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竟然说想要求娶孟淑妃!似乎是不懂礼节, 以为她还是未嫁之女呢!” 佟容半眯着眼, 懒懒地问道:“啊……可能是两边礼节不一样的误会?不过他是怎么知道淑妃的?” 柴山侧身躺下, 把人半搂在怀里, 继续按揉着腰:“这倒是不知……一场误会的荒唐事,我便揭过没多问了……” 两人凑在一起絮絮叨叨了好一阵子,直到佟容眼皮子打架,柴山才将他又紧搂了搂,抱着头挨着头一起睡去。 …… 因着心慕之人是宫妃的可悲事实, 白左左彻夜未眠, 第二天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望着被踹断的树干出神。 “王爷!你到底是怎么了!?” 多子拿着礼单, 看着蹲在角落里长蘑菇的自家王爷,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白左左发着呆,缓缓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说,说了你也不懂……” 她怎么会已经嫁人了呢…… 这个问题在年轻的云南王脑海中滚动播放,绕了一圈又一圈,带着浓浓的不甘心和不敢置信。 宫妃……大夏礼节严明,似乎婚后女子少有与其他男子亲近的。宫妃的话,应该是更加规矩严格吧? 等等!! 大夏朝的皇帝陛下,不会以为自己和孟玖月姑娘有什么不清不楚之事,进而为难于她吧!? 想到这里,白左左「蹭」地跳起来,抓着多子的肩膀大力摇晃道:“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被迫受累一个人核对礼单,还要无辜被摇来晃去的多子:“王爷!什么不行啊!?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不行!!”白左左却没顾上回答他的问题,闷头闷脑地原地转了两三圈,一转头大步流星地冲出了行邸。 “唉?王爷!!你去哪啊——” …… 今日孟公的病好了一些,已经能够在院子里小范围走动了。 孟玖月心情很好,从孟府出来时,脸上还挂着快活的笑容。 “娘娘,今日走哪一条路呢?” 宦人的求问让她一瞬间想到了那个无礼的青年,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领口之下,一抹墨绿色依稀露出了华贵的光华。 孟玖月用手指无意识地抠了抠车壁,别别扭扭地支吾了两声,还是道:“就昨天那条路吧,不用绕路了……” 如果遇到了,就把东西还给他!并不是有其他的想法! 车驾行到和乐河交叉的路口,孟玖月掀开车帘子,在人群中找了找,一眼就望见了那个英俊贵气的青年人。 “小刘子,停一停!” 孟玖月跳下马车,一把拽出衣领子下的祖母绿玉佩,将其递给怔怔望着自己,却奇怪地没有任何动作的青年:“收回去吧,太贵重了。” 白左左伸出手,却在触碰到玉佩的一瞬间又收了回去:“我,你……你是不是已经嫁人了?” 孟玖月抿了抿嘴,凶巴巴地道:“是呀!姑奶奶已经嫁人了,你别想了!” 青年捏紧了折扇:“那,那如果,我向你夫家请求,让你们和离然后另嫁于我,姑娘可愿意!?” 孟玖月闻言噗嗤笑出了声,一把将玉佩塞回了他的手中:“你这个傻小子!和离??可真是大言不惭!行吧,只要你能做到我就嫁给你!” 反正你也不可能做到。 白左左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孟玖月敷衍地应和道:“当真当真。” “好!大善!!”白左左终于确定了,自己和这位孟姑娘果然是郎有情妾有意,也不算是他单方面夺人之妻……最多算是两厢情愿的身不由己! 云南礼教开放纯真,各族混居,比起婚姻的束缚,更加相信自由自在的爱情。 哪怕是王族贵女贵郎,为了喜欢的人再嫁个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他拿着折扇拍了拍手掌,开心得不行:“姑娘你等我!我一定来娶你!刀山火山,绝不负此誓言!!” 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 孟玖月一愣,被这句郑重其事的话震住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青年欣喜若狂地越跑越远,心里不知为何,竟然也跟着狂跳起来。 什么娶我!?还刀山火海?这傻小子…… 孟玖月皱了皱肉肉的包子脸,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青年跑远的方向,这才满怀心事地回了马车。 …… 福宁宫中,宫人进来通禀云南王求见时,柴山正在和佟容下飞行棋。 这种棋是佟容复刻了地球上的玩法特意做出来,以前拿来逗小柴山的。 谁知这家伙已经长成铁塔一样的大汉了,居然还喜欢这玩意儿。 “哈哈,我又要赢了!看来骰子不知貌美,不像我一样会偏爱容哥哥!” 柴山利索地移着棋子,往前进了六格。 佟容无奈地拿起骰子,一掷,又是一个「一」。 柴山的红色小棋子只差最后一步,自己的蓝色小棋子却还没走过地图的一半。 柴山再次拿起骰子,笑道:“梓童叫一声好夫君,我就让你多掷一次!” 佟容斜了他一眼:“你现在越来越没脸没皮了!” “怎么没脸没皮?”柴山缓缓凑过去,手肘托着脸,近到与他呼吸可闻,“我岂非你的好夫君?” 佟容垂着眼眸,就那么徐徐地看了他一眼,在柴山晃神之时,指尖一动,轻轻抽走了他手里的骰子。 “好,夫,君——” 一字一顿,咬字清晰,如珠撞玉。 柴山听得浑身一酥,身后要是有尾巴,此刻怕不是得竖到天上去! 他急忙又凑近了些:“容哥哥!你刚才叫我好夫君了!是不是是不是!再叫一声好不好!?” “不行。”佟容施施然地一扔骰子,“一局是一局的价钱,报酬已经付过了,下次再说吧。” 骰子在两人的目光注视下滚了一圈,又亮出一个明晃晃的「一」来。 佟容:柴山嘿然一笑,拾起骰子。 “那山可是要努力了!今日得让你叫上十次好夫君才行!!” 正在这时,一个宫人前来通禀:“启禀陛下,云南王有要事请求陛见!” “云南王?他不是应该在准备婚礼之事吗?” 柴山捏着骰子满脸疑惑,唤人把他宣了进来。 藩御一方的云南王不是寻常的臣公,见面还是需要庄重一些。 只差一步就能胜利的棋局被赶紧收了起来,柴山和佟容不约而同地整理了一下衣袍,齐齐换上了端庄的姿态。 白左左一步一步走进红砖黄瓦的宫墙中,每一步都仿佛发出了沉重的撞击声,撞在这皇宫地砖上,也撞在他自己的心上。 他面色罕见地异常严肃,带着十分的决心与赤忱的热血,一股脑地闷头走了进去,尔后便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