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就是你砸我我不躲,换作别人我躲得比兔子还快呢,放心吧。” 宴清知道容熙是落不下脸向他道歉,又埋怨他不知道躲开,便也顾不上额头上的疼,嬉皮笑脸着说道。 容熙无奈地叹了口气,替宴清涂好上药,才开口问他:“你怎么突然来了?” “你开心的时候,我不来给你添堵;你不开心的时候,我负责给你撒气啊。” 宴清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语气和举止都十分轻松随意,可眼中的认真神色容熙无法忽略。 容熙长久静默,眼神复杂,让人看不出是喜还是悲。 末了,容熙扯了扯嘴角,笑他:“你真是个傻子。” “我是傻子,被你欺负是我心甘情愿的事情。” 宴清看到他眼底涌动的泪光,连忙拥住容熙,“可是我不愿意你哭。” 容熙本来都要把泪意压抑下去的,可一听他这话,还是忍不住鼻尖一酸,落下泪来。 从未有人,像宴清一样珍视他,待他如珠似宝。 容熙的眼泪晕染湿了宴清肩上的衣裳,宴清察觉到肩上有些湿热,立马去看容熙的脸色。 无论容熙哭得多惨,卫澜霆都无动于衷。 可在宴清面前,他的眼泪还没有掉下来,宴清就已经心疼不已。 容熙别过脸去,不想让他看见他哭。 或许这就是演戏与真实的区别吧。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不会想让他见到自己流泪的模样,生怕他担心。 逢场作戏的时候,唯恐眼泪流得不够,不足以令对方动容。 “哭什么?” 宴清满眼心疼地看着容熙。 在宴清眼里,容熙实在是个缺少关心的可怜人。 无论他多坏,他都可以理解包容。 因为从没有人教他去心怀善意,也没人对他心怀善意。 容熙倔强地摇了摇头,否认道:“谁哭了?才没有。” 宴清俯身吻上他的睫羽,亲了亲他的眼睛。 然后像小孩子似的较真地说道:“你骗我,分明哭了,我都尝出来了。” 容熙被他这小孩的模样逗笑了,问道:“嗯,我哭了,我承认,可以了吧?” “不可以。” 宴清再度吻去他脸上未干的泪痕。 “不可以哭了,哭了你就不是那个清风霁月般的神仙公子了。” “若我根本就不是什么清风霁月般的神仙公子呢?” 容熙苦涩地挤出了一抹笑容。 “我虚伪肮脏,闭上眼的时候我都害怕我自己。若是你知晓了我脑海中那些恶毒怨憎的想法,只怕连你也会惧怕我的。” 容熙想,也许在宴清心里他是个无欲无求的神仙公子。 可是他心里很清楚,他做不到无欲无求,相反他想要的很多,他的野心很大。 容熙有些担心,若是宴清喜欢的只是他理想中的容熙。 若是到最后发现容熙并非他所想的简单单纯,又会如何? “不要这么说自己,你的好你的坏,我都可以自己感受到。” 宴清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我想我已足够了解你了。就算你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我也已经喜欢上你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容熙愣了愣,微微蹙眉。 “我说来不及了。” 宴清抬手替容熙抚了抚鬓边的发丝,而后眉眼温柔且坚定地看着他。 “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容熙,听懂了吗?来不及了。” 宴清一字一句地说着,语气虽有几分无奈,却也是他心甘情愿的被困住。 容熙却有些急了,急着告诉他: “可是…可是我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要被我骗了。” 如果宴清只是跟他逢场作戏,容熙会很乐意相互演戏,然后毫无顾忌的利用他,吸干宴清最后一点有价值的血肉。 可如果宴清是认真的,那容熙就退怯了。 他怕他承受不住宴清对他的情意,他会心怀愧疚。 “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好人,也不会因为你不好而不喜欢。不然,我为何不喜欢开善堂的大善人呢?” 宴清颇为宠溺地看着他说道:“放心吧,我会很疼你的。” “那你会离开我吗?” 容熙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因为真正爱他的人太少了,少到屈指可数。 所以他格外珍惜每一个人爱他的人。 “只要你不舍弃我,我便不会离开你。可若是你舍弃我了,纵然我再爱你,我也不会原谅你。” 宴清颇为傲娇地扬了扬头,带着开玩笑的语气。 彼时的宴清也没有想到,他竟会一语成谶。 最近这几日,卫澜霆似乎比平时更忙了。 江无虞见他的频率甚至从一日一次延长到了四五日一次。 “殿下这几日似乎很忙?” 一个人用膳时,江无虞显得有些意兴阑珊,懒洋洋地问着一旁的魏家兄弟。 “是的,不然太子爷定然是会抽空来陪您的。”魏风声点头回答。 江无虞心想便是再忙,也不该连一起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那他在忙些什么呢?” “似乎是西北出了战事。”魏风声默不作声,魏鹤唳就开了口。 说完,魏鹤唳就突然感觉脚上一阵酸痛! 低头一看,魏风声正狰狞着脸上的肌肉,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西北?战事?” 江无虞诧异地放下手中的银箸,拧起了眉头。 为何发生了战事,他竟然一点也没有听到风声? 等等!西北,离朝的西北方向那不就是…… “你说,究竟是哪里发生了战事?”江无虞沉下脸色,颇为严肃地指了指魏风声。 “不准瞒着我,否则你们从哪里来就统统回哪儿去吧!” 江无虞平时都是颇为好相处的,难得对他们如此严厉。 “西北,清江国。”魏风声咬了咬牙,仿佛是英勇赴死一般豁出去的神情。 顿时,江无虞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乱成了一锅粥。 良久,江无虞才平复下情绪,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谁能跟我解释一下?好端端的,怎么就起了战事……” 魏风声自然也能理解江无虞此刻的心情。 虽然太子爷嘱咐暂时不要让江公子知晓此事,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和盘托出。 “清江国的二皇子江定霞遇刺,殁了。据说是离朝的人干的,清江王悲痛之下便向离朝宣了战。” 江无虞惊呆了,惊讶过后又是冷嘲一笑。 江定霞是清江王宠妃丽珠夫人的儿子,本该是他入离朝为质的。 结果清江王和丽珠夫人舍不得江定霞,就推了江无虞去做什么狗屁质子。 虽说魏风声说的这番话略显荒唐了些,但是以清江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