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下次再见,开拓者老师。”编辑小姐和你鞠躬道别,踏着高跟鞋飞速离去。抱着终于从你那里催出来的稿件,像刚刚从银行里抢了钱一样快乐又慌张。“也不至于……”最多也就拖了两个月而已,这个态度也太缺反对你的信任了。你伸出的手还卡在半空里,无望地看着少女踏着毛绒绒的小高跟哒哒哒地跑远了。啊……还想问问要不要一起去喝杯咖啡的。有点可惜啊。那家咖啡店最近的联名款情侣咖啡据说很好喝,现在是无缘了。会魔法的话,现在变出一个伴侣也要点时间……太不现实了……回家好了。冬日的风很冷,午后的阳光虽然暖暖的,但刚刚才下过雪。只是一阵很小的风卷过你的发梢,你就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看看不远处咖啡店玻璃内,遗憾地往回走。难得有喝正常世界正常咖啡的机会呢。“…开拓者先生?”有人在背后喊你。声音莫名地耳熟,叫得你眼皮直跳。你:……不会吧。脑袋僵硬而不情愿地一点点扭转过去,在接触到对方鲜明特征的标志性蓝绿发红眸时就开始两眼发黑。冷静。七号。救世主。这里可是异世界。博士这个人再怎么变态,也不至于在每一个平行宇宙都不是人。不要迁怒,不要冲动。不是——为什么用开拓者的身体穿越还能碰到这个逼啊?!好的。冷静不了一点呢看上去。“怎么了?”你抿唇,尽量放松表情。不让自己看上去过于戒备。“居然真的是您。”男人的眼睛一亮,殷切地向前走来。多托雷停在仅仅一步远的位置,绅士礼貌地脱帽向你问候。“我是您忠实粉丝。”啊。啊……啊?“哦……谢、谢谢。”大脑在这种情况下卡顿住,你的嘴是靠平常的敷衍话术习惯自己动起来的。白发的青年冷淡着脸,走神着点头。“承蒙厚爱。”啊,等等。你是猪吗?明明不答应他就好了。现在不就是完全在默认自己的身份吗?!后悔。多托雷轻笑,拢了拢自己的围巾。把脸完整地露出来,他那张脸一如既往地具有欺骗性,完全是温文尔雅高智商学术分子的脸。像会给学校学生细细讲解题目难点,脾气很好的大学教授。眉毛细长而形如弯月,在眉头有个挑起的弧度。温雅里藏不住的锐利残酷又在他可以柔化的微笑里缓和,唇瓣淡淡的,轻薄的两片不带什么血色。靠他自身过白的冷色皮肤勉强衬托出点红。睫毛不是很长,瑞凤眼的眼角有趋势地挑高,瞳孔上方约有三分之一为上眼皮所盖,单眼皮明晰干净地生在狭长的眼睛上。他亲切地咬字:“我听说这附近的咖啡店评价不错。不知道能否有这个荣幸邀请阁下一同前去?”文绉绉。你自己写小说的都没他文绉绉。人类的偏见果然是刻在骨子里的,你再三对自己强调这是异世界,不要代入个人情绪,结果还是看他看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最搞的一点就是多托雷这张脸长得和你胃口挺对味,而你又深知这张清冽如画的人皮下是怎么一个冷漠而可恶的怪物。“不了。”这声拒绝于是清晰干脆。你向后退,转身就要离去。“请不要如此抗拒。”男人快走两步跟上你,“我真的不是什么可疑的人物。”你:……不,就你最可疑了兄弟。他为难地皱起眉头,低下脸。手指紧张地捏住围巾的边角。柔顺的长发在中下端开始有微弯的弧度,幼蛇半卷着身体一样,朝你挥洒着带着柠檬味的香。多托雷站在你的右手边,戴着黑色手套的食指勾住你的衣角。“先生,我真的只是想请你喝杯茶,聊聊天而已。”你:……靠北。他还委屈上了啊。柠檬味的洗发水都有了茶香。你觉得牙酸。“我不擅长聊天。”“这没事,开拓者先生能够赏光已经是我莫大的荣幸了。”