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礼感到一丝头晕,他望着奚野的嘴唇,枕头的弹力一直在把他往前推,奚野的鼻尖离他只有一寸之远。
季言礼轻声说:“你可以帮我喊护士么?”
奚野盯着他的眼睛,深邃的瞳孔像是锁定猎物般紧紧咬着他的视线,Alpha的侵略性从隆起肌肉的轮廓倾轧下来,封死了他身侧每一寸角落。
季言礼开始不安了,他的小腹又开始变得酸软和湿润,瞳孔逐渐变得涣散,像是弥漫着一层浅雾的湖泊。
季言礼咬了咬下唇,试图集中意识:“奚野,我真的想见护士。”
“没有护士。”奚野伸手摸着他的侧脸,大手掌心的温度烫得他耳朵烧起来。
奚野低声说:“只有我。”
季言礼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本能地要推开奚野:“不行,我不需要被标记。你拿标记当儿戏么?你怎么能……”
奚野下巴搁在他瘦削的肩头,指腹温柔地捏了捏他的后颈腺体。
季言礼几乎瞬间就瘫软下去,一股克制不住的信息素在揉捏中像湿润的雨雾一眼弥散在房间里,越来越浓,越来越密,交织在空气中结成一张无形的仿佛粘着露珠的网。
仿佛竹林中无数竹叶沙沙作响,在风中轻轻摇曳,湿润的雨露气息包裹着竹叶香扩散开。
“学长是竹叶味的么?”
“你放开我!”季言礼脸涨得通红,挣扎着要推开他,几乎拽倒了吊水的铁架。
奚野似乎看都没看,轻轻一挑就拨开了他手上的针头,两腿分开跪在床上,沉重地将床垫压出凹陷。
季言礼扯开被子想逃,他不想被任何人标记,也不想要任何人帮助,昏昏沉沉的大脑响起最高级别的警铃。
他身上穿着灰白条纹的病号服,蜷缩着腿试图站起来,或是从奚野的掌控中爬走。
“你就这么不愿意么?”奚野问。
体温越来越高,季言礼最后的理智像是融化在粘稠的水中,他拼尽全力地在逃,手指青白地扣紧床沿边缘,但纤细的脚踝被轻松地抓住,一下子被拽趴在柔软的枕头上。
“我不想。”季言礼闷在枕头里,声音失去了往常玉石般的清朗,只变得粘糯柔软,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手指无意识地抓着床单,“如果你标记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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