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吊坠吗?我想当成颈链。” 沈应眠:“理论上是可以,但是你要用的时候另一半还在我这,会不会不方便?要不师尊给你个储物囊,都放你那。” 景澜歪了下头,“为什么会不方便?师尊不是一直在我身边吗?” “但我不可能一直和你在一起,更何况等你长大后……” “师尊!”箭矢缩小之后并不锋利,但还是硌得他的手心生疼,景澜的眼睫不住颤抖着,一想到某种可能性,眼眶最终还是锁不住泪水,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沈应眠愣住,“我……澜澜,你知道,没有谁能永远陪着谁,到时候你也不会再需要我……” 景澜将箭丢到地上,大力推了沈应眠一把,转身跑回自己的房间。 “澜澜……”沈应眠追了两步便生生停了下来。 有些茫然。 系统忍不住开口:“宿主你怎么这么直男啊!这个时候你就不能哄哄他吗?” “难道我说错了吗?” 从小妈妈就跟他说不会离开他,会永远陪着他,可是世事总有太多无奈,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就不会发生的。 系统:“话是这样说,但是他现在还小,也很依赖你,现在说这些话对他来说有点残忍了吧。你看他刚刚哭得多可怜。” 沈应眠垂下眼睫,“你说过任务完成后我就可以起死回生,那么是会直接回到现实世界吗?还是可以在这停留一段时间?” 【可以停留一段时间的,看宿主自己的意愿。】 “好。我知道了。” 他跟景澜说过不会不要他,那就会养他直到长大成人,成亲生子,直到他有自己的人生,不再需要他的时候。 沈应眠不想做出永远不会离开之类的承诺,与其给他希望,不如早点让他明白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宿主真的不去哄哄他吗?我看他真的很伤心。】 “先让他自己想明白吧。”沈应眠将地上的箭捡起来。 后半夜,窗外传来嘀嗒的声响,沈应眠放下东西起身,这才发现外头下雨了。从书桌到窗边的功夫,雨已经下得细细密密。 从窗户看出去,可以看到景澜的屋子。里头没有点蜡烛。 这么晚了,想来他已经睡下了吧。就是窗户没关。 沈应眠在窗边站了好一会儿,直到一阵风裹挟着凉凉的雨水打在脸上,他闷咳一声,往后退了一步。景澜还是没有起来关窗。 沈应眠几乎就要施法帮他关上,犹豫了半晌又没动。 罢了。他的床离窗户远,应该也不会被淋湿。 沈应眠关上窗,吹灭书桌上的蜡烛回床合衣躺下。 然而外头的雨似乎越下越大,有倾盆之势,他没有屏蔽雨声,就这么辗转着难以入眠。 “轰隆——”一声惊雷响彻天际,照亮夜空,沈应眠猛地坐了起来。 他在黑暗里坐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出了门。 去看一眼吧。 沈应眠悄无声息地推开门,尽量将寒夜雨挡在外头,迅速地合上了门。 凭着修仙之人极好的五感,他在黑暗里畅通无阻,可是床上没人。 又是一声雷声轰隆,闪电照亮屋子,他倏地回头,呼吸一滞。 角落里分明蜷缩着一个人。 “澜澜,嘶——”几乎是在沈应眠抱起他的一瞬间,景澜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但狠劲儿只停留了一小会儿,后来只剩下牙尖细细的碾磨。 沈应眠任由小徒儿的泪无声打湿他的肩膀。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应眠抬手将窗关了,把人抱回床上。 “哭累了就睡觉吧。” 他放手准备起身的瞬间,景澜一个翻身将人按倒在床上,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脸埋进他的颈窝,“师尊别走。呜呜呜——我不要长大了呜。” 沈应眠不是不能将他推开,但他没有动。 感受到怀里的小孩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沈应眠暗自叹了一口气。 “澜澜起来。现在很晚了,你该睡觉了,明日还要修炼。” “我不起来,也不修炼了!”景澜像是彻底崩溃了一般,呜呜哭个不停,“师尊都不要我了,我修炼还有什么用?剑不要了,弓箭也还回去,我什么都不要了,就留在师尊身边照顾你好不好?以后换我给师尊做饭好不好?” “不是不要你的意思,只是以后……” 【宿主,你现在跟他讲那么多都是没用的,时候到了他自己会明白的,如今这样只会让他更难受。】 “你别哭,我真的没有不要你。”沈应眠叹了一口气,“有些事你以后自然会明白。” “别哭了。真的该睡觉了,明天还是要继续修炼,不然我要生气了。” “师尊你别生气。”景澜身子一僵,哽咽着抱他,“我不哭了,也不惹师尊生气了。” 沈应眠闷咳了几声,轻拍徒儿的后背,“快起来。” 景澜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抽噎着为师尊顺气。 沈应眠睨了他一眼。 景澜一边说话一边抽气,“师尊不用管我……呜,我过一会儿就好了呜。” 沈应眠深深叹了一口气,取来一杯水给他喝。 景澜喝完水又试探着磨磨蹭蹭缩进师尊怀里,眷恋地蹭了蹭,“师尊可不可以……留在这里陪我?” 沈应眠下意识就要拒绝,可此时就像是连天也在挽留他一样,一个惊天巨雷砸下来,怀里的人抖得更厉害。 “师尊……就一个晚上可以吗?我害怕……” 时间在沉默中一分一秒过去,景澜手指的温度慢慢冷却,再也揪不住师尊的衣裳。他从沈应眠怀里退了出来,慢慢把自己蜷成一团,缩到床脚的黑暗角落里。 再开口时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又像是强颜欢笑一般,“师尊对不起,是我逾矩了,师尊别生气。我没事的,师尊回去吧,不用管我……” 沈应眠的叹息声在黑暗中清晰可闻,下一瞬,他抖抖被褥将小徒儿拉回来塞进被窝里,顺势在旁边躺下,“这样可以了吗?” 景澜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正当沈应眠以为他终于消停的时候,身侧又贴上了一个小火炉一般的体温,他不太习惯地侧过身子稍稍拉开距离,却被景澜趁虚而入滚进怀里。 “师尊身上凉凉的?不冷吗?千万别着凉。”景澜说着将被子扯起来盖到他身上。 “嗯。” 沈应眠尽量安抚他,哄小孩一般拍拍他的背。 虽然有些不习惯,但他也知道景澜到底还是个小孩子,需要人哄。想到他今晚伤心的模样,沈应眠几乎是无底线地纵容他的亲近。 师尊身上好闻的香味铺满他的床,景澜整个人兴奋得睡不着,在师尊的一味纵容下,他越靠越近,甚至把手放到师尊身上时也没有被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