“我不太喜欢喝茶。”“那么,我们也可以到远一点的地方去品尝别的美食。当然,我会负责开销的。”“…我待会儿还要写稿。”“这太好了!我一直想观摩著作的诞生!”你:……你没话说了。灰白的半长发被青年揉得乱糟糟,明显表示抗拒的脸迷茫和烦躁共齐天色。欲言又止地张嘴,刚刚露出些许牙尖又默默合拢。浅金色的眼眸从左移到右,最后放弃挣扎地叹口气。“走吧。”“还是我请客好了。”……“这杯……还有那个招牌鸡rou卷,麻烦打包起来。谢谢。”绿植在桌面的一角随风轻轻摇晃叶片,多托雷坐在等候的沙发,指尖在桌面有节奏地敲击。和预想的一样的容易。这次的碰面只是巧合加上一时兴起。多托雷都已经做好会被你拒绝,打长期战的准备。但你比他想象的更加好说话。瞳孔扫上你的背影,多托雷拿手指虚虚地在不远处你的身影上张握,翻了手将你攥在掌心。只是几句话就大致能够推断出来的家世。无亲无友。不爱出远门。家住地大约也就在附近一公里。难度比想象得低出太多。这样的人倒是能写出那样惊心动魄,让人身临其境的恐怖小说。人类倒是比以为的更加有潜力。不过仅仅这是这样有些无趣啊。兴致缺缺地打量指甲,估计着餐点快出的时间,多托雷将手套慢慢地重新穿上。“您的餐点!请拿好!”“嗯,谢谢。”把包装好的饮料递过来。你理理自己的外套,把外套的兜帽扣在了头上。手指都没与男人的肌肤接触便松了手。“今天和你聊得很愉快。”敷衍地点点头,急匆匆地就往门口赶。“下次再见。”每一个动作却都是标准的社交逃避者该有的样子。推开店门玻璃门时还因为过于激动失误踩了自己一脚,红着耳根低头装作没事快步走远。噗。多托雷被逗乐了。本失去的兴趣重新燃起。他饶有兴趣地转动手指,绕着咖啡的杯口转圈。红眸盯住背影被风吹动到处摇晃的白发。“有些烫啊。”慢悠悠地评价手中的咖啡。今天晚上去看看有什么收获。……冷。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是似乎连体内的血液也冷凝起来了的冷。无法通气的柜子里狭小闷热,青年厚实的大衣覆盖在身上,多托雷屏住呼吸,却能感受到冷汗把衣服的背部都透湿。恐惧……如果事情脱离自我的掌控,多托雷曾预测自己必定是充满兴致。这世上倘若真的有什么能够超出他现有知识叠加起来的理解能力,他倒真的愿意去亲身体验一番。他有这个傲慢的资本。毕竟对于一位愿意自己主动离开最高等学府,从零打造独属于自己的学术体系。而最后甚至真的做出了一番成就的人来说……他真的可以说已经超出了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人的智商。要是真的来些能勾起他兴趣的倒是难得……不过是随手找的,用来打发时间的一些研究。过去的想法被推翻了。恐惧。实打实的恐惧震慑着身躯。牙冠不自然地颤抖,心脏一下一下地猛撞胸腔。连移动些许,将自己的眼睛从柜门缝后朝外望这样细微的动作,每一个细节做起来都让头皮发凉。冷静!多托雷!看清那个怪物现在在在哪里……你得找到机会反击。一次一次地深呼吸,手指颤抖得根本停不下来。多托雷强迫自己去思考。扶在柜门的手指克制不住颤抖,在推开柜门时发出了轻微的吱呀响,惊得男人急速呼吸,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僵硬着身体半天不敢动弹,片刻后才敢谨慎地朝柜子外的世界打量。从黑暗猛然接受光明,眼睛被刺痛得微微眯起。顾不上擦拭流出的生理泪水,多托雷急匆匆地控制自己的眼睛从墙壁上的残肢断臂上移开。