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婧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车上的,经过这几年的成长,此刻的却她依旧如当初一般迷惘。没想到自己回到法国,迎接自己的竟然是一个新的生命。
有了这个孩子的存在,她原本打算的相敬如宾还有可能吗?
四年前他因为一个孩子离开他,四年后他因为另一个孩子又回到他身边。
究竟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哪还有心思练习,姚婧回到住处将自己甩到床上,双手叠在小腹上,切忌多虑多思,切忌多虑多思……
瑞瑞吃过晚饭跟辰辰玩了一会儿就靠在严尧轩身上睡着了,在林淑美的劝说下,父子俩决定在老宅过一宿,严尧轩跟这家人实在没有什么话聊,索性抱着儿子早早上楼睡觉。托瑞瑞的福,二楼某一处空了四年之久的房子终于迎来主人的青睐。
将睡得正熟的儿子放在里侧,严尧轩脱了衣服刚挨着小家伙躺下便被一阵不耐烦的铃声扰了睡意,远远瞄了一眼,见显示的是法国的号码,哪里还有半点儿脾气。忙翻下床拿起手机走到窗边,压低声音:“怎么了,宝贝。”
“宝你妹个大头鬼,严尧轩,你一定是故意的是不是?”
不明所以的被人臭骂了一顿,任谁心情都不会很好,还未待他反驳,听到那边传来的嘤嘤哭声心一下子就软了。他把她当成祖宗供着,别说是骂两句,就算是拳打脚踢他也不敢有异议啊。
安慰的话也还没说出来,就怔在那里,三魂丢了七魄。扔了电话就往外跑。连儿子睁开眼叫他爹地都没有听见。
楼下正好兴致的聚在一起看电视,见他这么风风火火的下来,都忍不住面露诧异。
“你这是怎么了?可是瑞瑞不舒服。”
严尧轩朝林淑美摆摆手,脸上竟是止不住的笑意,看惯了他冷冰冰的模样,跳跃性太大着实让人吓了一跳。沙发上的人面面相觑,眼里尽是迷惑。
“我要去趟法国,瑞瑞就麻烦你们帮忙照顾一晚。明早自有人来接他。”说话的空挡已经走到门边儿上穿好了鞋。
方辉拍着桌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胡闹什么,连孩子都不管了。看你这模样那边也没出多大的事情,还用得着你深更半夜的往国外跑?”这个儿子在工作上也是颇有手段的一个人,怎能让一个女人迷成这样。
一阵噔噔声打断二人的对峙,却是小家伙穿着睡衣光着脚丫从楼上跑下来,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泪光,看到严尧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爹地。爹地……”
严尧轩满是愧疚的将儿子抱在怀里,刚刚乐昏了头倒是把小家伙给忘了。
瑞瑞双手攀着严尧轩的脖子,小脸贴在他胸膛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好不委屈。
严尧轩不放心就这让把孩子留在这里,索性让佣人上楼取了他和小家伙的衣服。将他整个裹进西装外套里:“那就跟爹地一起走吧。”
被无视的方老爷子发怒了,手里的手杖直指着严尧轩的鼻子,大有下一刻挥下来的趋势:“今天你要是不交代清楚去法国干什么,就别想出这个门。”
严尧轩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转身出门:“去看我们家老二。”
开车在路上,身旁小家伙正系着安全带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睡得迷迷糊糊,觉得还是不能将他带过去,方向盘一打直接朝着邵宅驶去。
车子刚到门口正巧遇上刚刚应酬回来的邵南延,没办法他跟这个大舅子还就是这么有缘。许是人逢喜事的关系。看着大舅子那张臭脸,严尧轩都觉得无比顺眼。
邵南延小心翼翼的从他手里接过瑞瑞,脸上漫过冷笑,两天就受不了了。当初还真高看了他。
嘲讽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见他一脸亲切的看着自己,眼底流过一种叫做感恩的东西,顿时,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大哥,瑞瑞就拜托你和岳父先帮忙照顾几天,我赶着去法国,马上就要出发。”
也顾不得纠正他的称呼,一步上前:“是不是姚婧出了什么事?”
严尧轩抿唇不语。
邵南延越发的心急如焚。
“她怀孕了。”
“……”
原来他刚刚的动作只是为了不让笑声溢出来,邵南延看着那张得意的笑脸,若不是怀里抱着瑞瑞恐怕早就控制不住揍了上去。该死,他防的这么严实,也能给他可乘之机。手上的劲头不由自主的加大,瑞瑞有些不舒服的哼唧着扭动几下。被另一双手臂接了过去。
“父亲。”同样一声称呼,分别出自两人之口,前者志得意满,后者怒气难平。
“父亲,他……”
邵建坤摆摆手:“我都听到了。他们夫妻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你就跟我在家里看孩子,不要过去掺和。”转向严尧轩,“你去吧,孩子交给我你放心。”
严尧轩恭敬地朝岳父躬了躬身子,满心尽是感激。在他和姚婧的事情上,只有他从始至终都是支持的。
姚婧在台上走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已经超过一个小时,换了平底鞋从台上下来,坐在凳子上就着巫马送来的爱心早餐吃了几口,又索然无味的扔到一边。
中午十二点,巫马准时现身,手里提着她平日里最爱的鳗鱼三明治外加一杯美食特浓。姚婧看着放在手里的食盒,烤鳗鱼的味道正源源不断的从缝隙中窜出,又腥又膻。拈起两根手指嫌弃的将它丢的远远的,连同那杯咖啡也一起被抛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