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儿吃饭,那食欲是真不错。 郁想吃饭吃得可太认真了。 郁想抬头问:“多少钱啊?” 王秘书连忙站起来说:“我去结账。” 郁想琢磨着自己大小也算是个富婆了吧,我以后每周来这儿吃两顿,那不算过分吧? 没一会儿王秘书回来了。 郁想从他手里接过账单一看。 鸭血粉丝汤,128。 再往下扫,也多是什么88,288,688…… 算了,我不配。 郁想冷静地把账单还了回去,还是路边十二块钱一碗的比较香哈! 储礼寒这时候推了一杯茶到她手边,低声道:“明天上午你带着律师去办理缴税……出发之前给王历打个电话,他会派保镖过来跟着你。” 郁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茶清口解腻,很适合饭后喝,她忍不住又多喝了两口,然后才出声:“储大少这样费心,那我多不好意思啊……” 储礼寒:“那你就谢谢我。” 郁想一噎。 我这不就客套一下吗?您怎么还顺杆上了呢? 郁想:“谢谢储大少。” “口头的?” “不然还要身体力行的?” “也行。” “……” 郁想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该在他面前,少说点骚话了。 她舔了下唇,想了下,决定给储礼寒画一个十分不走心的空头支票:“那这样吧。我把我对储大少的谢意攒一攒,等攒出头了,我一定特别地好好地感谢一下储大少!” 过去那都是老资本家对着她画大饼了。 现在也轮到我画大饼了,针不戳! 储礼寒好像轻轻笑了下。 但手边热茶的热气氤氲腾空,与昏黄的包厢灯光混在一处,多少模糊了一点他的面容,一眼望过去,就好像那一点笑意是错觉。 “嗯,可以。”储礼寒说。 他推开椅子起身,叫人拿来了郁想和他的外套。 王秘书帮忙拿了储礼寒的外套。 而郁想的却被储礼寒接了过去。 郁想心说这是怎么,要扣留我的小豹纹啊? 别啊,花了一万出头呢。 虽然花的是您的钱。 谁知道储礼寒缓缓走到了她的身后,抖开那件貂皮大衣,给郁想披了上去。 郁想有点受宠若惊。 她本能地回头去看储礼寒,但由于身高差的关系,她的脑门顶了一下人家的下巴。 郁想:“……” 郁想趁人家没发火之前,赶紧说了声:“谢谢啊。” 她还在想呢,这是因为储大少对外都这么绅士吗?好像也不是……她就没见到过,储礼寒和别的女性站在一起。唔,算了,样本不足,无法证明。 储礼寒蓦地开了口,他轻声说:“嗯,那这个也攒着吧。” 郁想顿了下才反应过来。 好家伙,您给我披下外套,那都得算进去攒着啊? 郁想赶紧拽着外套溜了。 等溜到了门外,深秋的冷风一吹,吹得她脑子一激灵。她倒是蓦地一下想起了一件事…… 她在华盛顿的酒店里吃早餐的时候,是嗦了一碗鸭血粉丝汤吧? 嗦完的时候,她好像是说了一句,不好吃,还是不太正宗?当时储礼寒还接了一声“嗯”。 所以储礼寒不会是专门替她记下了,才安排了今晚的正宗南京菜吧? 郁想被自己的猜想惊到了。 不不不至于! 估计多半就只是,储大少顺便那么一下记住了她的爱好,想着现在还要用她气储山呢,当然也就不吝啬为她点一道喜欢的菜了。 对于储大少来说,大概就和随随便便帮她抬价抬到一亿一样的不值一提。 “上车。”储礼寒的声音突然在郁想身后想起。 郁想吓了一跳,本能地哆嗦了下。 储礼寒:“冷?” 郁想摇摇头,压下了心头的思绪,说:“就是内外温差,一时间不太适应。”她顿了下,才又说:“我自己回家就行了。” 储礼寒扫了一眼她手里的文件夹:“你觉得安全吗?” 郁想现在不仅能活,还能活得比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要好。 她当然不会再拿自己的小命随意开玩笑。 郁想几乎是毫不挣扎地,就又跟着上了储礼寒的车。 储礼寒亲自把她送回了郁家。 在路上郁想还接到了郁家大伯的电话,郁家大伯关怀地问她现在人在哪里,要不要人来接云云。 “带十个壮汉保镖在门口等我吧。”郁想毫不客气地说。 郁家大伯听见这话,虽然嘴角抽了抽,但也还是听了她的话,真去把郁家上下所有目前雇得起的保镖,全召集来了,然后一溜儿等在了门口。 郁家其他人就很是不解了。 尤其是一向看郁想不顺眼的郁中和那位二堂姐。 二堂姐忍不住和郁中抱怨:“你爸爸真跟被郁想下了蛊一样,郁想就是回个家,他却要带那么多保镖亲自去门口等,郁想凭什么?就算是小姑姑回家,也没有这种阵势吧。” 郁中恨恨咬牙:“谁看了不生气呢?” 他都快气死了。可是没有用,他那一向理智、奸猾的老父亲,现在听不进任何的劝谏了! 储礼寒的车并没有开到郁家的门口,他让司机在树下就停住了。 郁想对此也很满意,推开门就要往下走。 储礼寒却突地出声说:“不用开到门口去吗?” 郁想:“啊?”不是您停这儿的吗?怎么您又变了个心思? 储礼寒侧首看着她,低声说:“如果让郁家人看见我亲自送你回家,那他们从此以后,不是会更听你的话吗?” 是这么个道理。 但郁想觉得没必要。 她张嘴给储礼寒胡扯了一通:“您不懂,遐想才是最美的。太快得到的东西,就没意思了。就得吊着他们知道吧?吊得他们七上八下,那才有意思呢。” 储礼寒听完顿了下,然后才轻声说:“好,我知道了。” 郁想转头看着他,等了会儿,发现储礼寒没有要先关车门的意思。 哦……是要看着她进门吗? 也行,这样最安全! 郁想抱着怀里的文件夹,迈着属于新晋富婆的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过小径,绕过喷泉,来到了门口。 郁家大伯一看见她,立刻就迎上了前:“你打车回来的?”他说完,又立刻自己否认了:“不对。”他看了一眼不远处隐藏在绿植间的黑色轿车,像是某款昂贵的顶配商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