被恶趣味钉在墙壁中央的心脏还在往下滴着血液,整间房间浓郁到完全无法忽视的血腥味瞬间就挤入露出缝隙的柜门。即便尽可能快速地移开自己的视线,多托雷还是不可避免地瞥见了些许。男人的身体在看见地面上散落的眼珠时更加僵硬。那本小说是真的?呼吸暂停,大脑待机。恐惧如冰水倒下,把他浇得透心凉。推测错误。不是童年时期黑暗记忆导致的精神问题……这个作家疯了,他只是在把自己的杀人日记记录下来。那本小说是真的!他必须离开这间房间……尽快————“啊,累死了。”房间的门被推开。白发的青年顶着那张冷淡的,没什么表情的脸,抱着一只猫往书桌走。在视线的死角处叮叮当当地翻动了好一会儿东西,放好外套,手里拿着什么重新走进他能看见的地方。你轻声抱怨。语气没什么波动,就如谈论着这只笔写不出墨水了啊一样不走心的随口一说。“之后的稿子一个字也没动。会被编辑小姐说教的吧……但是没什么灵感这也没办法。”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撸动猫咪的下巴,狸花猫在青年的怀里呼噜呼噜地眯眼享受。青年就这么和猫咪抱怨着,好像普通的正常的大学生那样。除却青年的没灵感与地面的尸体,眼球,以及墙壁上钉住的心脏有关。地面上散落眼珠们被青年的脚踢动,台球一样四散开。干净的白色运动鞋踏过涂着蓝色指甲的手臂,踢开纹着纹身的大腿。“都不够精彩,对不对?”青年轻声说。手指从猫咪的下巴抚摸上猫咪的小脑袋瓜。白衬衫上没有带上一点脏污。“我们今天晚上还要再去找点新素材哦。”自你进门后,僵硬得一刻也不敢动的整具身体终于重新感受到血液回暖。新素材这三个字背后代表着什么多托雷此刻再明白不过。他没有那种无聊的同理心,会对今晚受害的无辜人士表达同情。这个怪物此刻说了会出门……这可能是他最好的逃脱机会——“——啊,对了。”只是刚刚放松下来一点的身体猛然间暴露在了白炽灯的灯光里。在炸开的惊惧,一片空白的头脑里,多托雷看见你平静地打开了柜门,站在他的面前。“要一起去吗?”白发的青年懒洋洋地问。背后的墙壁上多出第二颗心脏。肩膀上的狸花猫叼着地面上的眼珠。两双深浅不同的金色眼眸一齐亮起危险的光。你弯弯眼眸。“多托雷先生?”……多托雷是一位变态偷窥狂。如果用平庸可悲的社会思想去定义,那么他就会这么介绍自己。不过多托雷更乐意称呼自己为尊重一切可能性,愿意付出行动去验证猜想的实践派学者。会引起他兴趣的人身上的特质通常找不到共同点。可以说像兴致突发一样,这些实验品们彼此之间找不出规律。或者随机性也是这项实验的必要条件,多托雷并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只是将这种行为作为打发时间的无聊爱好。他会对最近标记上的实验对象进行二十四小时的全方位监视。对对方的行为习惯以及思想做分析。而甚至会恶意地在每一次发现对方的秘密后刻意揭发或攻击对方,从而观察人类情绪崩溃时的模样。会被人类的廉耻心所束缚,这是人类的弱点。如果无法做到改造这点,光是rou体上的rou体改造并不能够抵达全然的机能优化。这些被随机挑选出来的试验品算是他在完全掌握人类rou体改造技术后进行加载器性能优化技术改造的模拟器。为了将惹出麻烦的可能性降到最低,他的目标多数锁定经济状况中上的自由职业者。这类人往往自身精神状态就不在良好状态,社交关系网也不复杂。牵扯到的利益都较小。就算一次性弄自杀好几个,也难以调查到他头上。“真是聪明的想法。”你弯着眼眸夸他。“开拓者是网站上出名的不爱社交且喜爱拖稿。如果被发现自杀身亡,也大可能是在半年左右。