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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想等昨晚彻底忙完手头的事情后就告诉你,但你昨晚突然那样说,我没忍住,最后就…那样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夏琳琅却是一脸气鼓鼓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甚是在怀疑他话里的可信度:
“那你下了拜帖,也应当知会我一声才是。”
顾筠正蹲下身在给她穿鞋,姿态放的低,语气也没那么强硬:
“大理寺琐事太多,我忙忘了。”
她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毕竟事已至此,连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要生气就要说不过去了,不过她还是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
“那,那你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他抬头看她,似笑非笑的眼神:
“哪样?”
脸颊上又开始有了热热的暖意,她故意别过眼神不去看顾筠,顾左右而言他:
“就,就那样…“
他还是不依不饶,明明就已经听懂,偏要凑上来问个明白:
“就哪样?你说清楚。”
夏琳琅受不住这气氛,一抬手就将他推开来。
“不许百日宣淫。”
“可是那床榻上的帐幔只要一放下来,黑白都难辨…”
有的人,就是喜欢明知故问,胡言乱语,端着是最正经的一张脸,说的却是最荒唐的话。
…
顾筠的拜帖送到手上的时候,骆沉正打算出门会友。
这些日子,春闱的气氛已经逐渐淡了下去,酒肆里不再如之前那般吵闹,他自也相识了不少来自五湖四海志同道合的好友,一边等着赴夏琳琅的约,一边还忙着会友。
阿衡是在酒肆内找到他的,一见面就呈上了顾筠的拜帖,阐明了来意:
“骆公子,属下话已带到,届时我们大人会派车来接你,烦扰公子记得要赴约便是。”
顾筠的帖子上写了,三日后会携夏琳琅一道,陪
同身为表哥的他游玩一番京城,也算他们夫妻俩一尽地主之谊。
骆沉收下东西后翻开,一目十行的瞥了一眼后,就朝着阿衡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这件事。
说到底,他这次入京,除了参加春闱之外,还是受了家里长辈的嘱托而来。
他的父亲和祖母,也就是夏琳琅的舅舅和外祖,自小就看着夏琳琅长大,从垂髫的年岁一直到二八年华。
一说起来,尽是不舍和难过,想想捧在手心那么些年的姑娘,如花似玉的年岁,又生的娇艳欲滴,哪成想,这才入京不过一年,就嫁做了人妇。
他父亲尚还算好,知道女大不中留的道理,心里难受了几日也就过了,但祖母不是,不仅心疼表妹自小没养在亲生爹娘身边,如今好不容易被接回去,没几天就收到京城来信说,表妹就要嫁人的消息。
京城离昌平不算近,老人家年岁大了,受不住颠簸,否则不会连表妹的婚礼都不出席,满腹的遗憾在心头,时不时的就会念叨两句。
是以,他这次入京,也是受了祖母的嘱托,替她老人家看看表妹过的好不好的同时,再替她打量打量,那所谓大理寺少卿顾筠大人,究竟是不是夏琳琅的良人。
不然他怎会执着的问夏琳琅,顾筠会不会一道而来。
本没报什么希望的他,以为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的,不成想竟然在今日收到了顾筠的拜帖。
同他抱有一样想法的还有夏琳琅,毕竟事情发生的也是太过突然,连她都以为事情遥遥无期的时候,顾筠突然来了这么一招。
事情太过突如其来,她尚且反应不及,直到人都坐到了马车里,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悄悄侧目看了眼坐在她身边的男人,这才相信事情是真的发生了。
大抵是她的目光过于直白,原本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的顾筠就这样突兀兀的说了句:
“你再这样看,会让我误以为方才的那些还不够。”
饶是脸皮已经修炼的颇厚,夏琳琅还是觉得没法和他顾筠相比,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她便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噌’的一下,脸颊就烧的通红,但输人不输阵,不能又被他的三言两语弄的心神荡漾,她装作没受他的影响,清了两下嗓子,就另起了话头:
“我只是觉得,事情太过突然罢了,你,你真的因为忙才忘了告诉我的吗?”
阒然的车厢里,她听到顾筠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才又听到他说:
“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