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有了杂质。 “我找齐霜结盟,不过是想尽快走,越早越好,我受够了被限制自由,当狗养的日子。”茭白吐息,“在那之后的事……” 茭白的睫毛抖了抖,眼下的扇形阴影也跟着抖:“我不是神仙,不知道几个月以后,梁小姐会对在福缘楼因为一面之缘就对沈寄鬼迷心窍,又过了两个月还是多久,她为了不让齐霜准时去登记就绑架他,导致他意外身亡。” 这是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狗血泼过来的时候,他这个知道原剧情的人都始料不及。 齐霜的盒饭吃得太早了。 “所以,” 茭白猝然睁眼:“别什么都往我身上丢!” “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沈寄欠你的,你找沈寄去。”茭白咬牙切齿,“你现在这样,不止是无能,还逃避现实懦弱可怜!” 最后四个字像一把刀,搅在了齐子挚的尊严上面。 就在他恍惚自己竟然还能体会到痛的时候,青年轻飘飘道:“对了,梁栋自首了。” 齐子挚缓慢抬眼。 茭白的背脊沿着舱壁往下滑,他下意识抓住齐子挚的胳膊撑了撑,仰起脸说:“章枕你知道吧,就戚以潦的左膀右臂,他介绍了一个人重启齐霜的案子。那是梁栋的祈求,他要搭上自己求一个真相。” “他认为,”茭白慢慢起身,擦着齐子挚平阔的肩往他身后走,“有人借他大姐的手,用齐霜的死,搅乱南城的局势。” 茭白不再多言,点到为止。 齐子挚疯是疯,商业上的敏感度不会减弱。 有些事,他没去深究,是因为弟弟的死,事业之路被砍,老合作方和友人的远离,家族倒塌,这一系列都发生得太突然,他一下就被压趴在地,从一个光鲜亮丽的青年才俊成了刀下的亡命之徒,混乱。这期间还有报复梁家这一环。 齐子挚的思维整个崩坏。 只要给他一点点提醒,等他冷静下来,他就能理清楚那里面的违和之处。 茭白走了会就停下来缓缓。 齐子挚说不定会回南城调查。回去了,怕是要和几个打家族斗个你死我活。 这不关茭白的事。只要他的好友们各自进了组,是死是活随便。 茭白满意地看了看齐子挚的活跃度,36了已经。 虽然第一轮的经验让他明白,50难过,但他还是很开心。 因为这说明,他的法子用对了。 当初对付沈寄,不就是先找对路数,之后才搞定的。 茭白轻哂,什么好友,工具人罢了。 包括他自己。 茭白不知不觉走到后面的甲板上,白天海上有雾,晚上没了,呈现在他眼前的是,望不到边际的黑色。 仿佛海平面底下有什么在涌动,随时都会咆哮着冲出来,一把将所有异类叼住,拖入海底。 茭白遍体鳞伤的身子缩在衣物里,他呕了两声,打着抖在原地待了一会。 深海啊,真是有一种令人心悸的壮观。 “呕——” 茭白捂着嘴干呕,老子不装逼了,走了走了。 . 这一晚,礼珏感冒了,他嗓子疼,馒头都咽不下去。 齐子挚就掰一小块,哄着他吃。 茭白在船上见多了齐子挚宠弟的一面,习以为常。 《断翅》,礼珏的奶奶死了,他在这世上没了亲人,对沈而铵更加偏执。 现在他有了大哥二哥,人生轨迹…… 对了,齐霜二哥呢?怎么没跟齐子挚一起? 礼珏的喊声打断了茭白的头绪,他过去,无视齐子挚的眼神警告,握住礼珏往他这伸的手。 这画面,怎么跟临终遗言似的。 “茭白……别回去了……”礼珏紧紧抓着他,“大家族在意名声,你已经……你别回南城了,就跟我们……我们一起,我,我大哥,还有你……” 茭白的眼皮姚往上翻了,老弟,你哥我是肉票啊,怎么,还要我和你们相亲相爱一家人? 你敢做这个狗血梦,老子也不愿意的好吧? 茭白在礼珏说出更傻白甜的话之前道:“我跟沈寄离婚了。”虽然他没亲眼看到离婚证,但他不是傻逼,能捋得清老太太那些骚操作。 左边投来一道目光,带着点怪异。 大概是没想到他知情。 茭白没管齐子挚的视线和海豹,他被礼珏的活跃度涨幅惊到了。 他只是和沈寄闪婚闪离,礼珏对他的兴趣度就这么浓了?不会吧不会吧? 既然这样的话…… “我想去西城。”茭白说,“我和戚家有来往。” 飙了。 礼珏跟他的活跃度飙了!!! 比刚才的幅度还猛。直逼齐子挚的数值。 茭白一言难尽,原来要对付礼珏,不是只在沈而铵那里下功夫就行啊。 只要他人际圈里的豪门贵族来头够大,礼珏就对他的兴趣就更大。 那要不,他再把岑家拎出来遛遛? 还是算了。 岑家小太子爷才回国,腹背受敌,他还没闯出名气,不如南沈西戚那两个老男人。 “茭白,你怎么会跟那些人……咳……”礼珏被口水呛到,窝在齐子挚怀里咳了起来,手还抓着茭白不放。 这画面就很让人无语。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三兄弟。 齐子挚抚着弟弟颤动的背部,另一只手举起手机对准茭白:“你去弄感冒药。” 茭白偏头,用只有他能听见的音量说:“齐总,你这话怪好笑的,小珏是你弟弟,你怎么不自己去弄?” 齐子挚的胸口一堵:“你们不是一起长大的邻居?” “我想他能明白,我这个邻家哥哥的难处。”茭白的音量恢复,“是吧,小珏。” 礼珏呜咽着喊:“大哥,你别逼茭白了,他都被船上的人欺负了,要是偷药被发现,肯定又要挨打……我能忍的,我不难受,很快就好了,只是普通感冒……” “是啊,只是普通感冒,睡一觉不就好了。”茭白有意刺激齐弟控。 齐子挚第一反应是去看弟弟,见弟弟迷迷糊糊的没有听到才松口气。他将茭白扯拽到货箱后面。 茭白把伤痕累累的脸凑到他手机的光下。 齐子挚的怒气浑然不觉地凝滞:“你先前能退烧一定是吃了药,我知道以你的聪明程度,会偷留一点。” “不不不,我一个高中生,聪明什么,我一点都不聪明,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思脱离沈家惨遭失败,任人摆布了一段时间被拿出来换沈少爷,更是多了个年纪上能当我爹的前夫。”茭白自我嘲弄。想起来就呕血,亏他为了摆脱狗链谋划车祸,连自己的命都堵上了,结果呢,还是被老太太跟她老来得子的宝贝疙瘩恶心了一回。 也不知道老太太死没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