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刚转身就看见面前浴室的门是开着的,而刚才他进来时那哗哗的水声,已经不知不觉在什么时候悄然停止了。 “你在干什么?” 言颂靠在墙边看着他。 许知闲手里的快递盒噗的一声掉到了地毯上,好在盒子很轻,并没有发出太大声响。 操。 许知闲任命地闭了闭眼,决定战略性装死,一声不吭。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 言颂走到他身边,俯身把地上的快递盒捡了起来,感受到盒子里微乎其微的重量,言颂轻轻摇了摇,里面的东西就晃动了几下。 “这是什么?” 言颂低头看着许知闲,许知闲才发觉言颂只是在外面披了一件睡袍,里面不着一物,甚至在言颂说话的时候还能看到他的腹肌…… 许知闲吞了吞口水,视线往自己身上移了移。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不对,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啊! 许知闲迟疑着开口:“是,我的快递?” 言颂:“……” 小朋友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见长。 言颂看着许知闲又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无奈道:“就这么怕我?” “没有。”许知闲狡辩道。 “那这是什么?”言颂把快递盒放到许知闲眼前,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之前欠的违约金,”许知闲真的怂了,越说声音越小,“只还了十分之一,我现在还没有那么多钱,等签约费到账我再转给你,也不够,我以后会还完的……” 他抬头看了言颂一眼,缓缓开口,说出了压在心里一整天的话:“对不起队长,对不起……” 这件事在许知闲心里,永远是一道坎。 大家对他很好。 吕经理和明教练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怪他,反而还贴心地给他留足了适应的时间。 小风和淳哥一直安慰他逗他开心,虽然阿泽看上去冷冷的,可他能感受到,他的队友们没有因为两年前的旧事和网上的风言风语就对他冷眼相待,反而极力地包容他。 这样的DMG,他何其有幸。 更何况,言颂很好,真的很好。 不管对两年前仅仅是新人的自己,还是两年后已经沦为网友们口中“Echo死对头”的自己。 言颂总是会照顾他,比如今晚,他知道言颂不喜欢直播那一套,为了让他少挨两句骂,宁愿自己扛下舆论的压力。 面对这样的言颂,他心虚,他愧疚,他觉着亏欠。 “为什么要道歉?”言颂打断了他。 许知闲愣了愣:“啊?” “你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道歉?”言颂顿了顿,看着他,“是我没让经理和你沟通,还诓你说DMG在试训打野,也是我让乔年去约你吃饭,试探你对DMG的意思。” 许知闲懵了:“什么?” 言颂叹了口气,心道这小孩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是我处心积虑,想让你回来。”言颂眉眼染了些笑意,许知闲听着他温柔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我知道,从前种种,非你本意。” 许知闲忽地红了眼眶。 言颂又说:“不是你的错,不怪你。” 第23章 言颂:我知道的,我都明白。 言颂离开房间的时候,许知闲已经睡下了。 坐在外间的沙发上,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脑海里想着刚刚和许知闲的对话。 “你家在哪?”言颂轻声问。 许知闲说:“在S市。” 言颂心中一沉,他本就怀疑两年前的变故多多少少的会和许知闲的家庭有些联系,试着问道:“这么远?之前怎么会来这里?” “我离家出走了。”许知闲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实情,“我爸他……不让我打电竞。” 之后言颂再问,许知闲就再也没有多提。 言颂明白了,只要有这个结在,许知闲就没有办法正视两年前的事,甚至没有办法正视他。 他想了想,给吕子安发了条消息,大致讲了讲现在的情况,又跟明哥说这几天照顾好许知闲,等到天一亮,就开车去了机场。 S市和B市可谓是跨越了大半个中国。 言颂到了S市机场后,打了一个电话,很快,机场外围就停了一辆骚粉色跑车。 他移开视线,顶着周围一大圈人的目光,坐了进去,然后忍不住道:“你……” 驾驶座上坐着一位年轻的男子,闻言立马打断了他:“得得得,是我的错,咱言神将就一下。” 话落,那人又道:“哎不是,您这大老远的跑来S市,总不会是找兄弟我来唠嗑的吧?” 言颂瞥了他一眼,问:“许知闲,知道吗?” “姓许吗?”那人有些小心翼翼,有些不确定。 言颂挑了挑眉:“怎么?” 那人看着他,认真道:“倒是能见。” 在S市,叫得上名号的许姓,只此一家。 许家祖上听说有功勋,到了许爷爷这里,更是位高权重。 许父现如今是S市财经领域的首要人物,许母是个画家,许知闲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大哥许铮人如其名,继承祖业,在军区身居要职,二哥许沨生性浪漫,走了母亲的路。 至于许知闲…… 车里那人对他的评价是:不好惹。 这句话是言颂万万没有料到的,但想起两年前许知闲的作风,他对这个评价倒也认同。 那人见他没当回事,直直解释说:“是真的,没骗你。别惹许家老幺,狠起来跟你拼命。” 言颂听了笑道:“人在我那。” “我操?!”那人猛地一个刹车,“人在你那?” “嗯。”言颂生怕不够把人吓死,又道,“和我住一块。” “……” 好一会儿,那人才平复下震惊的心情:“你更狠。” 言颂不可置否。 “你还不知道吧?”车里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那人又开始跟言颂讲,“许家老幺八岁那年就把市里领导的儿子打进了医院,被打的那小孩儿在医院里躺了得有大半年!” 言颂看向窗外不断逝去的街景,轻声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那人不解地问,随即才反应过来言颂问的是什么,“对对,刚刚忘了和你说了,许家老幺算是个意外,许夫人生他的时候难产伤了根本,没几年就去了。” “他小时候身体不好,差点也没救过来。” “许夫人去了之后那几年,他就不学好了,惹的那些烂摊子都是许家替他收的场。” “其实那次也不是他的错,是那领导儿子非要在人家面前说人家没教养,还说许夫人都是因为他才没的……这不是上赶着找揍么。” “后来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