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了。” 阿乔没什么反应,阿武似乎也习惯了,放完食物就进去,喊焜上来吃。 阿武道:“言,过来一起吃吗?” 江言声音温和:“还不饿,你们先吃。 ” 等了会儿,阿乔这才从兽褥里直起没了骨头似的前半身,碰起石碗,朝着江言问:“言,真不吃啊?” 江言道:“真不饿,你先吃。” 阿乔点头。 他其实并不饿,但身体需要进补,所以每日都会把东西囫囵吞完,已经尝不出滋味是好是坏,进食就是养好雌胎需要做的事。 吃光碗里的东西,汤也喝干净了,阿乔面上倦色仍然不减,他重新趴回兽褥里,蜷起尾巴,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江言说话。 说江言上次带来的达达兽和叽叽兽已经下蛋了,又说他近日提不起劲做兽袍,没几句的功夫,声音越来越微弱,趴在兽褥里陷入沉睡。 阿武吃完东西,收拾残渣后带出来。 江言问:“阿乔一直这样吗。” 阿武点头,又道:“让他睡吧,睡着才不费心力。” 没在山洞停留太久,阿武带着焜上山,父子两个对此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江言很久都没出声,望着阿乔的样子发呆。 他轻声问:“阿乔,你不想让阿武对你多照顾一些吗?” “譬如让他多留下一会儿,陪你说说话,跟你晒会儿太阳也好。” 阿乔没有回应,只是在睡觉。 后来阿乔实在醒不来,江言拉起被褥往他身上盖,瞥见那条蜷起来灰暗的蛇尾,心绪复杂地离开。 部落里,雄兽和雌兽,跟现代婚姻里夫妻相处的方式不同。 这是江言通过自己的观察得出的结论。 好比阿乔和阿武,尽管在特殊时期,阿武对阿乔也没表露出多贴心妥当的照顾,他就问把该做的,准备的都做了,就好像忙完外头的活再回来忙家里的活,当成任务。 阿乔似乎也不需要阿武多体贴的关怀,吃完饭就睡觉去了,很像分工明确的两个人,一个负责完成每天的活儿,一个负责繁衍。 挑不出什么岔子,大家都这么过,可未免让江言觉得这样的日子冷冰冰的。 兽人或许都接受并且适应了,可放在江言身上,他很难接受。 想得头脑乱糟糟的,一向乐观的他,此刻情绪意外陷入了低落。 祭司碰到他,喊了他几次才听到。 江言:“什么事?” 尹林道:“灰灰鼠兔采回一些不错的药材,你带回试试。” 江言问:“原来的药草还没煮完,需要一起熬吗?” 尹林道:“不必,就喝新的药。” 江言点头:“好。” 他跟着在祭司身后,在山洞底下安静等候。 周围的木杆晾了许多药草,小小只的灰灰鼠兔叼着药爬上木栏,松嘴,药草便顺着栏杆垂下。 它继续干活。 来的是江言,它就没有那么小心翼翼了,也不需要躲在角落里发抖。 而且它上次见到来到这边的族人,族人们把江言救了他们的事说清楚,对于这几个仅剩的灰灰鼠兔一族而言,江言是个亲切的雌兽。 尹林把药草送到江言手上 ,转而望着那只灰灰鼠兔。 “再过几年它就成年了,到时候应该可以跟它的族人一样化出半兽的样子。” 这只灰灰鼠兔心智是正常的,能听懂他的话。 江言心不在焉地点头,问:“阿乔真的没事吗,他看起来不太好。” 尹林道:“目前没事,都这样的。” 午后,江言把腌制好的菜送了一部分给其他雌兽。 也再次了解兽人嘴里说的,“都这样的”的意思。 送腌菜时,他碰到和阿乔一样,在春季时怀孕的另外三个雌兽。 他们看起来比阿乔好不到哪里,话很少,每个都消沉憔悴,成日都倦倦的睡着,鳞片的光泽随着流失的养分黯淡无光。 迎来了入秋的第一场雨。 山间开始风,雨刚下,凉气便迎面而扑,激得正在走神思考的江言打了个哆嗦。 他想着要不要马上往山洞的方向跑时,腰身一紧,下一瞬,缠在腰腹的力道减轻不少。 他的视野骤然拔高,一张冷峻的异族面孔映入眼帘。 看见青年,萦绕着撒特德的那股冷漠立刻淡了:“言?” 没问江言怎么停在路上,而是立刻带他返回山洞。 江言下意识抱住蛇尾,几个画面转换,不久后双腿落在实质的地面上。 撒特德从架子取下他平日用来擦水的那块布,还有一身新的兽袍。 天色因为这场骤然而至的雨,转眼晦暗。 撒特德把手上的布和衣物递给江言,语气有些低沉和担心, “把衣物换了,擦干净。” 说完,又去生火。 石壁上亮起一簇火焰,火光映在江言的眼眸里。他人一腾空,再次被撒特德抱到火堆面前,身上的衣服被三下五除二的解开。 撒特德触摸着青年裹在衣物里的肌肤,确定没有被雨淋湿,这才用新的兽袍把他从头到脚罩住。 “言在想什么。” 直到此刻,江言才彻底从脑子发茫的状态抽出来。 “我……” 他余光越过后方,瞥见山洞角落游走滑动的蛇尾打了几下,把平时拿来晾肉干的石头都击碎了。 因为他的反常,让撒特德感到焦躁。 不过撒特德表面看上去依旧情绪稳定,没有大声质问,而是默默把焦躁压在背后, 江言心一软,坐着烤火,说道:“刚才的确在走神。” “我去看了阿乔,还有另外几个怀孕的雌兽也去看了。” 他斟酌着接下去要说的话。 “撒特德,我觉得他们看起来都不太好,并且需要有人在身边照顾才行,可是……没有,大家都习以为常。” 江言坦诚:“我没法接受。” “在我们那里,我跟你的关系……其实就像夫妻关系。睡过觉,有了孩子,有了感情的牵绊,既然选择共同生活,那就意味着互相照顾,哪怕在很艰难的时刻,也要共同面对和承担,而不是大家都各过各的。” 撒特德:“夫妻关系,我和言是夫妻关系?” 江言脸一红:“我……就是打个比方,不过也差不多了。” 他轻声道:“而且,这份夫妻关系,除了我上面说的,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点。” 撒特德望着他:“是什么。” 江言:“两人之间只有彼此,没有第三个人,没有……第三个兽人。” 像有的雌兽不止拥有一个雄兽,无论理智还或者情感上,江言至今仍接受不了。 他道:“我跟你都这样过日子,绝对不同意再有第三个兽人,无论对方是谁,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