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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登床翡翠合欢笼/饮血/比武/锁链/礼尚往来口侍高H/情圆(1 / 1)

飞蓬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封印半解,回到了鬼界的冥君府邸。

他静静坐起来瞧着周围,不由想到和重楼在一起后,这里发生的各种变化。

“哼。”飞蓬蓦地一笑,或低调奢华,或方便应手,总之很让人舒服,重楼就有这种抚平他怨气的能力。

飞蓬轻轻摇了摇头,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确定比原本真实发生的还少了一日,耳根不自觉发烫。

应该是地下溶洞里过于度日如年,才让自己有重楼折腾很久的错觉吧?他啐了一口,不自在地拢了拢平整的领口,确定身上毫无痕迹。

而且,这具神体在之前神界一战里所受的伤,都被治愈了。足见重楼送自己回来前,委实费了一番心意。

“咚咚咚。”飞蓬心情好了不少,才掀开被褥下床,便闻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清脆的女声,带着点忧心和迟疑,响了起来:“将军!”

“水碧,进来吧。”飞蓬立即道。

门应声而开,鬼界副君水碧走了进来:“将军,魔尊把您送来,属下适才在客厅接待他。”

“他逗留了片刻,刚说您伤势已愈,就直接回魔界了。”水碧将一枚千凝魔艮双手奉上:“这是魔尊留下的。”

飞蓬微微凝眉,抬手收了下来:“本君知道了。”

“将军?”这个改变的自称让水碧一怔。

飞蓬握紧了千凝魔艮,微笑道:“没事,魔尊实在用心良苦。”

这是独产于魔界的奇石,蕴涵有空间仙术。施放后形成一个一次性传送通道,可来往六界。

重楼这是固定了通道,为自己找他决战所备。

“本君要去神界。”飞蓬轻描淡写道:“完成神律的更新、修订,也顺便递交辞呈。”

这次可没有发现飞蓬身上发生过什么,水碧大吃一惊:“什么?!”

“不必大惊小怪。”飞蓬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难道,你还愿意和神界那群…干啥啥不行拖延第一名的蠢货共事?”

水碧噎住了:“当…当然…”

她的声音减小了几分:“可神界能轻易放您自由吗?”

“所以才要完成神律的更新、修订。”飞蓬哑然失笑:“待天帝陛下归来,我再去请罪。大不了剥离灵力、贬谪轮回,到时候自己修炼。”

心知自家君上有绝对的自信重归巅峰,水碧便也不再劝了:“那属下这就去通知大家。”

“去吧,这一个月的公务,暂时还由你们代为处理。”飞蓬悠悠然道,他可不想回到过去的时间线一个月,自己还得忙于公务。

水碧行礼退下,不多时,天魔女匆匆而至:“将军…”

重楼这是一天都等不得,生怕我和他全是虚以为蛇,回来就自伤自残吗?飞蓬又好气又好笑,却还是维持了淡然的表情:“他让你来的?”

“是的,但也是我…我…”魁予瞧着飞蓬气色很好的样子,顿时松了口气。

就是一刻钟之前,魔尊毫无异常地现身魔界,告诉他们神将离开魔界的消息,也说了飞蓬以冥君身份决定鬼界独立,完全没有发情期表现。

大家退下去的时候,她被魔尊叫住派往鬼界时,还觉得有些心惊胆战。

“我没事。”飞蓬淡然一笑。

魁予忧心忡忡地追问道:“真没事?可魔尊说,您要带鬼界独立……”

“我知道你的意思,虽然并不是完全没事…”飞蓬低声叹了一声:“但脱离神界,是我前去救援前就有的心思。”

魁予神色一慌:“将军,什么叫做不是完全没事…魔尊…魔尊他…”

“别急,听我说完。”飞蓬不似前世劝走魁予,而是把事发前自己的努力说了一遍。

他这才摇了摇头:“魁予,我其实能原谅九天他们没发现敖胥作孽。可是,我不能接受他们出了事,还毫无危机意识。”

“这样的人,绝不能再共事。我可以死,但不能带整个鬼界去死。”飞蓬眸光暗沉:“这次能活着离开魔界,是魔尊手下留情,下一次呢?”

