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之柱旁，千疮百孔，没有一处完好。
就连泉水，都已经干涸。
冰火二重天的折磨下，花草树木全死。
众人怔怔出神地望着战后的场景，久久不能平息。
躺在地上的镇南侯，浑身焦黑，冒着青烟，一动不动。
泉水旁的天吴，脖子嘴巴尽是鲜血歪着头，麻木地看着右侧的一切。
天空中，只剩一人悬空——陆州。
不知过了多久。
陆吾才开口道：“本皇要杀了他！”
陆州摇头道：“不用了……”他看向赵昱，沉声道，“赵昱！”
赵昱缓过神来，整个人像是隔绝了许久似的，道：“老……老先生……“
“你来自青莲王室，传消息给雁南天。”陆州说道。
“啊？”
“别跟老夫说，你做不到。”陆州目光如火，盯着赵昱说道。
“做，做得到！老，老先生请吩咐！”赵昱手心出汗，双腿颤动不已。
“令雁南天四大长老，提叶正的人头来见老夫。若做不到，老夫血洗雁南天！”陆州淡淡道。
“……”
这世上很多事情不能将情面。
这世上很多事情讲不得仁慈。
叶正也好，拓跋思成也罢。
每个人都要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噗通。
赵昱瘫坐了下去，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硬着头皮下令道：“传令……”
他的手下压低身子，躬身不语。
“传信……雁南天，四，四大长老……提，提叶正人头来见……”
他卡在了这里。
孔文补充道：“魔天阁，陆阁主。”
那名下属，道：“是。”
第1275章宿命宿敌和轮回（3)
“还差一句，要一字不差。”于正海说道。
“是……是……”
那名下属双手不断颤动，抑制不住的紧张，哪怕他已经平复了很久，依然惊慌失措。
掏出的符纸还没拿稳，便跌落一地，连忙捡起，在慌乱之下，完成了传信，然后和他们的主子赵昱一样，一起瘫坐在地。
陆州落了下去。
看向那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浑身是血的拓跋思成，迈步来到他的身边，居高临下。
他看到拓跋思成双眼失神，嘴唇颤动。
他看到墨色的弯刀侵染鲜血，躺在血泊之中，那些血水迅速凝结成冰。
拓跋思成的嘴巴一张一翕，竭力地想要让空气进入腹部。
可惜的是归零的躯体，重归凡人，让他一时很难适应，又无法接受。
直到他的眼睛出现陆州的影像——他忽然觉得自己太过愚蠢了——一个能和天吴打得有来有回；一个曾施展极致手段令自己顿悟的人；一个可以降服陆吾的人，又怎么可能是简简单单的真人呢？这样的对手，理应是圣人。
咕噜……咕噜……
他很想张开嘴巴说话，汩汩的鲜血却像是水中冒泡似的，冲出了喉咙，很难在组成像样的音节。
拓跋思成回过神来。
立刻抓住旁边的天魂珠，翻过身来，向前爬……
陆州没有出手。
就这么看着他向前爬。
拓跋思成爬了十多米远，突然停了下来，身子僵硬，成了冰天雪地里的一部分。
陆州漠然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