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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27(1 / 1)

“沈大人一己之力不足。”阮佋回头,“贤婿,一屋子年轻人,朕最不放心你。” 顾星朗了然,侧目看慕容峋。慕容峋一瞬反应,点头道: “朕的人也加入查验,这便安排。圣君大可放心。” “听闻贤婿你的大军,此刻正驻扎在崟蔚边境,号称八万。”阮佋转而向慕容峋。 慕容峋稍怔,“不错。” 阮佋视线稍巡,“封亭关一役,祁蔚像是已成默契。贤婿你此来,除了接兮儿回去,明面上朕想不出其他缘故。但以你待兮儿之冷淡,岂会劳师动众只为接人?除非明面下还有缘故。” “圣君多虑了。就是这个缘故。朕与皇后,相敬如宾。” “是么,竞先生。”老人再转向竞庭歌。 “君上说是便是。”竞庭歌面色不佳气力不济,正端汤碗自顾自喝。 阮佋并不追,回过头答阮雪音方才问:“自然有征兆。药园焚毁当年初,佶儿生怪病,天下皆知。” 第511章 未央 听崟宫人说阮佶怪病历时半年,仿佛是九月烧退见好。 “圣君是从那时候开始怀疑她们的。”阮雪音道。 “太医局都治不了的病是为怪病。东宫药园就是整个青川最怪的医药所在。不难联想。” 容易联想才不对。擅屠者怎会亮刀杀人,还在门前作案。 “你不必把她们想得太睿智周全。”阮佋大仰身,似极疲累,“时间已经要到了,第十三年正是第十年,冬至楚荻便该入土,再不动手,恐来不及。性命攸关的事,哪里还能瞻前顾后。” “她们若成功出逃,杀圣君自是为了避免追捕永绝后患。伤太子是何逻辑?” “下马威?又或认为太子是储君,恐也知道药园秘辛,又不忍心杀,干脆伤其脑力根本,也算绝后患。你问朕,朕当年也问她们,没人吐口。” 没人吐口也很奇怪。要逃命要自保要反击,天理人情,有何不可说? “九月之后,圣君开始疑她们已知真相,但药园焚毁于十一月。这期间竟没试探查证么?” 按理说苏落锦是他枕边人,虽不是日日相见,有些话总好说些。 “你母亲那时候已经有孕在身,且生了夜咳的症候,朕好言好语试过问过,如今看来,装傻充愣倒正应她柔顺性子,像得很。” 自然便是怀着阮雪音。阮雪音幼时也咳嗽,被老师调治好的,如今看来是娘胎里带出的毛病。 “其他人呢?” “文绮世故,是她们之中最会周旋的,你永远能同她聊许多话,但永远聊不到你想要的;颜衣直脾气,朕以为从她那里总有所获,现在想来,她的直爽欢脱怕也是伪装。” 昔年老师收养竞庭歌时判断其与阮雪音同岁,且随口定了十月初三为其生辰,如今看来自不是判断和随口定的。春末蓬溪山她说竞庭歌就生在十月初三,由此推断,同岁也是实话,不靠判断,因她本就知道。 那么竞庭歌也生在那年。 十月。 那么彼时竞颜衣也大着肚子。 终于等到能立时挑出漏洞的一句。她们同时盯向阮佋。 “朕确实没瞧出来。”该也意识到了此漏洞,阮佋接得很快,“她们几个皆身形纤细,衣裙稍穿得宽大些外袍一挡,”便向阮雪音,“你母亲的孕态,到九月方显。” 还是不对。竞庭歌比阮雪音早生一个月,竞颜衣的肚子无论如何会比苏落锦更早显现。 除非竞庭歌不是足月生产。 又或者不是那年出生。 还或者,那期间竞颜衣借易容去到了宫外生产,而由第五人进入药园凭易容假扮。 这是一个太大胆的假设。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充当这第五人。 如若以上都不成立,那么最坏的猜想,竞庭歌是被捏造的药园遗孤,为成下半局不得不加入的棋子。竞颜衣从未怀孕,也就合上了阮佋没看出其孕态的说辞。 乱极了。 “圣君疑心既起,却没准备后手以防变数。”两个姑娘各因心事沉默,顾星朗接上。 “贤婿认为那般情形还有怎样后手堪备?距离第十年冬只剩两个月,朕当然因为疑她们加紧了盯防,但也仅限于此。胜望当前,朕不愿打草惊蛇,且还是那句话,根本上,朕不觉得对她们不住,唯一有愧的不过一个楚荻。”他笑起来, “又有何愧呢?锦衣玉食养了她十余年,临了要她一条命帮朕研制千秋万代的长生方剂,不算霸道吧?她们几个孤魂,又是女子,在宫外不见得能过好一生。” “圣君视自己为救世主,她们都欠你的,为你豁命理所应当。”竞庭歌抑扬顿挫。 雨声不绝,阮佋凝目光看藻井。 “十一月初二,药园起火,因位置隐秘且常年无人敢观望过问,烧得熊熊方被发觉。冲不进去,只能以水龙浇之,却是越浇越旺,大火很快从药园一路烧到了东宫。” 从药园到东宫正殿,路程漫长,此番阮雪音夜访经过了园前一片高木,但据说在当年是没有的。 只有重重门禁。一重接一重阻隔着药园与其外一整个真实人间。 那火是烧过了重重门禁烧到了东宫殿。 书载中离奇处也在于此。 “一种药液。”阮佋道,“能引火旺火,洒满药园再从药园一路洒出来,想让大火持续三日不难。” “也是她们所制?” 阮佋点头。 药师、毒师都不足定其义。这四个人分明长成了匿于深宫隐蔽天地的造物者。这么多奇巧技艺,拿出去在四国博弈中使用可成就多少事。 这也是一种可能。阮雪音心下忽动。 “故而火灭之后圣君已经确定是她们所为。”她轻道。 “火起之时便可断定了。”阮佋长声,“烧得这样,园中却无人呼救,连挣扎响动都无,自然是没人。加上早有疑窦,火情报上来朕便下令关了所有宫门,幸而不晚。” “那苏落锦——”还大着肚子,即将临盆。 “不是告诉过你了,白日她在雩居。” “所以纵火者没有她。但你还是杀了她。” “没有她?”阮佋一双鹰眼骤利,“从药园到东宫殿一路洒药液你认为是谁干的?谁能进出往返于药园和皇宫之间?” “若按易容换人的逻辑,进出往返的也可能不是她。” “无论她们谁出来,都是顶着她的容貌。就算不是她,她也知情。更何况最后两三月她孕态明显,九月之后,你以为朕不会时刻查验她肚子真伪?至少从九月到十一月间,根本不可能换人。那些药液就是她洒的。” 如果彼时竞颜衣确也有孕在身,换人就是可能的,因为肚子是真的,且月份相当,可堪蒙混。 “圣君封了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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