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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
枕戈待旦多年,商锦玟一直在等这个契机。
老爷子有四子二女,老大老三老四皆资质平庸,难当大任。
唯独老二商楚钦,即商毓凝她爸,聪慧过人,敏而好学,是老爷子敲定的继承人。
可惜,是个大情种。
老二移居德国后,老大和老三共同打理商家产业,在他们励精图治下,商家江河日下。
老爷子焦头烂额,不得不召回孙辈最出色的商锦玟协助管理。
商锦玟有魄力有手段,短短三年,定和呈现三足鼎立之势。
老大自认能力有限,想着和商锦玟是一家人,便以女儿马首是瞻。
商锦玟乘东风青云直上,可她面临着养父相似的困境——无论她如何出色,爷爷始终偏爱商毓凝。
而且,她的处境比养父更糟。
在商家人心里,锦玟小姐和大小姐,终究是不一样的。
她是四叔的私生女,和养父养母总有一层隔阂。同父异母的妹妹恨她,而生父是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畜生。
至于商毓凝,初到商家,这个堂妹是愿意亲近她的,可养父总拾掇她跟商毓凝明争暗斗,两人渐行渐远。
如今,都不重要了。
亲情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钱是生存之本,权是尊严基石,这两样才是人存于世间不可或缺的东西。
喝完一盏茶,商锦玟撂下茶杯,“备车,回商宅。”
*
“我要见爷爷,放我进去!”
商稚姝被嘶吼声闹醒,摸黑拍开总控灯,趿着鞋来到窗边。
夜幕深深,院中雨伞排成长条方阵,犹如一朵朵黑色荷叶,在风雨中飘摇。
院中灯火通明,路面积水皎洁流光,这阵仗,应该有大事发生。
为首那把雨伞微微抬起,白大褂和红长裙,瞧着甚是般配。
摔下窗帘,她拉开房门问:“刘叔,发生什么事了?”
刘管家叹气,“老爷中风了……”
商稚姝两眼圆睁,“什么?”
“大小姐回来探望,但是大爷和四爷不准她进门。”
“四……”她脚步一顿,“你说我爸回来了?”
门廊下站满人,老大商弘业夫妇、老三商经武一家都在。
混在人群中的,还有商永载。
他倚着檐柱,抽着烟,猥琐目光在商毓凝身上流连。
两方人马隔着雨帘对峙。
“大伯,三叔。”程澈先礼后兵,“爷爷重病,我和毓凝只想进去看望一下他老人家。”
他挑起眼睛,睥睨守在门外的保镖,“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程少爷,你带这么多人闯进我们商家,又是什么意思?”
商锦玟率众赶来,绕过方阵拾级而上,站到商家人最前面。
她身穿新中式衬衫,下搭马面裙,通体黑色穿搭将视觉身高拉长,予人身形伟岸之感。
利落短发在风中轻扬,有几分雷厉风行女强人的韵味。
站在她身后的几位长辈,几乎下意识联想到程澈祖母程书御年轻时的模样。
程澈不屑一顾,“我太太姓商,回家探望爷爷,家人却将她拒之门外,没这个道理。”
“天底下姓商的人家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商锦玟淡定从容,“姓商,不代表是我们定和商家人。”
目光转移到商毓凝身上,“你爸十年前已经和商家断绝关系,你是他女儿,自然不再是商家人”
十年前,是他们高考那一年,程澈怔愣,垂眸看怀中妻子。
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商楚钦会和商家断绝关系?为什么商毓凝不辞而别?
一连串问题隐于夜幕之后,闪电撕破夜空,陈年旧事呼之欲出。
“三叔,三婶,我就想见见爷爷。”商毓凝投去求助的眼神,商经武为难地瞅她一眼,默不作声。
三婶叹了口气,“毓凝,先跟程澈回去吧。”
“爷爷认毓凝这个孙女,这商家就有她一席之地。”程澈冷笑,“你们最好让路,否则我不介意带人闯进去。”
“我们商家是不如程家,”商锦玟面无表情,声音略沉,“但私闯民宅是违法行为,还请你掂量清楚。”
程澈满不在乎,商经武当起和事佬,“锦玟,你爷爷最疼毓凝,让她进去看一眼吧。”
“三叔,你是老糊涂了吗?”
三婶一听自家老公被小辈数落,气不打一处来,“你百般阻挠,无非就是想私吞属于二哥的股份……”
“三婶。”商锦玟冷冷睇她一眼,“慎言。”
老人生死未卜,儿孙就急着瓜分家产,真是荒谬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