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真的是挺不容易的。 听苏然说要都装起来，他赶紧说：“不就是庆典那天穿一天吗？不用买这么多吧？” 苏然也跟着点头，“要不你选两件喜欢的？我们再去别的店看看？” 唐安屿“啊”了一声，“要不就这几件吧。” “好的，那我去付钱。” 苏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摸出手机准备去付钱。 这家奢侈品店不止有男装，还有女装。 唐安屿快步走到苏然身边，伸手抓着她的手腕，“苏苏，你不买吗？” 苏然点头，“我有合适的衣服。” 唐安屿过年住到她家的时候，只戴着一个中号行李箱，里面只放着几件秋冬装。 他自己似乎也完全不介意，几件衣服勤洗，换着穿，也不觉得困扰。 衣柜里的衣服，除了几件是他最早带来的，基本上都是苏然买的。 苏然不会亏待他，买的衣服不便宜。 但没有特别适合秋季盛典的，才带着他出来买。 而苏然的衣服这些年日积月累，各式各样的都有，随便找几件就能穿着陪他去参加盛典。 唐安屿手指轻轻环着苏然的手腕，小声问她：“你如果不喜欢这家店的，我们就去别的店再逛逛，如果你不买，那我也不要了。” 苏然看他：“我家真的有适合的衣服。” 唐安屿纹丝不动，整张脸略带紧张地绷着，“那也不行，我的卡在你那里，你买些什么吧。” 苏然看着少年满眼期望，又看了一眼这家店女装的风格，顺着他道：“那我们去其他店看看，这家店的风格不适合我。” 她这么说，少年表情才放松下来，将她拿着手机的手腕松开，算是答应。 苏然并不太喜欢花纹繁复的裙子，她在几家奢侈品店里逛来逛去，也没看见喜欢的，最后选中一件短西装。 这件西装不合适盛典当天穿，为了让唐安屿开心，苏然又换了家店，让他为自己挑了一条项链，盛典当天戴着。 - 10月7日。 秋季盛典是晚上5点正式开始，参加盛典的主播们2点多就到了现场，化妆换衣服，排队走红毯。 而苏然和唐安屿作为观众，不需要化妆，也没有什么直播任务。 两个人和普通的休息日一样，吃过午饭后，苏然开始化妆换衣服。 大约到了4点，两个人才考虑到堵车等因素，准备提前一点出门。 两个人一起站在玄关处，唐安屿帮苏然拿包，苏然低头穿高跟鞋的时候…… “铃铃铃……” 一阵悦耳的和弦铃声响起。 是手机铃声的声音。 苏然正低着头穿高跟鞋，听见这个铃声的一瞬间表情凝固，还没完全踩进高跟鞋的右脚停顿在半空中。 明明知道铃声从哪里传来，却连看都不敢看。 唐安屿和她不同，他第一反应完全不知道是哪里发出的响声，过了好一会才分辨出是苏然旧手机在响。 关于这个手机，苏然一直让唐安屿帮忙充电。 手机经常会收到一些官方短信和垃圾短信，但从来没有来过电话。 唐安屿隐约觉得这个手机对苏然很重要，却不知道原因。 手机铃声在整个客厅里回档，唐安屿先说：“苏苏，电话……” 苏然没有穿鞋，她先对唐安屿说，“小唐，能不能麻烦你出去等我一下，我先接个电话。” 声音不大，微微能分辨出有些颤抖。 苏然接电话从来没有避着唐安屿的时候，这是第一次。 唐安屿点头，从客厅退出去，一直退到走廊上。 他出去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关上，给苏然一个完全独立的空间。 唐安屿一个人在门口站了大约十分钟，刚刚关闭的大门重新打开。 苏然光脚站在门口，对他说：“唐唐，对不起啊，我可能不能陪你去盛典了。” 女人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几分钟之前还是明艳精神的模样，不过间隔几分钟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漂亮的眸子里没有什么鲜明的情绪，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茫然。 “怎么了？” 唐安屿往前一步，伸手拉住苏然的手。 苏然用另一只手拿出手机，一边打开订票软件一边说：“我要去外地一趟，大概……三天左右回来。” 唐安屿目光落在苏然的手机屏幕上，看她在目的地那一栏输入了一个非常陌生的地名。 他似乎从来没有听过这里，应该不是什么大城市。 他问：“你不是去工作吧？我能不能陪你一起去？” “不用，我去去就回来，慢的话三天，快的话可能一两天就回来了。” 苏然说话时，手机屏幕跳出火车票信息。 她要去的那个地方并没有直达的火车票。 苏然皱眉，又把目的地删掉，输入另外一个。 很快，手机屏幕跳出了车票信息，是有票的。 她直接按下订票键。 唐安屿就在她身边站着，他没有用过这个软件，但也看得明白，知道苏然这就是要订票出发了。 他伸手，直接将大掌压在她的手机屏幕，低声喊：“苏苏，你带我去吧。” “我真的很快就回来。”苏然又找到一个更合理拒绝的理由，“你去了，谁来照顾糖糖？” “等会开车路过送到店主那里，让他帮我们养几天，我们给钱。”唐安屿马上提出解决办法。 “人家万一没有代养服务怎么办？” “那你让你朋友来喂一下行吗？” “苏苏……”唐安屿手一点也没有拿开的打算，他双腿稍稍弯曲，歪着脑袋看着苏然低着头的脸，又换了个称呼，“苏然，苏然姐……你带着我去吧。” 少年声音不大，语气里丝毫不强势，带着明显的示弱。 苏然本来是铁了心不带唐安屿去的，可目光所及看见少年歪着脑袋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模样，莫名有些心软，沉默片刻，向他解释：“我是要回一趟老家，我们那里没有通火车，去的话要先坐绿皮车去附近的小镇，再坐大巴车过去，住的也不好，连厕所都是旱厕，你去了肯定会后悔。” 苏然老家是北方一个小村子，她已经很多很多年没回去过了。 上次回去的时候还是大学回去迁户口。 她这次回去其实不是回老家，就是去老家附近的牟山县，即便如此，她也不想让唐安屿去。 小地方人心复杂，她怕唐安屿去了被吓着。 “天这么冷，我可以帮你拿行李，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