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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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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虞,你一个人去的吗?思索时,谢愁飞一遍又一遍地写虞煜的名字,极有耐心。

嗯。虞煜趴在他肩头,手指玩弄着谢愁飞的发尾,没想太多懒懒道,他们说走灯阵去晦气,新的一年开头必须得压住我命里八字的煞,非得压着我去。

我也不能老是打得人满地找牙吧,欺负下人有什么意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咯。

虞煜耸了耸肩,竟然还有点小自得:闭眼走了那么多年,路上每一块砖踩上去的感觉有没有变化,我都能感觉出来。

上扬的尾音因心得总结而细微发颤,就差问一句夫君我厉不厉害了。

掩去眸中一瞬阴冷。

谢愁飞领会他的言下之意,不管幼不幼稚,正视时无理由笑着配合他:自然,我就做不到这点。说好,那晚你得紧紧牵着我,不许使坏放开我的手,不然我要迷路走不出灯阵了。

虞煜很吃他这一套,立刻自信心膨胀,拍着胸膛信誓旦旦担保:小事一桩!

放下笔,谢愁飞无心继续学习,他的心思全转到了不那么正经的方面。

阿虞老师,再教我一些其他方面的知识吧。他挽起虞煜的手,落在唇边吻了吻柔白的指尖。

蜡红烛泪点点滴落。

长夜漫漫,东西被推倒散落一地的宽大书案之后,壁上映出交织缠绕在一起的两道绰约烛影。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工作很忙,后面应该会好一点。

本来想八月份完结的,看来还要往后挪一挪,到九月啦。

第122章谋逆王爷(9)

元宵当夜,城西的灯会举办得很热闹。

沿路走来。

捏面人,吹糖人,耍木儡戏,顶水碗跑江湖的,玩杂耍的,卖首饰的,猜灯迷的

世情百态,不一而足。

原来灯会上还有这么多有意思的东西。这与虞煜脑海中的印象截然不同。

打扮成清俊公子的他脸上戴着谢愁飞买的红白狐狸面具,和一群小孩挤在一起。

虞煜蹲下身好奇地打量着头发花白的摊主手腕抖动,棕红色的糖浆从勺中汩汩流出,在半空拉出一条极细的丝线。

粘稠的熬糖丝线落在板面上,化成一双展翼欲飞的金红鸟翅膀,羽毛细腻,栩栩如生。

以往他被强拉过来走一遍灯阵时,灯会早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摊主们收摊离开,其他人或三两结伴,或成双成对,热热闹闹的说笑着往家中走。

唯独虞煜在挤挤攘攘的人群中逆流,时不时接收到因衣袖或手臂无意碰撞而投来的异样目光。

戴玄鹰面具的谢愁飞站在虞煜身后,护着不让人流或乱跑的孩童撞到他。

嗯,我也是第一次发觉。他垂眸,视线焦点不在技艺高超的糖画,落在眼前人因身体前倾而微微颤动的银蓝色发带。

发带末尾坠下的小狐狸咧开无忧无虑的纯粹笑脸,有点傻傻的,又狡猾得可爱。

因人声嘈杂而烦闷的心,忽然安定了下来。

走吧,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金翅鸟被一对姐弟俩买走,虞煜也觉得看累了,拉住谢愁飞递来的手掌,起身与他并肩。

走了几步,他想起什么,余光瞟过不远处手里捧满了东西的五六个下人,侧过脸对谢愁飞低声说:不要再为我买东西了,今晚已经够了。

你说什么?

