神色各异。
戴黑框眼镜那个问她:“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刚。”宋清扬之前只是怀疑,等真的看到了事实,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你们的耳垂下方,都有一个小红痣。”
男人下意识伸手往耳垂下面摸去,表情愕然,又马上释怀:“是了,我们是夫妻,你当然对我熟悉。”
“不,我不熟悉,人心隔肚皮,我看不懂你。”
“阿玉,你怎么能这样和我说话,我会伤心的。”金丝镜框里,委屈的眼神透过镜片投向她。男人苍白的肌肤,脆弱的神情,营造出一种圣洁无垢的假象。
“事到如今,你就不必自欺欺人了。”
“李雷,你自卑、自私、控制欲强而又无能。”她话说得尖锐,“却做出一副温柔深情的样子,你以为自己高尚而美好,是我苏晓玉不识好歹,是这样吗?”
“李雷,你敢说你问心无愧吗?”
“我当然问心无愧!”黑框眼镜猛地一把把小推车推翻在地,“我对你不够好吗?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苏晓玉,你这个贪慕虚荣的女人!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凭什么一脚踹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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