尸体解剖后更不会能查出什么线索——”斧头的刀刃从男人的衣领一路轻轻滑到他的腰腹。随意地拿起抛动,又每每在下一秒就要将男人拦腰砍断的时刻准确无误握稳斧柄。“——真厉害。”你看见冷汗从男人的额头上细密地往外冒。多托雷的表情尽可能维持平静,他的声音有些发抖:“我并没有想过要杀害你。”“嗯哼?”“引导性自杀可不算杀害。”你歪歪脑袋。模样和在咖啡店对着赠送的气球小花时一模一样。甚至连微笑的弧度和大小都相差无几。“但是如果我想呢?”斧尖轻轻搭着的肌rou明显绷紧了。多托雷双手撑住地面,仰头和你对视。“我比你想象得有用得多。”“留下我,你会获得比杀掉我更加丰盛的果实。”汗水从额头滑落,有一滴卡在了睫毛。多托雷一眨不眨眼睛,直直地毫不畏缩地与你对视,按在地面手背用力地暴起青筋。如果说服不了你……哪怕实力差距悬殊,他也必须要尝试进攻。三。二。一……在倒计时快结束,多托雷准备一跃而起反击的前一秒。你眨巴着眼睛开口了。“张嘴。”“给我口。”多托雷:……多托雷:?蓝绿半长发的男人短暂地中断了一瞬脑子。“给我口。”你耐心地重复了一遍。随手扔掉斧头按住他的肩头,把裤子的拉链对准他的脸。“不是要证明你有用吗?”“现在就来证明吧。”……恶心。好恶心。意识到自己的口腔里是什么的同时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犯呕感让喉腔的rou壁开始蠕动,舌根也克制不住开始收缩。牙齿在颤抖,被迫张到最大的嘴巴让下颌也酸胀,嘴角隐约都有撕裂的疼痛。“舔。”头发被揪住。上方传来不耐烦的催促。舌面僵硬地,不情愿又无可奈何地从躲藏点重新出来。贴上塞满了口腔的那个巨物。他舔上了。他真的在……他居然在——愤怒在燃烧,激烈的情绪把心脏承载着的恐惧都压制。牙齿就准备狠狠咬下。“这个时候烈?”你掐住他的脸颊,揪住他头发的手一用力,将人用力往上拽去。语速慢悠悠的,把尾音拖得很长。“婊子?”不爽地咂舌。你掰开他的嘴,硬生生戳了两根手指进去。把他的嘴撑得更大,按着他的脑袋往自己的性器吃。吃进大半的时候,你就能感受到自己性器痛进他的喉腔里了。红润粗大的guitou几乎完全地能把他的呼吸道堵住,多托雷的脸涨得通红。鼻涕眼泪无法控制地朝下落,红色的瞳孔往上翻,一半都在眼白之后看不见。“明明吃jiba都能吃爽了?”这张凄惨的表情稍微取悦了你。你微笑着扯着他的头发,笑着又把他的脑袋按得更深。“也该让我爽爽了?对不对?”……你当然是有意的。在异世界欺负多托雷的同位体未尝不是一种解压手法。从他僵硬着身体,满脸不情愿地用牙齿给你拉拉链,到自己和狗一样一点一点把yinjing含出来。你扯着他的头发看,兴奋就让性器觉醒。施虐欲望骤然暴升。想欺负他的情绪越来越高。最后射精时,你故意捏住他的鼻子,本就稀缺的氧气被彻底剥夺。痛苦感与窒息感交叠,眼前冒出一片一片的黑白交替。等他从一时性的昏厥醒来,首先感知到的就是灌满了口腔和喉咙的jingye。“不许吐。”你笑眯眯地抚摸他撕裂的唇角。“不许咽。”“张嘴,让我看看。”似乎射得太多了,男人张开嘴时,白色的粘稠状物质盛不住地从口腔里溢出,缓缓滴落,像只不会自己吃奶,被你喂还吃不好的小狗。“咔嚓。”手机的闪光灯在多托雷的脸上闪光。你给自己新抓住的小野狗拍了张纪念照。“好,现在——慢慢咽下去。”“你的价值不止这一点,对吗?”你揪住他的头发把人抬起。“应该怎么证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