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他呆立当场,被一股劲风直接推了出去,落在地上,竟还保持着痴痴呆呆的样子。 天佑翻身飞起,向着那座擂台飞去,然而那人已经把费林压了十秒,达到了胜利条件,乘着雕云所化巨雕从容飞起。 天佑落在那处擂台,扶起了费林,费林不仅是被压倒,全身筋骨都受到了巨大压迫,要不是他自身也是实力不凡,恐怕都会被压碎。 他仰头怒视天空,而巨雕之上的人也认出了他,唇边噙着一丝冷艳笑意,白皙的手在脖子上平伸,微微一抹。 这挑衅十足的动作让天佑越发愤怒,对着那乘雕离去的身影怒吼:“唐天盛!你我定要决一死战!” 神秘雄性强者的消息不胫而走,更是有人从天佑的喊话里隐约猜测出了唐天盛的身份。 天佑和白雅把费林一起带到神庙,费林的伤如此之重,怕是只有让圣师亲自出手方能治愈。 金熙身披肃穆祭司长袍,手中捧着玉匣,为费林全身涂抹了药膏:“不用担心,天盛出手虽重,到底没下杀手。” “这么说他还做的对了?”天佑有些没好气地回答。 金熙回眸看他,眼中淡淡不悦让天佑悚然一惊,他这才从终于见到唐天盛的愤怒和震惊中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表现有些失态,他深深吐气,垂腰致歉:“对不起,父亲,是我失态了。” 将手中玉匣合拢,金熙坐在床边,握住费林的手腕,用法力为他检查全身骨骼是否有严重裂痕,不言不语。 天佑等了良久,金熙仍是不发一言,他咬着嘴唇,不知自己是否该退出去。 “当年我和龙雀,虽彼此有情,却都太过倔强,放不下彼此身份,最终不可挽回。”金熙徐徐开口,这段历史天佑只偶有耳闻,这还是第一次听金熙亲口提起,立刻屏住了呼吸。 “我们之间的恩怨,却落在了你们的身上。龙雀以天下权柄与我做赌,誓要让你和天盛分出个胜负,这本就是我造成的恶果,倒是让你受苦了。” 天佑没想到金熙竟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连忙摇头:“父亲,您披荆斩棘,从蛮荒之中开辟出如今比蒙城局面,当年统一各族是势在必行的事,龙雀大人纵然阻挠,也阻不了天下大势所趋,并不是您的错。” “至于唐天盛,他和我同父异母,也算是亲兄弟。”天佑说到这里,突然好像放下了什么心头重担,长出一口气。 “这还是你第一次称呼天盛为兄弟。”金熙淡淡笑了。 天佑释然:“无论我承认与否,父亲开创的比蒙城基业,乃至未来统一天下的大业,都要落在我和天盛一人肩上,就算没有父亲和龙雀大人的恩怨,我和天盛也很难相安无事。” “而且……”天佑抬起头,眼中亮起坚毅光芒,“若不能胜过唐天盛,我就算继承比蒙城大祭司的位子,也自觉不能名正言顺。” 金熙无奈叹息,黯然垂首:“兄弟相争……” “我知道父亲心里一定是最难过的。”天佑看到金熙摇头叹息之间,无意中流露出的苍老之态,心里不由阵阵难过,“父亲和龙雀大人争了大半辈子,就让这场纷争在我和天盛这儿结束吧,这么多年来父亲心里一直记挂着龙雀大人,我和几位姆妈都看在眼里,我们都不想父亲和龙雀大人留下生死不可解的遗憾啊。” 金熙握住天佑的手,拍拍他的手背嘱托道:“无论如何,这只是一场比试,千万不要真到了决一生死的地步才好。” 天佑知道金熙肯定听说了那天自己在擂台上的宣言,连忙点头答应。 只是,他心里却暗自想到,以我和天盛的实力,若不以决一生死的态度,又怎能分出胜负呢。 83、白月VS奔雷 “对不起,白雅。”天佑笑容沁满愧色,白雅站在擂台之下,反倒分外释然:“我已尽全力,输得不冤,就让我做你决战天盛之强的最后一块垫脚石吧。” 天佑凝重抬眸,在另一处战场上,天盛终于也不能再那般凌厉,他肩上披着重重白羽制作的羽肩,围住瘦挑身子,只露着细白双腿,踩在擂台上。 他立足于一锥之石,是这座擂台唯一完好之处,在他周围,成为碎块的石头已算幸运,更有被他庞然大力压成的粉末,随着风卷飘浮。 而他的对手瘫在乱石之中,已经人事不知,最醒目的便是他额头一片鲜血。 仿若意识到天佑的眼神,他同样扬眸看去,嘴角噙笑,眉梢含戾,他平伸手来,露出的,是从对手额头拔出的独角,他轻拈手指,指如花放,指缝里洒下碾碎的粉末。 天佑冷脸看着他,这样暴虐的人,怎能把比蒙城的基业交给他? 为了应对破坏越来越大的比赛,赛场早已挪到比蒙城外,此时百族观客都鸦雀无声,真难相信,同一时代的年轻人中,竟能有此等强者,而且并驾齐驱,难分高下! 此时看台之上,一直静默旁观的希斯洛和金熙对视一眼,站起身来宣布道:“下面进行兽人决战,请两位选手上台。” 从场外走来一众雄性,各自空举双手,将一块块纯白巨石托到了场中,摆放成了一座擂台。 “冬石?”在场观众皆是百族使节,有眼光卓绝的,认出这是奎河尽头的极寒巨石,坚愈金铁,刀剑难伤,以它做擂台,便是再可怕的攻击,也难击碎了。 一线蓝光从人群中涌起,落在擂台上,他扬手把身上披风随手掷开,露出精悍身躯,披风从他手上飘逝,露出他戴在拳上的奇异拳套,只露出指尖的金属拳套泛着森然冷光,似乎还藏着不可知的机关。 而白月则身披雪白披风,从与金熙一同观礼的比蒙城城主白翎身边缓缓站起,徐徐走向擂台,足踏石壁,跃上擂台,将披风解下,轻轻落在地上。 他从鞘中拔出细长刀锋,如从河中提起一弯新月,和奔雷在擂台两边对峙。 奔雷活动双臂,腕骨发出清脆响声,身体前倾,如狼欲奔。 白月静提长刀,垂眸而立。 风,乍起。 一团匹练刀光裹着胶着的战场,奔雷快超闪电的速度让他的蓝发如同一簇火焰,缠绕在白月密不透风的防御中,乍和乍分,两人分开两边,再次隔场对峙。 直到此时,两人兵刃交击的声音才连成一处,发出绵长的金属颤音,在场上爆发开来。 然而回到观礼台的天佑却忍不住握拳微微起身,以他目力,能够看出白月握着长刀的手,正微不可查的颤抖。 奔雷以拳套为武器,把自身力大无穷的天赋发挥得淋漓尽致,而白月的刀刃太长,被奔雷击在着力点上,往往要用数倍之力才能补救,正是以己之短应敌之长。 奔雷酷烈微笑,合身再次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