涑换衣。 慕容建安调粉末的手一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既然你忙着,本王就先不打扰你了,今晚再来看你。”单耶律说着走了出去,侍人也一并退了出去。 帐子里至于下慕容建安一人。 静得可怕。 “砰!”素手一掀,那装着粉末的小碟便摔在了地上,翻滚了几下,颜色诡异的粉末撒了一地。 整个帐子里都是扑鼻而来的香味。 “媚夫人!”一位侍人冲了进来,跪在地上,额头磕着地面。 闻到这昧道,侍人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急忙屏住气息,脸色煞白。 这香,分明就是用来对付庆历国的香! 闻了不会中毒,可是会让人体内不知不觉的培养出蛊虫,蛊虫没有了香味的安抚,便会啃咬血肉,不知疲倦一般,只因它们无时无刻都觉得饿! 这香便是媚夫人最得大王宠幸的原因。 “庆历国军队可有动静?大王可真是忙得很。” 眉眼妩媚的美人冷哼一声,赤足下榻。 帐内铺满了厚实的皮毛毯子,即使是赤足踩在上头,也不会觉得冷。 慕容建安弯腰,伸出白皙的手指勾起地上的小碟子,来到侍人面前,盘腿坐下。 小碟子上残存了一些粉末,风从没掩盖完全的帐门吹进来,一吹,便扑在侍人脸上。 侍人脸颊涨红。 “你很紧张?怎么,不把本夫人当回事了?是弯夫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艳丽的脸逼近,似鬼魅一般。 侍人再也憋不住气,深深的吸了一口,那粉末便窜进鼻孔里,顿时浑身颤抖脸色苍白,不住的磕头,嘴里喊着,“不敢,奴不敢,大王,大王是去了弯夫人帐里,带乌烈鄂王子骑马去了。” 她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媚夫人的蛊毒,再替弯夫人说情隐瞒也无济于事了,自己的命要紧。 侍人嘴里喊饶命,眼睛却掩藏不了自己的情绪。 这个媚夫人,不过是敌国一一庆历国的一个前公主,在这逞什么威风,她们弯夫人可是草原最大部落养出来的明珠! 而且,媚夫人自己肚子不争气,也不能嫉妒弯夫人子息繁盛啊. 慕容建安没有错过侍人眼里的怨恨和不屑。 这让她更是盛怒。 子嗣! 曾经她最不屑的便是父皇后宫争宠的女人,那些妄想母凭子贵和她母妃争宠的妃子更是被她视为贱人。 可她却没想到自己也沦为了这样的人! 而且-- 她也跟那些因为被她母妃*而丧失生育能力最后行尸走肉腐尸一般活着的女人一般了。 此生睢一的一个骨血,在三年前就被她自己亲自杀死了! 嫁给单耶律,三年前的她是多么的不屑,即便是单耶律正室之位。 可是后头如丧家之犬一般出逃,邀宠献媚的却是她! 甚至甘愿做个夫人。 便是这夫人,也是靠着这会一点点掏空身体底子的蛊虫,争下来的! 慕容建安站起来,发出一阵诡异瘆人的笑声,愈发显得妖艳。 一条虫子从她嘴里爬出来,爬到洁白如玉的手指,趴在指甲鲜红的蔻丹上。 侍人抖如筛糠,阿气成雾的寒天,豆大的汗珠却布满了额头。 “媚,媚夫人,不要,求求您饶了奴,奴再也不敢了.” 可侍人却不知道,她越说,越喊,慕容建安便越怒。 “媚夫人”! 这三个字,真真是讽刺啊! 想她堂堂庆历国睢一的公主,地位甚至仅在太子和三皇子之下,享尽荣华富贵,谁见了不敬畏的喊一声“殿 下”? 可最终却成了靠一副好颜色活着的下贱之人! “媚”! 便是对她最大的嘲讽! 慕容建安冷眼看着侍人受着钻心蚀骨之苦,等侍人瘫软成一滩泥之后才挥挥手让人拖走。 进出的侍人无一不屏息凝神,恭谨小心。 再没有人敢得罪这位嚣张跋扈的媚夫人。 虽然这位媚夫人背后毫无势力,可是谁不知道攻下庆历国、踏平庆历国的河山,媚夫人是关键? 只有蠢货才会在这个节骨眼得罪媚夫人,没见到弯夫人都小心行事,尽量低调了吗? 光是一位乌烈鄂王子,可比不上庆历国在大王心里的份量。 换句话说,只有庆历国一天没攻下,媚夫人的蛊虫就还能派上一天用场,就还是最得宠的夫人! 草原上的野狼教会他们,最大的永远是利益! 一一做梦他们都不会想到,媚夫人的蛊虫会有失效的那一天。 所以当探子来报的时候,异域人心惶惶。 “大王,您难道真的相信,庆历国的摄政王能治好?”慕容建安不屑道。“您尽管放心,建安敢保证,做出来的蛊虫无人能解。” 单耶律沉着脸。 半响,吐出一口气,“当真?” 单耶律探究的看着伏在自己膝头的女人。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巫蛊之术从何学来,自然也不会全然信任这个女人。 对于自己不能掌控的东西,他从来不会盲目信任。 他现在是异域王,不是异域王子。异域王子的感情慕容建安不想要,她想要的,异域王却不是异域王子。真以为他不知道慕容建安三年前的态度? 还有那个血淋淋的胎儿. 单耶律握拳。 这个女人干得好啊,替他斩断最后一丝不应该在异域王身上存在的东西。 慕容建安自认为三年前的事除了她和宁贵妃,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所以怎么会知道单耶律对她骤然改变态度的原因呢? 她只认为此人薄情,更是为了三年前自己拒绝了他便羞辱于自己罢了。 慕容建安温柔的笑笑,攀附而上,柔顺的窝在单耶律的怀里,吐气如兰,“大王,您还不相信建安的手段么?我以为,您是知道建安的蛊虫有多可怕的。” 这可是她牺牲了自己最后仅剩的身体换来的巫蛊之术啊,怎么可能会没用? 这是无懈可击的! 她还将要用这蛊虫,让庆历国皇帝、让庆历国摄政王归还夺走的本属于她的东西,替母妃和皇兄报仇! 慕容建安幽幽的笑了。 单耶律却在掂量着探子传回来的信息。 那是他亲自选拔、培养的探子,究竟会不会出错?.只有等待,才能知道了。 “罐儿,怎么样?”严肃掀开帘帐,担忧的问。 刚才就听到一阵不适的呕吐声了,莫不是小夫郎又不舒服了? 车帘一掀开,边露出李萧冠惨白的脸。 “呕.”李萧冠捂嘴,颤颤巍巍道,“严肃,快扶我下去,我不行了。” 只闻得随着门帘掀开,一股熏天的恶臭昧扑鼻而来。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