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nr1" style="font-size:18px">
说起这事,第一次花朝的时候,她阴差阳错的穿错了衣裳,还误打误撞的闯进了他和圣上谈话的桃花林里,最后迷了路还是顾筠带她出来的…
第二次则是在许府,骆氏为了夏岭的仕途极力撮合她和崔尧相看,不欢而散过后又丢下她独自离去,最后,又是一身狼狈的样子遇上顾筠,被他捡走…
倒不是怕这次又出什么意外,总归不管发生任何事,顾筠总会护着她的,但越是如此她才会有所顾忌,怕自己不知不觉给他添了麻烦。
顾筠轻嗤一声:
“你是觉得我会怕麻烦?”
“可我不这样想…”
成婚之后就是夫妇一体,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代表着顾家和顾筠,就担心稍有不慎……
“李循之前来同我送帖子时曾经取笑过我。”
“取笑
你什么?”
他抱着双臂,倚靠在车壁上偏着头看她:
“问我如今怎么去哪儿都带着你,真有这么分不开吗?”
这话一下子勾起了她的馋虫: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可不想让人觉得我是在欺负他孤家寡人,就提议说,我愿意游说他母亲,也给他寻一个体贴的夫人,这样他就不必艳羡我了。”
他这哪里是回答,简直是要将人往死路上逼,他那话没有否认,李循又是个藏不住事的,他既然敢认下来,那李循就敢往外去说。
别说这都过了好些日子,她估摸着如今恐怕整个三司都知道他要带她去赴宴的事。
“所以…”他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去还是不去?”
“去!”
不得不承认男人的激将法很是有用,事已至此,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咬咬牙便是不行也得行了。
…
离赴宴尚且还有几日的光景,她刚从京郊风尘仆仆的回来,几日未归,府里就又有了些琐碎的事情,好在事情不多,不会耽误几日后的赴宴。
赵娉婷的拜帖也见缝插针的在这时候送来,说是两人已经许久未见了,她甚是想念,邀她明日去酒肆一叙。
思虑着府里的事情已经忙的差不多了,大理寺也有了新的案子,顾筠一时半会不会回来,既没什么重要的安排,那赵娉婷这个约自当能赴。
顾筠知道她明日要外出,还特地将阿衡和马车都留下,以便她来回,时辰是早就说好了的,辰时末的时候她便上了车。
阿衡提前得了吩咐,知道目的地的没多问,安安静静的在门房以候差遣。
夏琳琅心里过意不去,上车之前同阿衡道了句:“有劳了。”
这话一出,竟让阿衡一个高高大大壮汉竟握着马鞭双手都在摆:
“夫人可千万别这样说,实在折煞属下了,今日大人叮嘱属下务必要将你安全带回的。”
夏琳琅看着他这受宠若惊的模样,没忍住掩唇一笑:
“但你这个样子会让旁人误以为我怎么你了,才会令你如此害怕。”
“我有那么可怖?”
“不不不,夫人人美心善,乐善好施的,是我,是我不会说话而已。”
“那你是怕你们大人?”
这次阿衡没急着回答,抓着马鞭的手有些无措的挠了挠后脑,应当是害怕说错话,半晌都没憋出一个字来,最后只能嘿嘿干笑了两声糊弄过去。
夏琳琅大致猜到了原因,同顾筠私下相处久了,她都快忘了在官场和公务上他还是那个不轻易言笑的大理寺少卿,也不知这人是有多凶,害的她连打听都没有门路。
嘴角忍着笑的同阿衡颔了颔首后,就拎着裙角踩着凳子就步上了马车。
几月不见,赵娉婷还是那副老样子,说不完的话,还有问不完的问题。
“这京城的夏天可真不是人呆的,才辰时刚过日头就这般毒辣。”
“你刚从外面进来,先坐下喝口凉茶,一会便好。”
夏琳琅先她一步进屋,已经倒好了茶水晾着,这会人刚踏进来,满身的热气,浅酌一杯凉茶刚刚好。
接过夏琳琅递过来的杯子,赵娉婷已经顾不上什么是女子的娇矜,仰头一口就饮下,又觉得不够,这才端起桌上的水壶又斟了一杯。
夏琳琅轻皱着眉看着她,又看了眼窗外的日头问:
“我同你前后就差半炷香,也没见有你说的这般热?”
又是一口饮尽,她手里的茶壶都还没来得及放下,嘴里就又开始喋喋不休了:
“那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从府里走路过来的,而你可是乘马车来的,这坐着乘车和顶着日头走路能一样?”
“你既看到我在车上,怎也不知唤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