他对着魁予抿了抿唇,轻轻挽起了袖子。

上面光洁一新,并无不堪痕迹。

魁予却来不及放心,便听飞蓬低语道:“魔尊未曾折辱我,可破了戒不可能重归完好。我脱离神界,才好做出决定。”

她无言以对,听不出飞蓬有恨,但似乎也不是全无怨气,更多是想要报复的心思吧?

不过这是好事,总比看见飞蓬要死要活好。

“这倒也是。”魁予终究深吸了一口气:“您多保重。”

飞蓬笑了笑:“你去吧,若见魔尊,不必为我隐瞒。他若想来,也随他来。”

“是。”天魔女应声离开,回到魔界,就发现魔尊正负手立于大殿。

她垂眸行了个礼:“魔尊。”

“他说了什么?”重楼直接问道。

所谓关心则乱,他还是怕飞蓬的平和都是装的,回鬼界后厌恶得不等自己搜集完天材地宝,就急着自毁神体。

魁予:“……好的很,还说您若想去鬼界,他不会避而不见。”

重楼松了口气,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你退下吧。”

“……”魁予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心想,我就不该管这件事:“是。”

重楼也不在意天魔女心底的诽谤,带上之前准备好的、用于重塑神体的灵药,又将试探神农对伏羲态度的书信送出,便立刻赶往了鬼界。

他一路来到冥君府邸,曾遇上有一面之缘的鬼界副君。当是时,水碧拱手一礼,擦肩而过时,嘴角扬起一抹忍俊不禁、幸灾乐祸的弧度。

“魔尊请。”可惜重楼没有注意到,因为飞蓬府邸近在眼前,守门的侍女对着他行礼,引了去书房的路。

重楼跨步迈过门槛,抬眸时,恰好撞入飞蓬平静的眼瞳之中。

他瞧见海面翻起些许朗然的浪花,像是金色的阳光洒在海上,镀上了一层暖意。

“哒。”身后传来关门声,室内只余彼此。

重楼心头不知为何一震,唇角动了动,竟有点儿紧张地不知说什么。

“你来作甚?”飞蓬看着觉得好笑,干脆先开了口。

重楼坐在对面被飞蓬特意留出的椅子里,垂眸道:“不太放心。”

“不放心什么?”飞蓬笑盈盈地问道:“怕我骗你,还是怕我想杀你?”

重楼哑口无言,飞蓬拿出了那枚千凝魔艮:“原物奉还。”

“飞蓬?!”重楼吃了一惊。

飞蓬将之往前一推,几乎是砸进重楼胸口的。

“我决定的,不会有改。”冥君站起了身,抱臂居高临下看着魔尊:“杀你不必,但是…”

飞蓬出乎重楼意料地动了手,照胆神剑的锋芒直直刺向他颈间。

“你…”重楼迟疑一瞬,强忍着强者的自保本能,坐在那里没有动弹。

刺骨的疼痛带着失血的晕眩袭来,他直到剑刃从割开的口子离开,才缓过来抚住脖颈,艰难地咳嗽起来:“咳咳…”

“你还真没躲…”飞蓬神色复杂地看了重楼一眼。

他当即打消在房间里揍重楼一顿的打算,改口道:“在神树放我神血的那次,就算抵平吧。”

“可其他的…”重楼闷闷地说着,声音忽然被阻断:“呜嗯…”

冰冷的剑锋染了guntang的魔血气息,贴上他的唇。

重楼下意识看了过去,越过白皙的指尖,与飞蓬对视。

幽蓝色的眼眸仿若初见,不管是三族战场奉命支援的惊鸿一瞥,又或是神界天际生死皆抛的酣然一战,都那么璀璨明亮、清透澄澈。

“我说,不必。”飞蓬认真说道,用力更大了几分,就好似堵住重楼话语的是温暖的手指,而不是冰冷的剑锋

重楼不明所以地瞧着他,血眸因失血显得涣散,有金色游离于其中。

“唔…不…”失去清醒的意识渐渐压不住欲念,重楼猛地后退了数步,咣当一声撞翻座椅。

飞蓬毫不意外地放下剑,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柔和:“你用行为证明了诚意,至今都在坚持,我没必要杀你。最多,狠狠揍你几顿。”

