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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拧的秀眉在一瞬间舒展,点在脸颊的手指也随之拍在了额头,空气里传来了一声轻轻
的‘啊’。
“这话是我说的没错。”
“给我个理由。”顾筠冷不丁的回了这么一句。
理由?夏琳琅一听又开始皱眉,这话是她好几个月前说的了,他当时也没问,答应的爽快,怎都过了那么久了,这会想起要问她要理由了?
“你当初不是都已经答应了,怎么?这会是想反悔了?”她小心翼翼试探着问,心里也同时在想,今日是有什么地方惹到这尊神佛,无缘无故的就提到了这茬,想起来要理由了。
顾筠见她这样子,心里那股莫名的不舒服感觉比方才更甚了,他坐直了身子,看着她说:
“不是,就是方才见了表哥,突然想起来就问问。”
她轻轻呼了口气,暗道或许方才真的是自己多想了,身体放松下来,也学着男人的样子靠在车壁上说话:
“也说不上是什么理由吧,就是习惯了。”
“习惯?”他问。
“嗯,就是习惯,你要知道,这么些年我们都住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往后要是我真的回了昌平,自然也是希望和他们住在一起。”
只是届时的话,情况一定不容不允许,两人要是一经和离,她又能怎能再回骆家,所以当时思来想去,就想了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仅仅就是习惯?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里,顾筠扯了扯嘴角,习惯这东西还真说不好,就像刻
进记忆里的动作和潜意识的一些行为,旁人不仅介入不进去,厉害些的甚至撼动不了分毫。
就像刚刚骆沉想揉她的脑袋这事,已经成了习惯,倘若不是他出言阻止,骆沉那手就已经落了上去。
“那你还真是未雨绸缪,这么早就将那么久远的事情都考虑到了。”
夏琳琅知道他在说这件事,可明明就是一句很普通的话,但今日怎么就觉得他心情有些不好。
在顾筠面前,她早就习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听这话不由的看了顾筠一眼,还是有些犹豫的问:
“你今日…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顾筠回头看她,相视的眼神里也充满了疑惑。
夏琳琅鼓了鼓脸颊,声音低了一些:“就是觉得你今日,似乎心情不太好。”
他面色不改,但说出口的话有些心口不一:
“没有不好,就是好奇多问了两句。”
既然他都如此说了,夏琳琅也就信以为真,那些刚刚没说完的话也就这会继续说了下去。
说那些为什么对昌平念念不忘的原因,地方是次要,重要的是那里有些什么人,顾筠耐着性子听着,心里那口没有纾解的气还一直堵在那里。
“遭了。”
突如其来的两个字,不免也将他惊到,回头望去,就看到她坐在窗户边上,有些懊恼的说:
“我好像忽略了件事。”
“什么事?”
“表哥这次进京是为赶考,若是就此高中,日后不一定还能回昌平…”
顾筠看着她这会的神色,边说边努着嘴,那感觉就像天塌了一样。
他见此,只能重重的吐了口气,说出的话都有些咬牙切齿:
“小心忧思过重,伤身。”
…
马车从城外回来,直接就去了私宅,顾筠今日休沐,特地陪她去城外接骆沉,折腾了小半日,这会终于是回来了。
季节已经来到了立春后,京城的天气也是一日好过一日,夏琳琅话说了一路,这会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一进宅子就问巧玉讨水来喝。
咕噜噜的几杯下去,仿佛还意犹未尽,而反观一旁的顾筠,矜贵的捏着杯子,还在细细的慢酌。
巧玉见此,也不免劝她喝慢一点,若是不够里面还有,用不着这么急,夏琳琅又喝了一杯,双唇上这会都是水色,红艳艳的,唇角的地方甚至还挂着一滴。
不由又想起两人之前在京郊田庄净室里事,顾筠别开视线,接着喝水的动作不经意的滑动了一下突出的喉结。
“是没想到今日天气这般好,我也没觉得做了什么,就是口干舌燥的很。”
巧玉闻言,眼神不动声色的在两人之间逡巡了一个来回,想起国公府里老太太的嘱托,试探的说:
“毕竟是春日嘛,万物复苏,连这太阳光都散发着勃勃生机。”