虞煜又说了好几次,谢愁飞都一副因周围太吵而没听见的样子,直到虞煜扯过他衣领,附在耳边说,谢愁飞才恍然大悟。

他遗憾地放弃了让人去买糖画的念头。

改天直接把人请到府上吧。谢愁飞微笑着心想。

也不要遣人去打扰人家。虞煜一眼就看穿了谢愁飞打的什么念头,补充道,时间与地点发生了变化,前提不同,体验的心情也就不一样了。

谢愁飞轻轻叹了口气:知道啦,知道啦。拖长的笑音里带着亲昵的撒娇。

感觉是谢愁飞绝对不可能拥有的反应,若是让熟知王爷性格的人看到这一幕,足够惊爆一地眼球。

实际上,面对虞煜时,他的语气却那么自然而然,放在他身上一点也没有违和感。

他们随着人群走走停停,在放花灯的柳堤河畔停下脚步。

深蓝色的夜空宛如最昂贵的织锦细细密密缝就,天空万里无云,清凌凌的月光洒在游人们肩头,侧脸,披上一层朦胧的虚影。

粼粼银月倒映在透澈的河水,随流动的花灯割出一片又一片破碎的波光,反射在瞳孔里,人的目光里也就盈满了如水般的错觉温柔。

好不容易找了个清静点的偏僻位置,四处无人,暗卫藏着放哨。

虞煜还踌躇着站在一旁,谢愁飞已经率先撩起衣摆,弯下腰,手臂后撑,包裹在修身黑色长裤里的两腿伸直,藏青色靴尖上钩,在河岸边席地而坐。

行云流水般做完这一切,他拍了拍手掌沾染上的断草与尘土,扬起脸注视着虞煜,含笑发出邀请:要坐在我腿上吗?

虞煜的回应是干脆利落一屁股坐在谢愁飞身边,勾住他肩膀,把他脸扭过来,两手捧住他的下颌,对着只露出狭长眼睛的玄鹰面具一本正经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郎君何出此言?谢愁飞有些疑惑。

总觉得和第一次见面相比,你的性格变了很多。虞煜若有所思,再没有那种端着的感觉了。

哈哈哈。谢愁飞率性地笑了几声,那笑声并不斯文含蓄,也不优雅端方,却充满了令人心情愉快的感染力,自有一股潇洒气度。

我本就不是那死读圣贤书的温文君子。隔着面具,面对着自己心爱的人,谢愁飞眯起眼,随心所欲的放飞冲动在他隐藏已久的反骨里流淌,我要站到最高的位置,就是为了从此以后再不受世俗管束。

撕下伪装以后,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的感觉,久违了的新鲜。

他说话时,虞煜松开手,也放松地张开两臂,后撑在身体两侧。

虞煜抬起头,天上不知哪时候凝起了一团云雾,遮掩住了明月,原先光芒被掩盖的星星露出了璀璨的模样。

地上的河水潺潺流动,天上的银河也化作满天斑斓,看久了,人仿佛置身其中,随着周天星河一起运转移动。

夫君。虞煜凝望着仿佛无穷无尽一般蔓延开来的星空,梦呓般地喃喃,当皇帝其实也有很多不得不遵守的规矩,与无法言说的苦恼吧。

肯定会有的。听到这番似乎大逆不道的话,谢愁飞的表情没有丝毫动容,聊天时就像是在聊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话题。

苍鹰的使命便是飞翔,生来向往天上。他的身子慢慢倾斜,靠在虞煜的肩膀上,视线眺望着天空,它无论怎么拼命振动翅膀,终究也会有落到地面上的那一刻。

人也是如此。世上不会有绝对的自由。很早很早以前,我就明白了这一点。

就像是我当年无论怎么哭喊与恳求,死去的父母与兄长也不会再回来,他们的尸骨散落在泥地里,到最后也只给我和妹妹留下了三个衣冠冢。

就像是我被封为异姓王的那一天,我唯一的胞妹也接到了一道入宫的圣旨。她原本向往去江湖做个风流多情的女侠,却为了我这个没用的兄长,擦干眼泪入了金囚笼,做了皇帝的宠妃。

虞煜搂住谢愁飞腰的手慢慢移到背部,抚摸着他的脊背。

他没有多说话。

因为他知晓谢愁飞此刻并不需要同情或安抚,他只是在心里藏了太多不能说的话,需要一个发泄的突破口。

对于一个孤独的前行者而言,认真倾听就是最好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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