“千凝魔艮倒是不必了。”他轻叹道:“比武地点你定,膳食你带。”

重楼已经缓了过来,努力勾起唇角:“好…嘶…”

被笑牵动颈间还在愈合的伤口,他不得不抿紧嘴角,倒是衬得眸色因疼痛晕染了些许水色。

“对了,我此来还有一事。”重楼取出敖胥的魂魄,交给了飞蓬。

早有所料的飞蓬没给敖胥说话的机会,冷脸直接上了禁言咒:“烦请魔尊好人做到底,把此子送去大荒天狱,若结界破损还请修复一二。”

“……你还真干脆。”重楼有些惊异。

飞蓬淡淡道:“天帝陛下不在,我不会私自处置。”

他瞧了瞧敖胥在咒语中挣扎着想辩驳的模样,我让你说不出话,却没让你听不见。

“哪怕…”飞蓬冷不丁道:“我已经为他所作所为,代神界付出了…远超我职责范围的代价。”

敖胥的挣动顿住,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以为一心向着神界的第一神将。

“……本座一己私欲罢了。”重楼低语道:“于你,已是折辱。单凭此事,天帝便不会容忍他活着。你若想提前处置,也合情合理。”

敖胥浑身巨震,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们。

“不必,我和敖胥不存在私仇。”飞蓬不以为然:“有权利处置他的,也只有天帝陛下。”

重楼点了点头,对于飞蓬的品德有了更进一步了解,抬手将魂魄收起:“好。”

飞蓬便重新坐了下来。

重楼默不作声地搬回椅子,坐在他对面,看着飞蓬煮茶。

很快,茶香袅袅,气息淡雅。

飞蓬好像就喜欢清新雅致的,茶如此,熏香也是。重楼想着从前收到的情报,心里摸索着飞蓬的喜好。

“砰。”飞蓬把一杯茶按在重楼面前:“尝尝看,我手艺肯定比你好。”

重楼满腹的思路被打断,取而代之是哭笑不得。

这肯定啊,你爱茶,我爱酒,习惯不一样。不过,是得想办法学一学。

“香醇淡雅,回味无穷。”重楼很认真地品着茶,道明了自己的评价,又饮下一口。

飞蓬也在小口小口品茶,闻言投去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说的不错,但本君觉得,魔尊真是清闲。”

“还是说,因为发情期,所以你尽量不见不知情的人?”他戏谑一声,满意地看着重楼表情一僵:“你的眼睛,金色又深了。”

重楼正喝飞蓬亲手给他倒的一杯茶,直接就被呛着了:“咳咳咳。”

“其实魔尊就算今天不来,过几日我也会遣使去魔界。”飞蓬还不肯放过他。

虽然这个时间线用不着急着做事,但自己推迟去神界的时间,可不是纯粹想待在鬼界躲懒:“这是名单,还有赎身费用。”

这不,他按照记忆和目前揪出来的,把重楼安插的jian细列了一份清晰的名单。还根据发的俸禄,列了乘以十的“干涉他界内政”的索赔款。

好笑的是,大概是装的太从容了,连水碧都以为自己真是开始就知道,这些年不管不问是蒙蔽魔尊呢。

重楼:“……”

这些可都是魔神们的子嗣,他身为魔尊,态度必须摆出来,不救是不可能的。

“还请冥君宽限几日。”重楼额角有细汗冒出,有点不好意思地承认:“本座身上没带那么多,得回去筹备一下。”

飞蓬端起茶盏,为重楼又斟了一盏茶:“不急,魔尊可以慢慢核算。只要他们在剥夺灵力的牢里扛得住,千年也可。”

