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掠去,整个人撞了上去,将他扑倒在地,翻滚了两圈。 下一刻,一块巨石从天而降,将跑车砸了个稀巴烂。 宿陵在萧淮砚错愕的目光中迅速放开了他。他感觉萧淮砚似乎是被烟尘呛住了,眼神复杂,好像想说话却半天没发出声音。 于是他停止了起身的动作。 那双桃花眼避开了宿陵的视线。 一张柔软的手帕糊在了宿陵脸上,带着某种名贵的香气。 不耐烦又沉闷的语气再熟悉不过:“先把你的脸擦干净。” 第17章 飞廉(17) 监控系统正在进行全屋扫描,自动的大门缓缓地合上,温暖的光线照亮了室内的角落。机器人翻滚到了厨房,机械臂支出,扶稳了烤盘。 楼上的水声哗啦啦地在响。 宿陵在水汽弥漫的浴室中,他洗完澡,套了一件白色的T恤和宽松的裤子。发丝柔软,搭在额前,偶然间像是一个十分乖巧的学生。 但下一刻,他发现玻璃门被卡在了凹槽中,指尖用力一推,光滑的表面“呲啦”出现了雪花状的裂痕。没有立刻碎开。 头顶上的自动感应器亮了,水流再次落下,弄湿了干净的衣服。有弧度的领子紧贴着皮肤,显出了锁骨的轮廓。 等萧淮砚顺着走廊的水渍拉开门,发现水都已经淹到了宿陵胸.口。墨黑的长发和肥皂泡在水中纠缠,头发的主人陷入了安静的观察,尤其是对那些漂浮在水面的气泡露出了好奇。 奶茶从萧淮砚身后先一步绕了进来,“滴”了一声,开始一字一句:“门框损坏,请避让。” 还没等到指令,人工智能主动地用机械臂卡住了玻璃门,然后整面拔了起来。 瞬间涌出的水流从天而降,淹了萧淮砚一身。 宿陵无辜地眨了眨眼。 等收拾完这一堆烂摊子、被勒令重新冲了个澡,宿陵坐在吧台边,用酒精棉签敷衍地掠过了伤口,根本没有碰到皮肤。 他侧过头,吸了吸鼻子。萧淮砚正站在一锅鱼汤跟前,冷着脸对通讯终端对面说:“我不管你们要干什么,但这件事和宿陵没有任何关系。没有我的许可,你不能私自调用他。” 萧时越苍老的笑声从另一头传来:“别生气嘛淮砚。这不是情况紧急借来用一用。你也看到了,他比警厅这些人动作快多了。虽然最后也没抓到……反正,你也不亏。” “你们是在抓危险级别ss+的爆//炸犯,他无非是跑得快一点,连监控和耳麦都丢了,这是帮忙还是添乱?”萧淮砚毫不客气,最后强调了一遍,“他的使用权归我,不会有下一次了。” 一个微型纽扣状的新款终端拍在了宿陵面前。 面部识别,绑定,s级授权分享,开启定位。 就在宿陵好奇之际,他手里的棉签被夺走了。 手臂上的伤口其实已经恢复了大部分,但仍有一小片皮肤红着,还有血滴渗出。 蘸满酒精的棉片按下来时,宿陵瞬间警惕,头发都要立起来了。 萧淮砚按住了他,微微抬眉:“你不是好得很快吗?” “……不用消毒了。”宿陵说。 萧淮砚把一碗鱼汤推给了他,强迫症似的用棉片将多擦了几遍。每次大面积接触到时,宿陵都会条件反射地僵持一秒。 经过伤口的动作也随之放轻了一些。 宿陵放下了汤勺,指尖碰到了那个微型终端,蓝色光线勾勒出了全息屏幕。他还不是很熟悉界面和使用方式,在尝试过程中无意点出了雪城的新闻框。 “……目前逃犯已经确认离开了莎士比耶城,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天狼九出发港,目标方向可能在南方星系。整个联盟管辖区域内正在通缉,希望各位居民注意安全,如有任何相关线索请立刻联系当地警厅。” 通缉照片和之前在莎士比耶城大屏幕上的一样,脸部打了马赛克,只露出了那一道狰狞的伤疤。 “竟然还惊动了军部,真是个了不起的家伙。”散漫中夹杂着冷嘲热讽。 萧淮砚收起了消毒箱,瞥见面前的人正在小口地喝汤。 吧台上堆了几本书,宿陵自然地抽出了其中一本,往萧淮砚面前推了推。 书名是《自由舰路过的花园》,作者仍然是“无边落木”。扉页上印着“致我的妻子”。 “马上十二点了。”萧淮砚提醒道。 还有一分钟。 似乎预料到会被拒绝,宿陵擦干净了唇边,拿着书慢慢往沙发走去。他整个人陷落在柔软的沙发垫中,只露出了一个脑袋。 诗集摊开在大腿上,这次是一个画风清新的绘本。 宿陵盯着那些逐次出现的图案,大多和诗句相称,描绘的是宇宙中无数奇形怪状的地方。或许是因为词句略显幽默,容易令人生出好奇。 没多久,他听见萧淮砚说:“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你只能听我的命令。萧时越也好,别的什么人也罢,他们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今天的事谢谢你。但我给过你离开的机会,你可以再考虑一下——” 话音消失时,楼上的老式挂钟“滴”了一声。 沙发后的吧台处仿佛一切动静都消失了。 宿陵翻过了一页,朝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说:“你也想看吗?” 身旁的沙发塌陷了一块。 清冽的味道弥漫在了空气里。 宿陵迅速察觉到了不对。 一只手在这时环过了宿陵的腰,顺势将他压在了沙发上。 他很重。 “不许反抗。”低沉的声音传来。 宿陵想要推开的手被攥着,轻而易举地压在了头顶。 那双近在咫尺的桃花眼中映出了他自己。 “我总是在这种时候梦见你。”萧淮砚似乎在自言自语。 视线随即落在了缠绕在小臂的绷带处。 “你怎么受伤了?” 这是一种宿陵不算完全陌生的语气——愠怒,危险,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不是告诉过你么,不准再受伤了。” 过了一会儿,萧淮砚沉下了声音,“也是,你从来不会听。” 宿陵死死地盯着他,只见他将那只受伤的手拉到了唇边,微一低头,落下了一个极轻的吻。 隔着一层单薄的绷带,宿陵直觉危险,需要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但契约压制住了他。只能听凭处置。 一连串的轻.柔逐渐蔓延,顺着小臂一直到颈.窝,然后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宿陵的脸颊。 宿陵想起云清的话。 亲,,吻是人类表达喜欢的方式。 可是萧淮砚明明很讨厌他。 他感觉到齿尖咬上了自己的耳…垂,太烫了。 他条件反射地试图避开,眼睛低垂,没有看他。 “你明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