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尘,卫砚也不甘落后,论骑术他还没输过几个人呢。 “驾!”他攥紧手中的缰绳,马鞭抽得一下比一下用力,很快就后来居上追赶上了宋君辞。 宋君辞更气了,闷着声不发一言,默默赶路。 进了帝都的城门,街市上游人如织,商贾云集,断不可能再像在郊外时不顾一切地纵马驰骋了,必须放缓速度。 两人齐头并进,双双骑在马上,马儿一路小跑,不疾不徐地赶往东宫附近。 宋君辞与卫砚两人并肩骑着马,在繁华盛极的帝都大道上走马观花。 看着路上人影如梭,小贩满街叫嚷,女子香风阵阵簪花佩珠,衣香鬓影,心中竟也有一种油然而生的异样感受。 异国的两人对视一眼,这一刻却都对天下升平、海清河晏不谋而合的心向往之。 为何一定要两军交战生灵涂炭呢?看着百姓安居乐业和乐融融,不好吗? “行了,我一个人进去。” 来到离东宫不远处的小巷子,宋君辞翻身下马,打算把自己马儿的缰绳交到卫砚的手上。 “你疯了?光天化日之下,你打算怎么进去,你当真以为这里是你的清江国,任你来去自由吗?” 卫砚皱着眉头,一副责备自家小孩的语气,可责备之外更多的竟然是不知从何而来的担忧。 宋君辞也听出卫砚语中的担忧多于责问,便也大度的没有计较他的多管闲事。 他先是冲卫砚展颜粲然一笑,将缰绳手贴手地塞进了卫砚宽厚温暖的手掌中,往前逼近了一步,把卫砚逼至逼仄的墙角。 轻轻扬起流畅精致的下颔,柔中带着锋芒的凤眸缓缓上挑,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你在担心我?” 他缓缓抬眸望向卫砚的时候,就像是懒懒眠了一整个冬季的雪狐百无聊赖地抬起狡黠灵动的眸子,眼神惺忪迷蒙,勾人却不自知。 卫砚乖巧温顺地被宋君辞逼在角落,连反抗挣扎的想法都没有。 这一刻他才算是真正贴身体会了何为美色耽人,难怪太子爷对江公子魂牵梦萦难以忘怀。 换作是他,只怕恨不得时时刻刻腻歪在一起才好吧。 卫砚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很莫名其妙。 他是离朝太子的左膀右臂,而眼前这个人是敌国的丞相,前些日子还向太子爷下了毒。 他们本该是一见面就剑拔弩张、分外眼红的仇人才对,如今怎么反而是脸红了? 可是他又确确实实担心这个才见过寥寥几面的丞相大人。 “是与不是,重要吗?” 卫砚学着宋君辞漫不经心的表情神态,慵懒随意地挑眉反问。 宋君辞对他这副游戏人间的态度并不满意,可他也说不出不满意的理由和身份,便故意说话激他。 “如果是的话,你可就输了。轻易得到的人,我在得到之后就会抛弃哦。” 卫砚有片刻的失神,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告诉他,他似乎已经对他动了心的事实。 “哦,原来丞相大人这么没良心,还喜欢玩弄感情?” 卫砚缓缓抬起手,轻轻沿着宋君辞脸颊的轮廓描绘着什么。 这双习惯了舞刀弄枪的大掌,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抚上温香软玉,爱不释手。 可是卫砚却只能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太快喜欢上这个迷人又没良心的男子。 不然,可是会被很快踢出局的。 这种想喜欢又不能太喜欢,只能默默压抑偷偷喜欢的感受,怎么反倒让人愈发欲罢不能了? 就像一场势均力敌,谁都不肯先低头认错的游戏,两个人却乐在其中。 “我想要的很多,感情对我来说只能是多一个牵挂多一个累赘,倒也不是我玩弄什么,只是没有那么多的心思耗在上面。” 宋君辞不觉得有什么,也不知道这样取舍是否值得。 可是他以为大男儿志在四方,不应只拘泥于情情爱爱。 “也是,我也不喜欢多一个软肋。本就艰难险阻至此,如果还有人非要来拖我的后腿,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舍弃他。” 两人达成一致,相视而笑。 两人最后还是打算等天黑了再行动,暂时在附近的一个客栈开了一件客房。 第90章 我乐意就不觉得麻烦 宋君辞一走,魏家兄弟就迎了上来,问江无虞:“公子,此人是何许人也?” 江无虞已收敛了所有不好的情绪,神色淡淡,“此人是清江国的丞相,宋君辞。” “什么?就是他害的咱们太子爷!” 魏鹤唳一听,只觉得方才下手太轻了,就该一击毙命,咔嚓了那个给太子爷下毒的卑鄙小人。 见魏鹤唳激动得恨不得现在就追出去杀了宋君辞的模样,江无虞忍不住笑了笑。 “你以为他真的那么弱吗?” 魏鹤唳和魏风声两人都愣了愣,魏风声开口道:“可是看那宋君辞武功的确不是鹤唳的对手,不像是故意放水装的。” “他武功的确不高,可是这世上也没有几个人能轻易杀得了他。” 江无虞露出一种了然于心的笑容,他最是了解宋君辞这个人了。 “若你方才下了死手,死的一定会是你。” 江无虞望了一眼魏鹤唳,仿佛是在危言耸听一般。 但魏家兄弟都对江无虞的话深信不疑,只是心里还有疑虑。 魏鹤唳不解地皱着眉头,“公子此话怎讲?” “宋君辞此人最擅长的是毒术与易容术,就连吃饭睡觉都随身藏着毒。若是鹤唳方才非要取他性命,他会毫不犹豫地向你下毒。 试想连你们的太子殿下都吃了他的亏,难道你们的武功比卫澜霆还要高? 方才宋君辞也只是想把动静闹大,把我引出来而已。” 江无虞眼中划过一抹嘲弄。 魏家兄弟两人面面相觑,魏鹤唳更是心有余悸地说道: “他能向太子爷下毒,自然也能向我们下毒,我们的武功断断比不过太子爷一根手指头的。” “不必妄自菲薄,起码若是他想杀我,你们也是能够拼死护我的不是吗?” 江无虞对宋君辞的手段不作评价,也不会嫌弃魏鹤唳太过耿直,都是各凭本事罢了。 “宋君辞千里迢迢赶来找您,是所为何事?”魏风声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江无虞也没有打算瞒着两人,“向我要离朝的兵力布防图。” 魏家兄弟:“!!!” “您怎么会有离朝的兵力布防图?”魏鹤唳依然耿直如旧。 魏风声则是问:“那公子将兵力布防图交给他了吗?” “我只有一份假的兵力布防图,给他的自然也是一份假的。” 江无虞想起来,这份假的兵力布防图还是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