“……”重楼立刻改口:“本座这就回去取。”

飞蓬含笑瞧着重楼急急匆匆过来,最后灰溜溜走了,嘴角勾起很翘的弧度。

“重楼,你答应给我重塑神体的灵药。”事到如今了,他还不忘记温声叮咛一句:“虽然用不着,但可以每天用来下厨,不可以重样哦。”

重楼脚下一滑,摔进了空间通道里,远远只听见一声回音:“……好。”

“接下来的二十几日,倒也不会太过无趣。”飞蓬低笑一声,摇了摇头。

他故意没和重楼说自己要完善刑律之事,只收拾好桌子,便动身去了神界。

“飞蓬。”索性大概是真的心有灵犀吧,重楼回去凑齐列单上的费资,是派溪风为使者前去鬼界,自己则做饭装好,先去了大荒天狱。

他在天狱门口,瞧见了孤身站得笔直的飞蓬。

“你来了。”飞蓬回过头,带了几许笑意道:“我还以为,你得多跑几趟,才能找到这里。”

重楼缓步走到飞蓬身旁,轻声道:“没耽搁,也没多跑。”

“你说过写过的,我都记着呢。”他从空间里取出那份遗书,从中间撕开了。

飞蓬不禁一愣:“你…居然还留着啊。”

“当然。”重楼把飞蓬写的那部分律法更改版本,递还给他。

魔尊的语气里,总算浮现轻松释然的笑意:“你正好从这里接着写,思路贯通,少费笔墨。”

“……”飞蓬哑然一笑。

他接过来翻了翻,稍稍理清思路,又再次伸出手:“前半段也给我。”

重楼难得强硬地拒绝了他:“不,我觉得前半段还是毁了好。你活得好好的,写什么遗书?晦气!”

“噗。”飞蓬再忍不住地笑弯了腰。

重楼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将食盒塞过去,才抬手把敖胥残魂丢进天狱。

“铛铛铛。”魔尊撸起袖子,现场起加固先前因战事被动摇的阵法。

冥君也没有多留。

他抱着盛满佳肴汤羹的盒子,去了最近一处还算完整的大殿,提笔开始默写崭新神律。

“还没吃呢?”始终没有闻到揭开盖子该有的香气,也没感受到有新结界被设置,重楼加固好阵法,便去提醒飞蓬用膳。

执意想尽快解决掉给自己布置的任务,飞蓬这才脱离奋笔疾书的状态,抬眸道:“你忙完了怎么不回魔界?”

“看你这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重楼倾下腰身,双手撑在桌案边缘:“当然,仅限于你,我可不帮神界。”

飞蓬握笔的手指一顿:“其实,你最初毫不犹豫地把我当做牺牲品…”

“是真的对神界很有意见吧?”他若有所思地问出了,关系好后不曾对道侣言明的困惑:“可那些恨意,到底来自什么呢?”

“是兽族和人神联军那一战?”飞蓬猜测着:“总不会仅仅因为敖胥这些年的图谋,还有最后的炎波灵源断绝吧?”

重楼没有退避这个话题,而是嗤之以鼻地给出评价:“恨倒是算不上,本座单纯看不惯神族虚伪的行事风格。”

“昔日争夺九泉那样的利益之争,尚且要扯一大堆道理包装自己。”魔尊淡淡道:“战后奴役人族过甚,被反抗了,就声称神不敬人在先。”

他收回手,抱臂冷笑道:“近几百年更不必提,琼华可是九天玄女的道统。她倒好,走错路不指出,生迷津不点拨,下天罚罔顾无辜。”

“句芒好歹送了弓,她却让烛龙之息的拥有者自行解决。”魔尊嗤笑道:“还不如穹武那条小龙呢,他司云布雨,仍对人族保留怜悯之心。”

飞蓬哑口无言。

也是,夜叉王兄弟为水源一事前往人间,龙幽更是见到了穹武,难怪重楼对穹武怎么被贬谪的一清二楚。

“敖胥更是无耻之极,私纵凶兽,改造神子,欺上瞒下,栽赃陷害,倒打一耙。”重楼慨叹道:“神界竟放任不管。”

他的语气饱含讽刺:“还借口绝地天通,任人间因神族之过水深火热。这做法,就连本座这个魔头,都得对你们神族的长老们,道一声佩服!”

