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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凌云扬唇:“那师姐就是我们这辈最早步入金丹修士了,哦对,还有江不染,真厉害。”
盛自横听着,垂眸默了默,抬眼看她:“我十七。”
“我知道啊,”祝凌云不假思索,同样望着他,弯了弯眸,“我也快了。”
盛自横被她一句话沉默。
难道她说错话了?祝凌云抿唇。
他又道:“江不染十八。”
祝凌云更是一头雾水,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对,我记得他跟师姐一样年龄。”
盛自横的脸本就没什么血色,听她这么一说,唇色更是白了几分。
他竟有点气笑,侧头撑着膝盖盯她,眸底幽深:“十八比十七大一岁。”
都提示到这份上了,她总该懂了吧?
祝凌云接住他投来的眼神,眉毛一上一下,有点不敢随意答话了。
盛自横张了张唇,轻轻上闭眼,咬牙仰头。
祝凌云把他的话反复咀嚼,终于悟到一点,期待地戳戳盛自横肩膀,想快点说给他听。
少年睁眼,视线落下来,映出她含着碎星的澄澈双眸。
“你比他还厉害!”
祝凌云笑出来,伸直手臂,在他脸侧比了个大拇指。
怎么样怎么样,这回,会是正确答案吗?
第66章
盛自横转眸,视线从她的脸移到眼前拇指,只看了一瞬,他便侧过头,轻轻刮了下鼻尖。
祝凌云笑眼看着他。
这个反应,看来她总算及格了。
祝凌云对自己的成绩还算满意,她放下手,想起某位坛友的话,没有一点弯弯绕绕,也没有技术含量地直接问道:
“我能借你的厮缠用几天吗?”
尽管这个转折很生硬……但他应该会答应的吧?祝凌云另一手抓握紧了玉简,双眼期待地看着他。
盛自横蜷了蜷手指,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出方才梦里的画
面,那只苍白瘦削的手仿佛从里面钻出来,冷浸浸攀上他的脖子,用力扼住。
他喉咙发紧,呼吸渐渐沉重。
祝凌云察觉不对,神色一凛,缓声唤他:“师兄?”
盛自横没听到一般,垂着头,双瞳晦暗。
她又喊了一遍:“盛自横?”
盛自横总算回神,抬头朝她望来,脸色比方才还要差。
祝凌云还没问什么,他便躲闪开目光,很快站起身,嗓音低哑:“抱歉,我得走了。”
他走得急,衣角带风。
祝凌云看着他匆匆消失,不禁疑惑,这几日里,究竟又发生了什么?
南神闭关,秦欢代他去映雪城恭贺苏长公子当上少家主;
苏粹被守一软禁在院中,每日受人监视;
岑惊、江不染和盛自横先后迈入金丹期。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祝凌云打坐感受了下自身灵力,已经在破境边缘,若有剑在身边,倒有能力在两月内金丹。
这样一来,御剑之术亦可速成,她或许能在苏家办承启宴时悄悄去一趟。
明面上,她在关禁闭,暗地里,她已经到了映雪城,如此,岿吟就没办法在她之前动手脚。
这也是祝凌云直接认下水镜里莫须有之事的原因之一。
但她现在空有一双手,加上销声窟内灵力稀薄,修炼进度实在缓慢,她要怎么去、以什么身份去承启宴,还得打问号。
祝凌云拿起玉简,给盛自横发去传文。
盛自横刚跨步进屋,“砰”地紧闭房门,缓缓倒退一步,仰头整个后背贴在门上喘气。
他失神地看着房间,从头顶横梁,再到脚下地板。
深棕色檀木在眼前扭曲融化,慢慢揉成一滩腥臭烂泥,高处的如粘液,丝丝缕缕牵连坠下,吊住盛自横的脖子;低处的似泥潭,温良地生出滑腻触手,将他往地底拽……
盛自横浑身快要被冷汗浸湿,眼里所有东西都沾染了可怖的赤红。
他支撑不住,单膝跪了下来,双眼猩红,脖颈青筋暴起,一路延伸没入衣领。
“啪嗒”一声,玉简从他衣襟里掉了出来。
光屏闪烁,跳跃着祝凌云的名字。
一下,两下。
咚、咚——
清凉幽静的青蓝色光晕破开满目虚妄,涤荡干净整个房间,盛自横灰暗的眸子里渐渐能映出这缕光芒。
血红色褪去,祝凌云的名字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