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0万,可以让至诚动心,但不至于让至诚关注,等进入至诚内部后再做其他打算。 可林萱怎么就发现了呢? 她就……那么厉害吗? 「沈冬至」狠狠摇头,肯定不是,一定是自己出了问题,她没有那么厉害!没有! 这个她倒是猜对了,这个事情被沈冬至发现还真就不止是因为她的聪明。 一不用说,自然是「沈冬至」过于紧张导致用力过猛。 如她所说,至诚只是个新公司,真要骗沈冬至的话还不如随便提一个公司来,她这样又是洗净公司,又是花上亿做背后的交叉 持股,当沈冬至是傻子吗? ——谭宗铭做复杂的交叉持股是为了防止清查,他根本不怕别人知道,知道了又怎么样,你查不到没有证据就不能办我。 而「沈冬至」却是怕别人知道。 换句话说,「沈冬至」不仅在用牛刀杀鸡,还用了一把根本不对路的牛刀。 二就是「沈冬至」对御人完全没有经验了。 她现在手下有两拨人,一拨人是关山海给她的,一拨人是谭家调来的,她查过了,谭宗铭早就不和谭家本家来往,应该不会影 响她的计划,但就是如此,她还是不信任谭润深调来的人,没有让他们知道她的目标是至诚。 可这两拨人一拨知道她的目的,一拨就算不知道目的也参与了交叉持股的设计,难道就没有两个聪明人看出她的问题吗? 肯定有,还不止一个。 然而他们都选择了沉默。 而且他们的动机也大多相同。 对关山海派来的人来说,「沈冬至」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太子,谁十五六岁的时候不觉得自己天下无敌? 所以他们只需要按太子的话做就行了,太子高兴就好,至于谁想不通想去做谏臣? 那就等着惹太子不高兴吧。 更有几个坏心眼的,巴不得太子犯点错,那他们不就有立功的机会了吗?还能向关山海邀一功。 所以太子就是太子,不是皇帝,他们的主子是关山海,不是「沈冬至」。 那太子万一真搞出大事了呢? 这不是还有皇帝坐镇呢,关山海能看着他的女儿受委屈? 只怕明天就能让新京震两震。 至于谭润深调来的人就不更用说,他们只是来帮忙的,做好份内事就行,乱去做谏臣就是死路一条,没看人家嫡系都没乱说话 吗。 如此一来,「沈冬至」手下两拨人,竟然真的没有一个劝诫她的,被沈冬至看穿着实不奇怪。 * 手指再次绞紧,沈冬至突然被敲门声惊了一下。 她连忙抬头,说了声请进。 来人是谭润深。 “关小姐,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吗?” ——他听说出了事,虽说不知道是什么事,可于情于理都该来问一句。 但这话听到「沈冬至」耳朵里就变味了,他一定猜到了什么!他心里肯定在笑话自己! 谭润深也是玲珑心肝,见她这样就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那关小姐忙,我先走了。” 说完谭润深转身离开,动作和他的语气一样波澜不惊。 他觉得自己已经尽到职责了,曲水苑那边刚送来一张新黑胶,他正好可以回去听。 谭润深离开,办公室里陷入死一般的沉默,「沈冬至」抓着手,心里竟蓦然升起一股汹涌的恨意。 然后她就把手抠出血了。 痛感让她回过神来,同时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只觉得后背都在发凉。 她……怎么会觉得恨林萱呢? 其实这不奇怪,她早就心里埋下了恨的种子,恨本就比爱更容易,也更有力量。 舔了舔嘴唇,「沈冬至」强压住胸膛的恨意,心里突然有了另一个想法。 第216章 错路 上流社会(都市权斗NPH)(九铃)|PO18脸红心跳 这个想法是秦澈之前的做法提醒她的,她知道,林萱是草根,至诚短短一年多爬到现在这个位置,肯定不会那么干净。 不是有句话吗,最赚钱的方法都写在律法里,就连父亲带来的人看到至诚的发展都忍不住惊叹。 所以林萱肯定走了一些不正常的门路对吧? 那如果她能找出林萱违法的证据,是不是就能扳倒她了? 对,就是这样,而且这样的话她做的是好事。 不是因为恨,也不是因为私心,更不是因为她怕再一次和她对上。 这个想法解救了「沈冬至」的心,她一下觉得没那么害怕了,刚才的那股恨意着实吓了她一跳,她甚至能感觉到她背心的汗。 然后她拿起电话叫来了一个人。 敲门声响起,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走进来对她微微鞠躬,态度十分恭敬。 “小姐。” 这是父亲派来保护她的人,还是齐叔叔的儿子,是关家的家臣,她也就不客气了。 “齐格,你帮我查一下这个人。” 说着她把林萱的资料递了过去,这是之前她让人收集的资料,不够深入,但最基本的住址车牌什么的都有。 齐格从小参军,受到的教育是绝对服从,所以言简意赅而且丝毫不问原因。 “事无巨细吗?” 「沈冬至」点头。 齐格明白了。 他转身离开,办公室再次陷入沉静,「沈冬至」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将呼吸完全平复。 只是查一查,以齐格的能力不会有人知道的。 与此同时,谭润深正在车后座里听助手的汇报。 ——虽说「沈冬至」刻意瞒着他,他也对她的事没有兴趣,但总归还是要了解一二,毕竟谭家分支众多,这个大小姐这么鲁莽,万一误伤到谭家的人呢? 助手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男人,声音很沉稳。 “谭总,关小姐前两天向至诚……” 至诚?谭润深微微一动。 这不是四叔喜欢的人的公司吗? 不知道怎么的,谭润深突然想起了那晚沈冬至跪着舔他手指的模样。 ——和小茶一样可爱。 现在看来也和小茶一样聪明。 谭润深嘴角浮起淡淡的笑。 他倒没有想过把这件事告诉谭宗铭,毕竟四叔已经离开家族多年,这件事属于机密,再说了,以四叔那个性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