飞蓬默默捂住脸,就算脱离神界无数年了,他也还是觉得丢人啊。

“也就只有你了,飞蓬。”重楼的话锋反而一转。

他诚恳真切地叹道:“你动摇了本座对神族的刻板印象,又明知死路也不后悔…”

“可是,真值得吗?”重楼伸手拿下飞蓬覆在脸上的双手,紧紧盯着那双澄澈的蓝瞳。

他切切实实、郑重严肃地说道:“反正我觉得,他们不配,让你这么舍生取义。”

飞蓬从重楼那双流光溢彩的金红魔瞳中,看见了真切的心疼。

他喉珠滑动几下,莫名觉得嗓子仿佛被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起吃吧。”但飞蓬没有迟疑多久,便反手扣住重楼的手掌,将他按在了身边的椅子里。

食盒摆在一神一魔面前,被重楼伸手揭开:“好。”

佳肴美食的香气扑鼻而来,让飞蓬眼睛一亮。

重楼无声地笑了笑,把饭菜和碗筷一一摆好。

“如果你愿意,我就每天都来。”用膳接近尾声时,重楼这么说道。

飞蓬用筷子敲了敲碗沿,清脆悦耳的响声体现出碗筷的质量之好。

“好啊。”他在脆响中微笑:“那你可要说到做到。”

飞蓬顿了顿,在重楼肯定的目光下,补充道:“还有,把尾巴变出来给我摸。”

“……”重楼静了静,扶额回道:“一言为定。”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飞蓬做了个毛绒毯子和毛绒抱枕。

重楼每天都要把飞蓬工作的大殿打扫一遍,确保不会有漏网之毛。

他的发情期无声无息地过去了,连架都没打,全靠飞蓬的抚摸和拔毛维持着理智。

“重楼…”第三十天的深夜,飞蓬去了昆仑之巅看星星。

重楼是陪着他去的:“怎么了?”

“你其实有很多疑惑想问吧?”飞蓬偏头看着他,眸中有着笑意。

重楼点点头:“是很想问,为什么你对我那么了解,为什么你轻易地接受我陪伴,为什么你完全没有恨我…”

“但似乎没必要问。”他低声呢喃:“你的神律还没写完,却出来了。所以,一切都该结束了吧?”

若真如自己所想,是时间的错乱,必不可能始终维持。

“嗯。”飞蓬伸手抚上重楼的发丝,轻轻摩挲着。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触碰,之前仅限于重楼的兽身。

“是结束,更是开始。”第一缕晨曦从东方升起,飞蓬倾身给了重楼一个吻,落在唇上。

彼此的身影连带整个世界渐渐虚化。

重楼眸中有惊讶也有恍悟,他轻轻环住飞蓬,在山巅晨曦之中相拥。

一切彻底消失,又重新显现出来。

“飞蓬。”还是那个灵魂空间,还是熟悉的、炙热的、温柔的眼神。

飞蓬跟着笑了起来,他的脑海里除了原本的、自己创造的,又多了被重楼创造出的那份记忆。

同样是美好而温馨的,虽然也夹杂着赧然和羞恼。

“出去再和你算账。”他指尖点了点重楼的方向,抢先一步破开空间。

一样叠加了记忆、情感,重楼在背后追了过来,干咳个不停:“咳咳,当然了,你想怎么算账都可以。”

“哼。”飞蓬轻嗤一声:“三皇还在外面,你可别露怯了。”

重楼当即道:“绝对不会!”

他顿了顿,在出去前说了最后一句话:“对了,你今晚还去小吃街吗?”

“噗。”飞蓬笑出了声,回眸拉住重楼的手。

他们十指相扣,走入一片光明之中。

是人间,是未来,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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