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沉默着一直没反应,姜娆犹豫着伸出手指,轻轻在他背上点了点,“我想看看,行吗?”
要命。
她居然不知死活地还要坚持问两遍。
陈敛沉重呼吸了两下,觉得姜娆这趟分明就是来百般折磨他的。
于是,他故意放冷语气拒了她,也想让自己赶快清醒。
“算了。我如此衣衫不整,恐怕有损小姐声誉。”
听此言,姜娆手指微僵。
突然想到今晨如烟口中所述,昨日里陈敛将自己辛苦救下,就是因为与她曾肌肤相贴,碍于闺阁女儿的清白名誉,这才在救下人之后,顶着伤口剧痛,不动声色地退到了人群之外。
姜娆心里满不是滋味。
若是以前,她自会如常人一般,必定视名誉比命重,可今时今日,在历经过侯府满门惨遭屠杀的悲剧后,她怎会再犯那份傻?
她只会更加清楚明白,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看着陈敛即使披上外衣仍能衬出血色的伤痕,姜娆心意坚决,小心凑了过去,有点轻哄意味地同他商量。
“就让我看一眼成不成,我趁夜色赶过来,实在是担心你。”
对方依旧不为所动,背对着她,只语气稍显动容,“已无大碍。”
姜娆有些受挫,鼓着气慢慢又上前凑了一步,这回几乎快要挨上他了,姜娆抬手,双手轻轻绕过他的腰,却不敢用力,只好虚虚地拢着,姿势几乎与拥抱无异。
她声音又低又软,“陈敛,你别这样冷冰冰的好不好,上次的事我先认错还不行吗?”
陈敛终是回了头。
目光上移到她唇上,半响才开口,“嘴上的伤好了。”
姜娆赶紧点头,“本来就是小伤口,你那日还非小题大做,说我是自残……”
眼见陈敛又要开口教训,姜娆赶紧转了话题。
“背上伤口还疼吗?”
他眸光收了收,认真问,“你确定要看?”
她当然确定,于是闻言用力地点了点头。
陈敛看着她,动作稍顿,紧接不紧不慢地将那雪白外衫褪了下去,可是却没有立刻转身过去,将背部对着她方便查伤,而是一把拉住姜娆的手腕,将其用力一拽。
然后,竟开始一本正经地讨债,“你耽误了我浸药浴的时辰,这帐怎么算?”
姜娆被他吐息逼得心颤,闻言有些不明地扑闪着如蝶翼的长睫,懵懵懂懂被他半引导着回了话,“我,我不知道……你说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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