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次,他都会立刻站起来,然后瞬时进步,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有巨大的进步。 这在场上短短时间,自然不会是体质的进步,而是战斗意识和战斗技巧的进步。 直到七八场过去。 现在,顾思远已经能够跟顾北凛有来有回几把了,虽然结果还是输,但这其中的含义却十分深刻。 顾北凛是毫无疑问的战斗天才,拥有着无与伦比的战斗能力,就算放到全世界,也没几个人比得上他。 顾思远智商超群,在战斗这方面的天赋却稍不如顾北凛。 但他却能在短短几场对擂后,就发现顾北凛的一些特点、习惯,然后用过人的分析能力和战斗技巧来大大针对。 这叫人匪夷所思。 顾北凛也干脆借着他过人的眼力针对,来一点点改善自己的动作。 两人于是越打越上瘾,越打越上头。 一个是难逢敌手的喜悦,一个是唯我独尊的好胜。 就算全身伤痕,也完全停不下来。 旁边围观的人群也越来越兴奋,整个特管局能够跟顾北凛来回过招的,还真没几个,这情景实在罕见。 而一旁狠狠抓着绳网的谢玄星和洛川,心里却完全不是滋味。 谢玄星鼓着嘴巴,就算在落君山打鬼王,也没受这么多伤呢? 洛川更气,之前在昆仑山受的伤还没好,这又来糟践自己! 两人对视一眼,难得达成合意,一齐转过身气哼哼地往训练场出口处走去,眼不见为净。 于是,等顾家兄弟两好不容易跳下擂台,就只看到谢玄星和洛川两人并肩离开的背影。 “那个小白脸是你带来的?”顾北凛看着顾思远,目光冰冷,不爽之意溢于言表。 顾思远瞥他一眼,目光更冷:“能比你那个姓洛的手下更小白脸?” 话音刚落下。 训练场其他人顿时感觉到一股浓郁的刀势锋芒,感到十分的不适。 这北道天狼,就仗着自己灵力高,没事瞎显摆、瞎浪费。 谢沧老头也和何攀、小卷毛一起,过来这训练场看热闹,他对于这两兄弟没一个好感,一个拐带他孙子,一个说他孙子小白脸。 见此,他当即哼了一声道:“人家两再小白脸,也比你们两个大蠢货好,反正现在他们都受不了你们,提前走了!兄弟两没一个好东西,没人能受得了你们的。” 顾思远:“……” 他纯粹是被这傻子大哥牵累了。 而顾北凛从第一天正式出道开始,就已经被那些世家修士当疯子骂习惯了,这点小嘲讽完全可以无视。 他只不悦地对着顾思远道:“以后,管好你的小跟班,让他离洛川远点。” 顾思远嗓音淡淡:“谢玄星好得很,乖巧懂事,你还是管好你那个整天见到人就往上扑的手下吧!北道天狼!” 说着,他又忍不住补了一句:“这什么中二外号!真幼稚!” 顾北凛身上刀锋更盛,冷眼看他:“上去再打过!” 顾思远感受着浑身疼痛,摇摇头,一脸冷漠地径直往外走去。 看来除了研究科学杀鬼之外,修炼也还是有必要继续下去的,不然跟顾北凛这种战斗疯子纯肉体对抗时,太吃亏了。 经过了最初的混乱之后,顾思远和谢玄星成功在特管局入职了,顾思远是特二处,谢玄星则是特一处。 不过,因为暂时没有考试得到编制,所以,都还只是临时工。 而谢沧这老头,却得到了一个符箓高级顾问的职位,听着比他们两临时工的级别高多了。 特管局大概确实是缺人,尤其谢玄星这种自带符箓传承的人才。 所以,明明说好是他顾思远的跟班,结果一天里大半时间却都见不到人。 这日,顾思远在特二处的研究结束,不小心就拐到了谢玄星的特一处制符组。 谢玄星看到人,立刻噔噔蹬跑到他身边:“你怎么过来了?” 顾思远随口瞎掰:“找我大哥有事,刚好路过就来看看。” 谢玄星牵着他的衣袖,垂首轻轻笑了。 顾北凛的办公室在另一头,哪里会路过这里,明明就是来看他的,还不承认。 果然,就像洛川说得那样,兄弟两可能都有闷骚属性。 如今正是夏日,谢玄星只穿了一件宽松T恤,他这般一低头垂首,便露出后脖颈处薄薄的玉白皮肤下根根分明的脊骨,仿佛幼龙之脊一般。 顾思远忍不住伸手上去摸了摸。 谢玄星被这突如其来的手心温度一烫,下意识就“啊”地细细呻吟了一声。 缠绵又惑人。 顾思远此时却没心思注意这些,他伸手捏住人的下巴,让谢玄星抬起头来,细细打量他几眼,面色逐渐变冷:“怎么回事,这才几天,怎么瘦了这么多?” 谢玄星鼓了鼓嘴巴。 顾思远伸出大拇指蹭了蹭,果然,软软的脸颊肉,也不像之前饱满了。 …… 第68章 不许叫 七、 顾思远捏着人脸颊, 语调带冰:“怎么了,特一处居然敢虐待你!” 谢玄星鼓着嘴巴给他捏,有气无力地叹道:“不是, 你知道最近灵异事件频发,特一处的同事几乎每天都在外面奔波,但几大世家那边的符箓售出量却骤减了,好歹现在有我和爷爷撑着, 虽然辛苦了些, 目前还算勉强过得去,哎……” 顾思远蹙眉。 哼, 世家…… 他看向谢玄星, 神色微温:“量需求最大的符箓是哪种?” 谢玄星歪头看了刚工作的桌子一眼:“辟阴符和烈阳符最常要, 其实惊雷符更好用,但是惊雷符比较难画,耗灵力和神识太过, 数量会分不过来, 大家也就不好意思提了。” 顾思远拿过他手上的惊雷符,看了几眼,又轻声道:“你休息一会,待会画给我看看。” 谢玄星笑了笑:“你来之前, 我已经休息好一会了, 现在就能画给你看。” 说着, 他就两步站到了长桌后。 桌面上摆着一沓一沓裁好的长条黄纸, 还有朱砂罐子,毛笔等物。 谢玄星闭眼一瞬, 调整呼吸与灵力,随后“唰”地拿起毛笔, 漆黑的笔杆衬得他手指玉白生光。 棕毛笔尖蘸着血红朱砂,点落在黄纸上,一笔落下,生生不绝。 一串串字符自谢玄星笔尖喷薄飞跃而出,连接成繁复迷离的图案。 图案初看杂乱无章,但凝神之间,却又仿佛有九霄天雷落下。 谢玄星的神情,越画到后面,就越发凝重。 光洁的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点点细汗,若白壁浸露。 顾思远看着他手指微微颤抖,到最后一笔时僵持了许久,才最终用力划下点成。 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