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衣服?”
他穿着自己的睡衣睡裤,显然不是进天梯的那套衣服。
程砚在他身上扫了一眼,没说话,拿起水杯走了。
池雾跟在他后面:“你换我衣服干什么?”
“你身上全是酒味,”程砚问,“不换衣服怎么睡觉。”
“那也没有要你换。”池雾说,“我也没有和你说让你来找我,你出天梯没看到我就自己回家休息,为什么现在搞得好像是我不告而别!”
程砚放下水杯:“你难道不是不告而别?”
“谁规定了我做什么都要告诉你?”池雾问,“我不在,五里路也自己回家了,你为什么不行。”
“我为什么不行你不明白吗?”程砚一步迈倒他胸前,“你是装傻还是压根没放在心上?”
池雾看着他,因为争吵而湿润的眼睛里,瞳孔轻微收缩。
“我没有。”
程砚没办法看着池雾,只是一眼心里都会柔软下去,他懊恼地望向别处,声音沙哑低沉:“对不起。”
“我知道。”池雾重复,“我知道。”
他脚步转到程砚那边,语气控制不住的有些颤抖:“程砚,有些话我在天梯里没说完,现在说。”
他的手臂垂在两侧,握拳的时候用力,决绝:“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程砚被他一句话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人类来到第三世界,都是因为有放不下的执念,”池雾说,“我也是。”
“我知道。”
这句话换给程砚。
“所以我不可以。”池雾说,“我接受不了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心里还有放不下的人。”
他低低道:“反过来也一样。”
程砚终于对上池雾的目光,他眼睛里再没有恣意和潇洒的光彩,像陨落黯淡的星河,一点点变得渺小卑微。
良久,他点头,说:“好。”
在池雾还来不及体会他这个“好”的意思时,程砚退后一步,转身从房间出去。
脚步声一点点消失,门合上的声音很小,却在寂静的午后显得格外清晰,像有人在池雾脸上扇了一个极大的耳光。
池雾因为神经绷紧而耸起的肩膀落下来,整个人失去精气神,回到宿醉未醒的酒鬼状态。
碍事的拖鞋穿不住,被遗落在地上,池雾坐在床沿,眼睛无措地看向房间里的每一处地方。
程砚留下的水杯,程砚站过的地方,程砚走进来时候手撑住的床沿的位置。
他怔了很久,大脑一片空白,最后随着目光挪动,思及自己的睡衣。
顾燃情场失意的情况太多,每回都喊他上楼喝闷酒,他跟着喝几口,等顾燃睡着了,就去旅馆群把罪魁祸首闻泊找来,让他处理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